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千夏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就不用看到上官梓櫻和……時城了。
“不行,我不信,肯定是弄錯了!”鄭璃茉猛地站起身,舉起了手。
“這位同學,你有什麽疑惑嗎?”上官梓櫻很快注意到她們這邊,她的話雖然是對鄭璃茉問的,但目光卻是看着坐在一旁的許千夏的。
許千夏會來報名參加拉拉隊本身就令她很意外了,她還以爲,時城宣布關系解除之後,許千夏會一直夾着尾巴做人,安安分分地讀她的書。
而現在看來,是她太小瞧了這個小妮子。
許千夏對時城根本就還沒有死心!如果死心,她不會報名參加這個拉拉隊的。畢竟本來就不是喜歡這種活動的性格。
時城跟許千夏好不容易劃清界限,這一天她已經等很久了。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麽這麽突然,可這一天她可是好不容易盼來的。她絕不允許讓許千夏再有機會跟時城扯上關系。
所以,她一句話就把許千夏給否掉了。
什麽公正公平,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
“我是有疑惑。”鄭璃茉擡高了聲音,“我朋友沒有被選上,我覺得很奇怪。”
“是覺得奇怪呢,還是覺得不甘心呢?”上官梓櫻臉上的笑容不減,她刻意環顧了階梯教室内的所有人一眼,繼而看向鄭璃茉說道:“你去問問,幾十個報名的人,有多少人沒有入選。你覺得她們就都甘心嗎?”
“我不是甘心不甘心,我是覺得奇怪。千夏她……”
“璃茉。”千夏扯了扯鄭璃茉的裙角阻止她繼續說。
如果說是吵架,上官梓櫻絕對不是鄭璃茉的對手,可像這樣打官腔說話,可是上官梓櫻的拿手絕活。鄭璃茉性子直爽,如果繼續說下去,肯定會引起在場所有人的不滿的。
“不好意思。”千夏站起身,看向上官梓櫻說道:“我們沒、沒有意見。我尊重、評委的選擇。”
“千夏,她明顯是給你小鞋穿……”
“璃茉!别、别說了!”
台上的上官梓櫻在聽到鄭璃茉說的那句話後,突然就改變了内心的想法。
她眼底暗光湧動。
是啊……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既然許千夏沒有死心,那她就讓她死心!
“其實……如果沒有入選拉拉隊成員的同學也不用難過。因爲我們還招志願者。志願者人數沒有上限,如果有興趣的,可以上來報名。”上官梓櫻說着,目光看向鄭璃茉,道:“這位同學,你如果想跟你朋友呆在一起,可以讓你的朋友報名參加志願者。”
“志願者就是做苦力的啊。”鄭璃茉看向千夏,略一猶豫後說道:“千夏,你不能加入,我也不加入了。”
“别啊……”鄭璃茉報名可是爲了跟李熏冉多相處才來參加拉拉隊的,她可不忍心看着鄭璃茉因爲自己再次錯過跟李熏冉和好的機會。
但在場的人這麽多,經過剛才的事後,不少人都注意着她們兩個,千夏也不方便明着勸說,隻能一個勁地給鄭璃茉使眼色。
鄭璃茉卻像是沒看到一般,轉身往多媒體講台上走。
千夏咬了咬牙,她不想再虧欠鄭璃茉更多,她想幫鄭璃茉!
猶豫再三,她跑出位置追上了鄭璃茉。
“你别退出。我、我可以參加志願者,那樣,我們也可以呆在一起。”
“什麽呀……志願者就是做苦力的,平時打掃衛生、搬水什麽的。這可跟你演舞台劇的志願者不一樣,這是純苦力工。”
“沒關系啊……”千夏擺出無所謂的樣子,“我本來、家境不好,你知道的。我啊,最不怕的、就是苦和累了。”
說完,她大步走到講台前,“老師,我、我要報名志願者。”
上官梓櫻正在複核剛才拉拉隊隊員的身高及體重,聽到這話,她并沒有轉過身,但是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是比剛才大了一點點。
很好……
“這位同學,你通過了。”
千夏接過老師給的體育館通行證,轉身走到鄭璃茉面前,晃了晃手裏的通行證,“你也快去拿吧。”
爲防止籃球隊隊員的訓練被幹擾,所以沒有通行證體育館是進不去的。
鄭璃茉神色複雜,“千夏,你真的……可以嗎?”
“你、你别都想了,我都已經通過了。”千夏推了推她,“你快去、拿通行證吧。”
“那好吧……”鄭璃茉歎了一口氣,終于放棄了退出拉拉隊的想法。
“拿到通行證的志願者和拉拉隊隊員們,從明天開始,午休以及下午放學後,都要到體育館集中訓練。至于志願者,到時候到了體育館負責你們的老師會告訴你們要做什麽工作的。”
聽到從明天開學,千夏心裏微松了一口氣。
至少給她一個晚上的準備時間。
很快參加拉拉隊報名的同學紛紛離開,階梯教室内隻剩下評委老師和上官梓櫻。
也不知上官梓櫻說了什麽,評委老師們的臉色紛紛變得不太好看。
“上官小姐,這……不好吧?”
“這沒什麽不好的,我不說,你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這……”幾位評委老師面面相觑。
“我知道在座的幾位老師都想評高級教師,也許……我可以幫個忙。”
階梯教室内頓時陷入沉默。
……
日落黃昏,放學鈴聲響起,驚得學校鍾樓上的鳥兒撲騰着翅膀飛向天空。
“千夏,我要去階梯教室試穿拉拉隊的衣服,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好。”千夏跟鄭璃茉道别後便自己往校門口走。
她習慣性地往東門走,突然想起了早上的事情,腳步瞬時停下。
怎麽忘了呢?
時城不會在東門等她了。
千夏在心裏苦笑一聲,剛一轉身,卻不小心撞上了人。她一時沒站穩,屁股着地摔在地上。
“嘶——”她立刻去捂住小腹,傷口好像裂開了。
“你突然轉身幹什麽啊?”對方沒好氣地說道。
“别說了……她是許千夏。”
“許千夏?不就是時城學長要劃清界限的人麽?”對方頓時上下打量她,眼底滿是不屑,“我說,就算時城學長跟你劃清界限,你也沒必要玩碰瓷賺錢啊。”
那人的朋友疑惑地問道:“什麽碰瓷啊?”
“你看啊,她明明摔的是屁股,捂住的卻是肚子,這碰瓷一點都不專業!”
“是噢……可是,她的臉色好像不對勁。”
“管他呢!她要是真摔到肚子了又怎麽樣?能怎麽樣?我們走!”
兩個人很快相攜離開。
千夏咬緊了下唇,因爲太過用力,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來。
好不容易快要愈合的傷口,就這樣又裂開了。
她第一個想到的念頭并不是去痛罵那兩個女生,也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害怕明天換藥的時候被老胡罵。
哎……明天不然别去找老胡了,自己找個診所配個藥自己換一下好了。
這麽想着,她感覺自己的傷口都沒那麽痛了。
千夏單手撐着地面,另一隻手則是按住傷口。
“呀——千夏!”一隻頗有肉感的手扶住了她,幫着她站起來。
“宋禾?”千夏扯着嘴角笑了下,“真巧。”
“巧什麽巧呀?我現在也都走東門啊。不過,你怎麽會摔在地上啊?”
“不小心……”她并不打算多說。
真說起來,那兩個女生除了嘴巴毒了點,其實也并沒有做錯什麽。是她沒注意就直接轉身,結果撞到她們了。
宋禾搖了搖頭:“你可别唬我了,這麽平的地磚路,能自己摔倒?是不是因爲白天時城說的那些話,然後有人找你麻煩了?”
“不、不是……”她連忙否認。
“你可别瞞着了,我還能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女生是什麽尿性嗎?”宋禾歎了口氣,“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不過,如果她們都孤立你的話,你就來找我玩。反正我是無所謂大家的眼光。”
“恩!”千夏感激地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你不走東門嗎?”
“不……”她強擠出笑容,跟宋禾道别後,往停自行車的地方走去。
東門,她應該再也不會走了吧?
校門口。
“七爺,收到消息,說是千夏小姐……”
赫連七的眸光微沉:“朵朵。”
“是……收到消息,說是朵朵小姐往常都會走東門。”
“東門?”赫連七對亞特蘭學院并不熟悉,聽到這個,頓時皺起眉來,“那還愣着幹什麽?開車去東門!”
亞特蘭學院裏是有他的人的,早上升旗儀式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全都知道了。
故而,他猜到時城應該不會再送許千夏回家,于是就來到大門等人。
“是,七爺!”司機連忙啓動車子。
赫連七晦暗難懂的目光不經意瞥向校門口。
“看!那不是許千夏嗎?”
“她現在隻能騎那個回家了啊……啧啧啧,真是從雲端跌到谷底了。”
“其實我看她還是蠻可憐的。”
“可憐?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誰讓她之前仗着有時城學長撐腰就那麽嚣張啊?你是不知道,她仗着有時城學長撐腰,就把一個女生逼得退學。”
“這事我知道,那個女生好像還是梓櫻學姐的表妹。”
“好惡毒的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