“哎呀,老同學,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吳建利一看到張山海很是熱情。說來還真奇怪,張山海初中一個班竟然有三個同學進入了決賽圈。這要是讓初中的班主任曾中民知道了,隻怕又要自豪一陣子。
張山海對吳建利的印象并不深刻,這小子在初中的時候,總跟自己過不去,是自己能夠叫出名字的不多的幾個同學之一。
“吳建利,是?”張山海說道,“看到了你,我就有一種強烈的回到老家的感覺。”
吳建利呵呵一笑,“那是,老同學啊,好久不見,再見到就有一種親切感。”
“不是,我老家山溝溝裏到處都可以看到癞蛤蟆。”張山海說道。
“癞蛤蟆跟我又啥關系?張山海同學,你真會說笑。”吳建利腦袋沒轉過彎來。
“跟你有些像。”張山海笑道。張山海對吳建利一點好感都沒有,所以故意轉着彎子罵這小子一句。
“張山海,你太沒素質了!我不跟你這沒素質的學生一般見識!我知道,你見我們考了一中,你自己卻隻能上十中,一直耿耿于懷,妒忌我們。我告訴你,我還跟李可馨同學一個班呢!”吳建利說道。
“一中好,你又不是考上來的。走後門都走得這麽趾高氣揚,我真是服了你。跟李可馨一個班,準是你死皮賴臉讓你家裏人安排的。要不我怎麽說你是癞蛤蟆呢?”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說得跟真的一樣,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吳建利後面到底考得怎麽樣。錄取通知書是直接寄到家裏,張山海考完試之後,連學校都沒有去過。
不過這吳建利還真是通過關系進的一中,雖然他的成績不錯,但是臨場發揮卻出了問題。最後導緻全盤崩潰,考得一塌糊塗。不過吳建利老子是市委常委,副市長吳永民,進一中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你胡說八道,咱們初中的成績,誰好誰差,你又不是不知道。”吳建利硬着頭皮說道。他賭張山海不知道他的實際成績。
“你的成績是比我好沒錯。但是你不知道我考的是十中麽?就算你的成績比我好,也不見得你能考上一中?”張山海說道。
“算了,我懶得理你。這一次比賽,我非要你丢人丢盡不可。”吳建利說道。
李可馨在另外一間教室,李可馨在教室裏看了好幾遍,似乎在找什麽人一般。看了幾遍,沒有看到她要找的東西,隻得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她有些後悔,爲什麽不早一點查看賽場安排。同時心中也暗惱,“這個家夥真是的。也不知道比賽前來找我一下。”
決賽的文題爲“流水”。這個文題讓張山海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千裏之外的張家山。張家山鄉親父老的面容一個個浮現在眼前。張山海隻覺得鼻頭一酸。
“乖孫孫,到了外面要聽你娘的話。”張山海記得那年出來的時候,爺爺nn邊送邊流淚。這一晃幾年過去了,何妮與張雲陽沒在一塊,又都忙着工作,一直沒有回去過。
愣了一會,張山海拿起筆,凝思了一番。四周的人早已經在紙上沙沙沙地寫了起來。
吳建利看了一眼還在那裏發愣的張山海一眼,不屑地笑了笑,伏下頭,又飛快地寫了起來。
“村口有一條小河,叫嗚咽河。村裏人誰也不知道這河的名字是怎麽來的。似乎這名字從開始便有的。但我卻知道這河的名字是如何得來的。每次走到河邊的時候,便能夠聽到河中流水潺潺,宛如美麗的少女輕聲嗚咽。我想着或許是它得名的由來。
”
張山海寫得飛快,他完完全全地融入到寫作之中,他沉浸在嗚咽河邊的美景之中,他似乎要将嗚咽河邊的一草一木、一個個故事完完全全地刻畫出來。
姓劉監考老師走到張山海的桌前掃視了一眼,便被張山海的灑脫古韻的字體吸引住。
“這孩子的字真是獨特,看起來很樸素,但是卻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又讓人法說出它究竟好在哪裏。這字如此獨特,不知道這文章寫得如何?”
劉老師站在這裏竟然就不想邁開腳步了,眼睛随着張山海的筆不停的向後移動,竟然也沉浸在張山海的世界裏面。
另一個監考老師馬老師見此情景,微微一笑,這作文競賽監考其實非常輕松,考生不可能傳答案,也不大可能抄襲。
“這個劉老師,真是的。看一個學生的作文還能夠看呆了,幸好那孩子不是女生,要是女生還真講不清了。”
于是,處于好奇,他也走了過去,他要看一看,究竟是什麽東西将劉老師吸引在這裏。
“劉老師,看什麽這麽出神啊?”馬老師走到劉老師身旁,小聲問道。
劉老師擡頭看了一下馬老師,又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自己看。”
馬老師不以爲然地看了一眼,眼珠子立即轉不動了,愣愣地看着,“這字寫得真”馬老師發現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彙來形容眼前這位同學的字。
張山海的字自然非同一般,他融合了來自黃士隐與劉道南的書法,又慢慢産生了自己的風格,而在此刻,他已經完全融入到嗚咽河的風景之中,在忘我的狀态中,他将道術上的感悟融入到書法之中,自然也融入到寫作之中。所以不管是書法還是文章,都遠遠超越張山海的年齡。也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層次。
張山海突然停筆不寫,直起身體,将黑se的永久鋼筆筆筒擰好。
“咋不寫了呢?”劉老師忍不住問道。
“對啊,多寫點多寫點。”馬老師也說道。
張山海看了看手上的上-海牌機械表,“時間快到了。”
因爲這次決賽,在楊芹妙的強烈要求之下,甚至要替張山海付錢的情況下,張山海自己掏錢配備了這個時代非常拉風的裝備。
其實張山海寫得并不少,比賽專用紙張已經寫得隻剩下一張。張山海寫作的過程中一個字都沒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