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她已經動搖了。
“去吧,我的乖女兒。别人欺負你,就應該加倍欺負回去。這才是做人的基本準則,不是嗎?”秦簡的聲音近乎蠱惑,她似乎已經摸到了醉酒後千夏的習性了。
首先,不能對她來硬的,跟她硬碰硬是沒有好結果的。所以,隻能用哄小孩似的方法去哄她。
千夏茫然地點了點頭,腳步緩緩向前移動。
被欺負了,就要加倍地欺負回去,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她要欺負回去。
對!
千夏堅定了步伐往前走,在走到那女人的背後時,那女人也學聰明了,對許千夏說道:“朵朵小姐,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既然秦簡求饒被原諒了,那麽她也跟着求饒好了。
女人滿臉淚痕,眼中滿是忏悔之意。
秦簡剛要用眼神警告那個女人别亂說話,千夏卻在她有所動作之前對着女人說道:“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
秦簡頓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爲千夏會原諒她。
抱着趁熱打鐵的心态,秦簡連忙補充道:“乖女兒,你說的很對。這種人,根本不配被原諒!”
千夏微微揚起下巴,繼而
擡腳,重重踢了女人的小腿一下。
女人一時站立不住,疼得跪到了地上。
秦簡的表情微愣住。
她還以爲許千夏會把這個女人推下去。
“媽媽,我做的好嗎?她踢了我一腳,我踢回她一腳,公平了!”千夏彎着眼睛傻乎乎地笑着。
“隻是踢回去一腳而已嗎?”秦簡臉色的表情顯得很僵硬。
隻是踢一腳回去的話,這種程度,完全是不夠的。
她要的,是以十倍百倍的傷痛,報複回去。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赫連七拉開秦簡,伸手抱住了千夏,反手輕拍着她的腦袋,“你已經很棒了,真的。”
“很棒,那我能去睡覺了嗎?我好困啊”千夏說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起來很疲憊。
赫連七注意到她的眼睛裏滿是細小的紅血絲,這樣一番折騰,她似乎的确疲憊到了極點。
“好,我帶你回房間睡覺。”赫連七說着,再度拍了拍她的腦袋,直接摟着她走了。
這一次,秦簡沒有攔着他。
兩人走後,蜈蚣看了一眼那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女人,走到秦簡身邊問道:“秦姐,這個女人要怎麽處理?”
那女人一怔,連忙匍匐着爬到了秦簡面前,揪住秦簡的裙角道:“秦姐,求求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着su姐的份上,也求您繞我一命啊!”
女人痛哭流涕地求饒,臉上的妝容已經全花了。
秦簡嫌惡地瞥了她一眼,蜈蚣立即上前将女人拖開。
“什麽玩意兒?!還敢碰秦姐,弄髒了秦姐的裙子,讓你死一把次也不夠的!”
“等等——”秦簡微一擡手,走上前道:“你是su的人?”
“是是是!”女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道:“我是su叫來服侍七爺的。秦姐,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以後我願意給秦小姐做牛做馬!”
如果是剛才她一心求死,那麽現在,她心中又燃起了想活下去的希望。
“su叫你來服侍小赫,可是你大概至今都沒有接近過小赫的身吧?你既不能替小赫排憂解乏,又不能讓小赫在生理上接受你,那麽你說,你活着有什麽意義呢?”秦簡說話語氣雖然平淡,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人毛骨悚然。
“我隻要您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努力接近七爺”
“嗯?”秦簡眼睛一眯,眼底有寒光略過:“如今小赫已經是我家朵朵的準未婚夫了,你竟然還想着接近他”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女人連忙改口:“我一定、一定會盡心照顧七爺和秦小姐,絕不敢有私心。”
“照顧他們的傭人多的是,不少你這一個。來人啊,把她給我扔出城堡。鳄魚們也許白天沒有吃飽。”秦簡說着,微微一抿唇,轉身打算離開。
“不——秦姐!您饒了我一次!我可以告訴您,跟滄瀾有一腿的那個男人是誰!”
秦簡的腳步微頓,顯然是對她說的有興趣。
滄瀾就是被千夏不小心推下樓梯,卻意外小産的女人。
大家都以爲那女人是因爲怕受到折磨才咬舌自盡的,其實那女人是爲了保護跟自己苟且的男方。她那一死,相當于死無對證,就算是赫連七再想查也是查不到的。
秦簡微微側過頭,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開口問道:“是誰?”
“我也不知道名字。我就知道,是負責晚上時間給她站崗的。”
在城堡,但凡是有點身份的人,在晚上時房間門外會有人負責站崗。
隻是沒想到給滄瀾站崗的,站着站着站到了上去。
這件事要是被傳出去,别說赫連七了,就算是她的臉也沒地方擱!
“你說的可信度有多高?”
女人連忙舉起右手發誓:“可信度百分百!我發誓,那都是我親眼看到的,絕無半點虛假!不信,您可以抓那個男的問,一問就知道了!”
想當初,她還借這個勒索過滄瀾幾次。
就是她今天脖子上戴的綠寶石項鏈,都還是從滄瀾那裏要過來的。
“你舉報的很好。”秦簡滿意地微微颔首。
“那那你可以繞我一命嗎?”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自己的語氣沖了秦簡不高興。
“饒你一命?”秦簡微微挑眉。
“對對!”女人練練點頭。
“呵——我隻是誇你舉報的很好,但沒答應過你說出來就會放了你。”
女人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不——”
蜈蚣明白了秦簡的意思,揮了揮手:“你們兩個,把她丢出去喂鳄魚。确認人死了才回來。”
“是!”
“不——秦簡!你這個整容的老妖婆!你不得好死!”
許是知道自己再無活着的可能,女人大喊大叫着咒罵起來,很快,人被拖走,但老遠還是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咒罵聲。
“不知死活的女人!”蜈蚣低啜了一聲,轉身走到秦簡面前:“秦姐,已經很晚了,您早點回房休息吧。”
“我以爲換了張臉,時家的人就再也認不到我,也找不到我了。沒想到,就連時城一個毛頭小子,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找到我”秦簡的臉上,難得露出迷茫的神情。
“秦姐,你别聽那個女人亂說。那是她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故意想氣一氣您。您要是生氣了,就”
“我還沒無聊到跟這種人生氣。”秦簡微歎了口氣,道:“最後去确認一遍我明天的行程。這次你就不要跟我出去了,小赫會跟我一起。你就留在這裏,好好訓練朵朵。”
“是,屬下一定會盡心盡力,等你們回來,保證讓你們看到一個全新的”
“話别說太早,你也看到了,那孩子跟一般人不一樣。”說到這裏,秦簡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如果早知道許千夏會成長成今天這樣,那當初偷渡時,無論如何危險,也會帶上她。
“您放心,配合兩位醫生的治療,朵朵小姐完全蛻變指日可待。”
“說到那兩位醫生他們的後路斷了嗎?”
“您放心,雙方的家人都在我們控制之内,不定期我會向他們透露一點家人的消息,好讓他們有所忌憚,能更加盡心地替我們治療朵朵小姐。”
“嗯。”秦簡點了點頭,擡腳離開。
“秦姐”蜈蚣欲言又止。
秦簡停了停腳步,側頭看他:“還有什麽事?”
“沒就是,我不跟着您,您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您最好還是少”
“夠了!閉嘴!”秦簡的臉色瞬間變差,轉身就走。
蜈蚣抓了抓自己頭發,繼而将假發給扯了下來。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聽那個丫頭的,真的找了頂假發戴上。他更是瘋了,才會膽大包天讓秦簡少注射點會讓人産生幻覺的“那種東西”。
房門被敲門,女傭們連忙上前開口。
赫連七抱着千夏直接往卧室走去。
“天哪——小姐怎麽了?”
“好像是喝醉了我聞到了酒味。”
“是嗎?我怎麽沒有聞到?我們現在要進去幫忙嗎?”
“你可别去。别一不小心當了電燈泡,我看我們啊,還是到門外守着吧,有需要七爺會叫我們的。”年紀最大的傭人一副“你們什麽都不懂隻有我懂”的表情,率先走出了門。
其他傭人們紛紛效仿,跟着走了出去。
倒是happ,從頭到尾都拿着一本時尚雜志專心緻志地研究着,除了赫連七進門的那一刹那外,他眉頭都沒有擡一下。
布置溫馨的卧室内,赫連七将她輕柔地放在了kgse的上,在她旁邊,是一隻比人還要大一些的熊,看起來憨厚可掬。
赫連七看了一眼那熊,微微皺眉,緊接着,毫不猶豫地用一隻手撐在千夏身側,另一隻手則是伸手将熊的眼珠子給直接挖了出來。
誰能想到,那熊眼珠子後,居然裝着一顆微型的攝像頭。
不用想,除了秦簡自己,沒人敢在秦朵朵這裏安攝像頭。
“别走”千夏突然伸手,摟住了赫連七的脖子。
赫連七的手還半舉着那個已經宣告報廢了的攝像頭,就那麽僵硬地半俯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