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俊旭,支票。”
千夏決定不跟男人廢話,直接向韓俊旭要“兌現不了”的支票。
“外面誰啊?”
另一個人男人走了出來,千夏一眼就認出那是那天在場的另一個男人。
但說是男人,似乎不大準确。因爲他的打扮跟那天完全不同,穿的gay裏gay氣的,雖然塊頭很大,卻讓人嗅出了一絲絲奇怪的味道。
但這個gay裏gay氣的男人記憶力倒是被剛才那個好。
看到她的第一眼,男人就瞪大了眼睛:“是你?!”
“是我。”千夏一彎唇,笑的詭谲。
“你不會知道了吧?”男人這話一說話出口,立即就被剛才的男人捂住了嘴。
“你閉嘴!酒喝多了,胡說什麽呢?”
“兩位……打擾一下。”千夏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揚了揚手中的支票道:“我們在門口聊似乎不大合适,要不……我們進去聊?”
gay裏gay氣的男人盯緊了她手中的支票。
“你那……不會是?”
“沒錯,支票。”千夏雙手遞上前:“一百萬,買兩位十分鍾的時間。這生意真的不賺?”
森瑾也就給他們五百塊錢……
兩個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請兩個人進屋。
……
另一邊,鄭璃茉和森瑾因爲太晚跟過去,巷子的路又盤根錯雜,一進去兩個人就完全迷失在了裏面。
森瑾是在巷子口跟那兩個人做的“交易”,根本就沒有進去,同樣也是找不到路。
“算了别找了。”森瑾走的腿都麻了,拉住鄭璃茉道:“我們還是直接導航到巷子口吧。”
除了腿麻,更讓她讨厭的是偶爾路過烏鴉巷的人看她的眼神,讓她厭惡到胃裏都有點翻江倒海。
她是撐不下去了。
“我們進都進來了。”鄭璃茉堅持道:“就這麽出去的話,我不甘心。”
越走的迷失,她越想知道千夏跟韓俊旭到底來這裏幹什麽。
千夏瞞着她的那些事,跟這條巷子有沒有關系。
這一刻,她對他們的好奇多過了擔憂。
“可是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森瑾欲哭無淚,她是真後悔帶鄭璃茉跟蹤許千夏。
“所以我說不要盲目的找,找人問問的呀。是你一直不讓我問。”鄭璃茉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那裏有很多人,我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看見過他們。”
“什麽啊……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還是不要問了。”森瑾出聲阻攔。
“可是你也說了,這樣下去,我們無論如何也是找不到人的啊。”鄭璃茉歎了口氣:“你不問的話,我去問好了。真是的!”
她抱怨了幾聲,自己走了過去。
森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站的遠遠的看着鄭璃茉走過去。
那些流氓模樣的人,她才不要跟他們攀談呢!
就讓鄭璃茉去好了!
能問到最好,問不到甚至被騷擾也不關她的事!
一幫人似乎在攀談着什麽嚴肅的事情,大家臉上的表情都不是特别好看。
爲了找人,鄭璃茉鼓起勇氣走過去,找了個看起來最面善的詢問。
“你好……能問一下兩個人嗎?”
青年斜了鄭璃茉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什麽人?”
“就是一個……跟我穿着一樣校服的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差不多比我高一個頭,到這裏的樣子……不對,應該要更高一點……”
鄭璃茉還在指手畫腳地比劃着韓俊旭的身高,絲毫沒有注意到一群人表情都變了。
“那個男生穿的是不是也是你們學校的校服?”
鄭璃茉一喜,連忙答道:“是啊!”
話音一落下,看起來“最面善”的青年直接就抓過了她的衣領:“說!你是她什麽人?!”
“什麽什麽人?”鄭璃茉一臉懵,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青年已經換上了一副兇巴巴的表情。
鄭璃茉有點吓到了,想拽開青年的手。
“你抓着我幹嘛?放手啊!”
“找的這麽辛苦,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你既然是來找那兩個人的,肯定是跟他們認識的吧?”青年詭谲地勾起嘴角來,連帶着嘴角的青色胡茬都凸了起來。
鄭璃茉再笨也知道自己正好問了“不該問的人”。
千夏他們——惹到了這幫人!
而她正好上去問千夏他們的存在,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看到這一幕的森瑾吓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是沒有真的見到過這種場面的,那天“熊的廚房事件”就是她自導自演的,此刻她也慌了神,腳軟的跑不動。
兩條腿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青年得意地大笑了幾聲:“把她帶回去!”
“趙納等等!”
“什麽事?”
“那兒還有一個呢!”有人朝着森瑾所在的方向指過去。
衆人的目光一看過去,森瑾立即打了個寒顫。
“不——”她猛地搖頭:“我不認識她!我跟她不是一起走的!”
森瑾一副極力想要跟鄭璃茉撇清關系的樣子,心裏想着逃跑,但是腿卻不聽話地僵立在原地。
簡直要瘋了!
“喂——臭丫頭!”有人抓住了鄭璃茉的辮子,粗魯地扯着鄭璃茉的頭問道:“那女的到底是不是跟你認識的?”
鄭璃茉疼得龇牙咧嘴。
“你放手——”
“你先回答!”那人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一分。
鄭璃茉忍着頭發被拽着的痛,歪着頭看着森瑾。
森瑾臉上滿是恐懼,語言上極力跟她撇清關系。
難怪——森瑾這樣的人獨來獨往的,沒有朋友。如此自私,怎麽可能找得到願意跟她交心的人?
她突然想起了千夏,心裏的想法錯綜複雜,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如果……她但凡有一點點把千夏的話聽進去,恐怕就不會這麽好奇千夏到底瞞着她什麽,更不會因爲好奇而跟進來了。
所謂好奇害死貓,她後悔也來不及了。
“死丫頭你耳朵聾了嗎?!讓你回答問題!”男人又把頭發往後扯了一些。
“啊——”鄭璃茉尖叫出聲,隻能配合着男人的手,将身子往後傾才少了一些疼痛。
“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的頭發一根一根全都拔下來!”
男人威脅着,其他的人也對她怒目而視,似乎她不說話或者說謊就要被淩遲處死一般。
森瑾的眼神裏充滿了懇求。
千萬不要說認識她……
“我不認識她。”鄭璃茉閉了閉眼睛,有些絕望地别開腦袋。
然而她一動就扯到頭發,又是一陣龇牙咧嘴的痛。
“趙納,這死丫頭說不認識那個丫頭,怎麽辦?要不要抓?”
趙納擰眉,似乎是在猶豫。
這時候森瑾終于回魂了一些,腳也不再發抖了。
她同情地看了鄭璃茉一眼,繼而轉身就跑!
三十六計!跑爲上策!
“她跑了!快追!”
然而森瑾跑開還沒有兩步,好死不死地正好踩到了她剛剛自己扔的礦泉水瓶上。
嘭——
連鄭璃茉都不忍看。
跌個狗吃屎!
“這丫頭腦子裏是進屎了吧?智商都去哪兒了?”趙納搖搖頭:“把她抓起來!”
……
444号。
“不是我們說謊,是真的他父親欠了别人高利貸,我們是專門催高利貸的人。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讓你看我的催款薄,上面有很多……”
“停!”千夏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那你們說,在餐廳想要對森瑾做‘那種事’也是真的?”
“那是我們催債的一種手段……正好那小妮子長得還不錯,我們哥倆就忍不住對她……”
“你說謊!”千夏突然擡高了音量,吓得韓俊旭都一怔。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你都拿了一百萬在這裏了,我們怎麽可能說謊?對吧?”
兩個人一唱一和,說的極爲認真。
千夏冷笑了一聲,站起身直指着gay裏gay氣的男人的耳朵,道:“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戴着的耳環的意思。”
男人一驚,強做鎮定地說道:“一個耳環……能有什麽意思?”
“小丫頭,代表什麽意思?”韓俊旭也一臉懵。
“在男同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一個男人在右耳戴耳環,就說明他公開出櫃!耳環左痞右同的戴法是個公開的秘密!”
“靠!說了半天!你們真的沒有說真話!”韓俊旭手往桌子上一拍,對兩人怒目而視:“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一個人,想打我們兩個?”
“那就試試?”韓俊旭捋上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
兩人對視一眼,似是在用眼神交流。
【要不……把那個小妮子出賣了?】
【但我們出賣顧客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找我們做生意啊?】
【你傻啦?一票才多少錢?這一票可是一百萬啊!】
“你們想好了嗎?選打一架還是拿了一百萬說話?”
“說話!”
“說話!”
兩人異口同聲。
拿了一百萬,再也不需要住在這個人人唾棄的烏鴉街了。
給兩人的話錄了音,千夏剛松了一口氣,手機突然有鄭璃茉的來電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