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
千夏剛問出口,時城已然抓住了她的腳。
“喂——你松手!”千夏剛想收回自己的腳,人已經被時城拉了出來。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時城居然直接把她扛在了背上。
突然的眩暈讓她有些不适從。
千夏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暈,連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
她又晃了晃腦袋,人才清醒了一點。
“時城!你弄暈我了!”千夏搖晃着要從他身上下來,但無奈根本下不來。
“少爺。”泊車小弟迎上前,接過了時城的車鑰匙道:“還是原來的房間。”
時城微微颔首,扛着千夏就往裏走。
盛天宴會酒店頂層總統套房内。
淡而清新的熏香缭繞着整個房間。
時城大步跨進去,一腳将門一踢,門被關上,發出“嘭”一聲悶響。
因爲剛才喊太多了,所以嗓子有點啞的千夏索性也不敢了,等着看時城到底要幹什麽。
既然他說她“想的美”,那就一定不會對她懷有那種心思。
時城扛着她一路進了總統套房的卧室,千夏的心又有些慌起來。
都說男人都說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不确定時城會不會那麽禽獸,但時城也是個男人。
她頓時一顆心重新又懸了起來。
“别想歪,我對你沒那方面的興趣。”時城似乎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麽,輕淡地瞥她一眼,緊接着手一松,将她扔到了床上。
“唔——”千夏被扔的趴在床上,禁不住悶哼了一聲。
剛要爬起來,時城居然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她的背上,使得她動彈不得。
“你起來!你要壓死我啊?!”千夏憋紅了臉,艱難地說道。
然而始作俑者卻是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隻手騰了出來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媽。我今晚跟千夏一起在同學家過生日,回來會很晚,所以幹脆住朋友家了。”
聽言,千夏連忙想說話,但是嘴巴被捂住,她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你說什麽?哦,你問什麽聲音啊。”時城說着,低頭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是朋友家小狗餓了在讨食。”
小狗?
讨食?
時城居然這麽侮辱她!
千夏恨的牙癢癢,但是時城坐在她的背上,她根本起不來,隻感覺整個背都要斷了,不敢再動彈,生怕自己一動彈真的把背給弄斷了。
“恩,我會照顧好她的。哦!對了!生日會連着開三天,可能三天都不回來。好了你不用擔心我們,就這樣,挂了。”時城說完,切斷了通話,順道把手給松開了。
終于得到了“言論自由權”的千夏張口就是對時城一頓罵。
“你禽獸!畜生!不是人!我的腰要斷了!還有!你幹嘛撒謊說我們一起參加朋友生日?我出來可是跟他們說是給朋友送東西的。”
“送生日禮物也算是東西。”時城眉眼淡淡的,完全無視她前面說的話。
千夏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你就沒意識到,你的屁股坐在我身上嗎?!”
她都說了,她的腰要被坐斷了!他居然該死的還不站起來!
故意的!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整死她!
“我不就是好心勸你别喝酒了嗎?你至于這樣報複我?”千夏的臉色有點臭:“你說你這個人……”
“我有話要跟你說。”時城突然開口打斷她說道。
千夏愣了愣,疑惑地跟他對視。
時城的眼眸一片漆黑,像是眼底藏着黑夜。
但偏偏,看着她的時候又亮的吓人,像是蘊含了一片星辰。
眼睛都長得這麽好看的人,簡直是得到了造物者的恩寵吧!
等等!
這都是什麽時候,她居然還在心裏誇時城的眼睛好看?
她是腦子壞掉了嗎?!
千夏穩了穩心神,伸手揉了一下眼睛。
大概是房間太熱,她感覺眼中看到的時城都有些模糊了。
“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就問了說幾句話把她帶到酒店,還跟江諾說今天晚上……哦不,是連着三天都有可能不回家。仔細想想,似乎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與其是說什麽……不如,先玩個遊戲。”時城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去找個東西,你在這裏坐着,别亂跑。”
“恩?”意思是,時城終于不坐在她背上了!
千夏連忙點頭:“好好好。”
隻要不坐在她背上,其他一切好說。
看她答應,時城才站起身,往衣櫃那邊走去。
千夏快速坐起身,伸手揉着自己的背。
時城那麽大個的人,雖然不胖,但是渾身上下每一塊肉都是結結實實的,故而那重量讓她的小腰實在有些承受不住。
等緩過來一些了,她才四處打量起房間來。
時城所站的位置離卧室的門不遠,她計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從床上跑到門口,絕絕對對會被抓住。
她反複确認逃跑無果,正要找手機,突然想起來手機似乎在剛才時城把她扛起來的時候掉在了車上。
行了,這下真是想都不用想逃跑了。
千夏暗暗歎了一口氣,幹脆雙腳在床上盤坐了起來。
她倒是要看看時城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從十裏深夜到這裏,都過了那麽長時間了,已經該有半個小時了,怎麽她還沒有出現韓俊旭說的那種“另一重人格”啊?
難道韓俊旭是騙她的?
不應該啊……
是時間還沒到嗎?她可想知道自己的另一重人格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就算是不正常,她也想知道自己不正常起來是什麽樣子。
胡思亂想間,時城已經往她這邊走了過來,手裏多了一條暗黑色的領帶。
“SM”,她腦子裏瞬間跳出了這兩個字母。
這兩個字母她還是從鄭璃茉那裏聽來的。
“你……”千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不是說了嗎?在說正事之前,先玩一個遊戲。”時城說着,像哄小孩似的對着她招了招手:“你過來點,我把這個系你眼睛上。我們試試在黑暗中熟悉這個房間。”
“什麽跟什麽啊……”千夏一頭霧水:“時城,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們就隻是玩遊戲,來試試看。”時城右腳的膝蓋跪在床上,身子往前傾,一伸手把她拉到了床邊。
“你發什麽神經病……”千夏剛要拒絕,時城已經把領帶往她眼睛上蓋。
“千夏,聽話點。”時城的聲音一如往日般低沉,但她能聽出他聲音比往日的生冷多了一分凝重。
如果這隻是時城突如其來的“發神經”或是“整她”,時城說話沒必要這麽凝重,像是發生了什麽很嚴重的大事一般。
一時間,千夏扯開領帶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就是遲疑了一下,時城已經把領帶系好了。
“來,扶着我的手下床。”時城說着,拉住她的一隻手,慢慢牽引着她下床。
千夏一頭霧水,但本能讓她抗拒突如其來的黑暗,想要伸手去摘掉遮住自己眼睛的領帶。
但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領帶,時城已經用另一隻手擋住了。
“千夏,就這一次,你聽我一次。”
他無比認真地說着,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肅穆。
如果單單是想捉弄她,時城沒必要這麽認真。
千夏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聯想到韓俊旭說自己喝了酒之後會有另一重人格,頓時懷疑起時城是擔心她的另一重人格出現。
可是就算是另一重人格出現,也沒必要讓她蒙着眼睛啊。
等等,韓俊旭說是在“十裏深夜”門口等她,可是等她被時城強制性地抱出去的時候,她并沒有看到韓俊旭的人影。
韓俊旭又去哪兒了?
以韓俊旭的性格,說會在門口等她就一定會在門口等她,即便有事要走也會先跟她說一聲,不會突然就消失的。
種種事情讓千夏滿腹疑惑。
時城既然到現在都不肯跟她說那無論她怎麽問,時城都是不會說的。
千夏壓抑住自己心裏的疑惑,幹脆順着時城說的去做。
暫時妥協的她扶着時城的手慢慢下床,黑暗讓她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時城的手。
時城的手是那種摸起來很骨感,卻又異常有力。抓住他的手後,視線陷入黑暗的她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心安。
“往前走,對。”時城一邊扶着她,一邊用言語引導着她:“我們先找找衛生間在哪。繼續往前走。”
千夏聽從時城的話,順利地找到了卧室内的衛生間。
原本很輕松的事情,在蒙上眼睛之後就變得異常艱難起來。
市中心醫院。
“抱歉,先生,沒有病曆沒有看醫生您不能直接買藥。”取藥處的醫生說着,指了一個方向道:“病曆可以在挂号處重新寫一本,然後才能讓醫生給您開藥。”
韓俊旭緊皺着眉頭,不悅地說道:“我知道要買什麽藥,你就不能直接開給我?我趕時間,可以給你們雙倍,不……十倍的錢。”
“抱歉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任何一家醫院都是這樣的。如果您想直接拿藥,可以去藥店買藥。”
“你當我傻呀?!我要的藥藥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