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能是有點累了。”鍾傅哲宇想要從她手裏抽回自己的手,一偏頭,卻看到了許千夏。
他目光一怔,整個人都僵立在原地。
“千夏?”鍾傅哲宇的聲線都是顫抖着,聲音裏帶着哽咽。
他眼底寫滿了疑惑、不敢置信以及激動,但更多的,是如同星光般閃爍着的欣喜。
喬娜不由得抿起嘴角,彎起了一個苦澀的弧度。
“是我。”她聽到自己說。
下一秒,她被鍾傅哲宇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這是她一直夢想着的擁抱,即便這個抱着她的人,喊着的是别的女生的名字。
“千夏,我……我雖然知道你是出國治療去了,但是這麽久沒看到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你。”
他一連用了三個“真的”,聽的喬娜胸口一陣疼痛。
如果,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喬娜,那該多好?
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天,這一切會實現的。
想到這裏,喬娜伸手緊緊回抱住了鍾傅哲宇。
得到她回抱的回應,鍾傅哲宇身子一僵,眼底的欣喜幾乎要溢出來。
“千夏,我真的很喜歡你,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他松開抱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底寫滿了真誠。
看着他動情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喬娜不由自主地開始欺騙自己。
這就是哲宇對她所說的話。
“哲宇……”喬娜伸手溫柔地撫上他的眉骨,又由眉骨緩緩下移,撫過他的臉頰停留在他的唇。
她感到鍾傅哲宇微微一顫。
下一秒,她閉上眼睛,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鍾傅哲宇似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吻給弄得呆住了,整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哪兒。
直到感到唇上一片溫熱的觸感,鍾傅哲宇這才如夢初醒,反守爲攻,動情地給她以最熱烈的回應。
他終于,等到她的千夏了!
兩人緊緊相擁,相互熱烈地親吻着,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灼熱了起來。
然而——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露天看台樓梯口的門也很快被打開。
一幫人有說有笑地走上露天看台,看到的,卻是鍾傅哲宇和喬娜相擁着擁吻的情景。
聽到動靜,喬娜的睫毛顫了顫。
來了……
鍾傅哲宇也聽到了腳步聲,不舍地放開了她。
兩人同時轉身,兩張臉看的江諾往後一退,險些沒有站穩,多虧了時城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沒有摔倒。
而站在人群中的鍾傅夫人也是認得喬娜的,看到自家兒子跟喬娜擁吻,當即眼前一黑,直接暈倒了過去。
記者們識人的功力是一頂一的,盛世集團繼承人的準未婚妻跟冠軍世家的獨生子深夜擁吻,這麽大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怎麽不讓他們激動?
頓時一個個拿起了攝影機照相機對準了兩個人,亦或是對準暈倒了的鍾傅夫人、面色難辨的時城,閃光燈此起彼伏。
看到這麽大場面,喬娜心裏也是害怕的,不由自主地往鍾傅哲宇身後躲了躲。
她是有提前做心理準備的,但真到了這時候也還是心慌地不行。
被閃光燈一閃,鍾傅哲宇隻覺剛才的眩暈感又來了。
好不容易适應了令人眩暈的閃光燈,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母親看到他跟千夏在一起,居然直接暈了。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或許……認錯人了。
“哲宇,怎麽辦?”
喬娜的聲音從身邊傳入耳朵,鍾傅哲宇頓覺整個人都開始往外冒着冷汗。
他僵硬而緩慢地轉身,喬娜那略顯害怕的表情映入眼簾。
喬娜害怕,而他則是感覺驚悚。
記者們的閃光燈不停,江諾最先反應了過來,指着喬娜一臉失望:“你——喬娜,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姑娘!”
她按照時奕的想法,在整個海森爾家族裏,替時城挑選準合适的未婚妻。
第一眼看到喬娜時,她就覺得這個小姑娘長相甜美,天真爛漫,覺得時城可能會喜歡這樣的小姑娘,所以很快就定下了喬娜。
可是今天看到這一幕,她算是徹底看清了這個小姑娘。
說好聽一點是她不懂事,說難聽一點,那就是水性楊花,敗壞門庭!
“不是這樣的……”鍾傅哲宇搖了搖頭,甩開喬娜幾步走上前來。
他想要解釋,可是在場的起碼有四五十個人,母親也暈倒了,由人架着離開了,他連解釋都不知道該對誰解釋。
時城眼底寫着不明的情緒。
他看了喬娜一眼,喬娜顯得有些無措,也正好往他這邊看來。
他隻說了自己會帶人上來,沒有囑咐她接下去要怎麽做,加上人那麽多,她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她這幅樣子,時城挑了挑眉,轉頭對幾乎氣急敗壞的江諾說道:“我跟喬娜還沒有正式訂婚,所以也不算是未婚夫妻的關系。您……也不要太生她的氣。”
“豈有此理!既然是作爲你的未婚妻住到我家的人,就不允許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江諾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才看向起喬娜繼續說道:“喬娜。”
“我在……”喬娜低了頭,不敢直視江諾。
“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再回到我們盛世山莊了。你住到鍾傅家也好,回你的威森爾家族也好,你跟我韓家,不再有任何關系!”
“諾……”上官落拉過江諾的手,道:“你這話說的太絕情了,也許是有什麽誤會呢?是吧?”
喬娜低着頭不說話,倒是鍾傅哲宇點了下頭,道:“麻煩時伯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剛才都是誤會……”
“你是說,我剛才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幻覺喽?”江諾冷哼一聲,轉而看向上官落道:“不好意思落兒,搞糟了你的接風宴,我改天登門道歉!”
留下這麽幾句,江諾冷着一張臉轉身就走。
“諾……”上官落叫不住江諾,轉而看向鍾傅哲宇道:“你是個男孩子,敢做就要敢當。你的母親我已經安排在我的房間休息了,房間号是1602。一會兒她醒過來,你自己跟她解釋,再想想對策吧。”
說完,上官落又跟在場的賓客紛紛道了歉,又拜托了媒體人不要把這件事報道出來,這才去送賓客去了。
而時城趁着衆人離開,将鍾傅哲宇還未喝完的那杯香槟悄悄帶走了,并且留下了自己手裏拿着的香槟,悄悄偷梁換柱了。
露天看台一時間竟然又隻剩下了鍾傅哲宇和喬娜兩個人。
“哲宇……我沒關系的。”喬娜哽咽着抓住了鍾傅哲宇的衣袖。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就被鍾傅哲宇毫不留情地甩開了。
“哲宇……”喬娜又驚又恐,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鹿,害怕地看着他。
“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你别裝了!”
“裝什麽?”喬娜咬了咬下唇,眼淚奪眶而出:“哲宇,你在說什麽呀?”
“我說什麽,最明白的人不是你嗎?”鍾傅哲宇說着,毫不憐惜地掐着她的脖子:“喬娜·海森爾,說!你給我喝的香槟裏,放了什麽!?”
他的眼底一片猩紅,帶着絕望,狠狠瞪着她。
“咳咳咳!我喘、喘不過氣了!”因爲呼吸艱難,喬娜的臉漲得通紅。
她使勁想拿開鍾傅哲宇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卻是怎麽也拿不開。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缺氧死掉了的時候,鍾傅哲宇才松開手,眼底依舊一片吓人的猩紅。
“咳咳咳咳!”喬娜癱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着。
她的臉由剛才的紅紫色變爲了蒼白,像是一張白紙。
然而鍾傅哲宇看在眼看,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喬娜我告訴你,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喜歡的人是安初夏,永遠永遠也都隻會喜歡她一個人!”
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晰,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匕首,往她的心口紮。
明明已經可以呼吸了,她卻覺得,比剛才更加無法呼吸。
她甚至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鍾傅少爺。”有侍者敲了敲門,從樓梯口走出來,恭敬地對着兩個人一鞠躬,道:“鍾傅夫人已經醒過來了,她讓你現在就過去找她。房間号是1602。”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鍾傅哲宇說着,冷冷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喬娜一眼,沉聲說道:“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說完,他大刺刺地離開,毫不留戀。
那侍者見鍾傅哲宇離開了,便幾步走到喬娜身邊,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喬娜小姐,落小姐讓我轉告你,今晚先住在酒店,她給你定了房間。一切事情,明天再說,讓你咬咬牙堅持一下。”
原來是上官落的人。
喬娜點了點頭,眼底才重新恢複了些希冀。
“這是房卡,爲了不被人懷疑,我就先走了。”那侍者說完,對着喬娜恭敬一點頭,快速離開了。
時城本來想直接去一樓回家的,但是看到了自己手裏拿着的酒杯,目光微一遲疑後随便找了個樓層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