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麽啊?!”
她什麽時候拿人家東西了?她隻是上個廁所出來洗手就被蕭索兒堵着了,哪有什麽時間去拿東西。
完全是污蔑!
“是你!”她一開口,經理便認出了她,“我不是說,讓你别再出現在wave嗎?你怎麽又來了?說!東西放哪裏了?”
又是相同的劇情。
蕭索兒一句話,經理便認定她是個小偷。
呵呵!
但這次,她也還是不會承認不是她做的事情的!
“我、沒有拿!”
千夏幾乎是喊着說出這些話的,她的情緒已經有些失控,小腹的傷讓她的額頭滲出了細汗。
臉色,也是那麽蒼白。
“還敢說沒有,她們都看到了!而且你還有前科!不是你還是誰?我告訴你,九爺的東西不是你這種小結巴可以偷的,趕緊給我交出來,否則我可就報警了啊!”經理牽制住她的手腕,恰好又牽到傷口。
“唔——”
她痛得頓時咬緊了下唇,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
“算了——”赫連七聽不下去,他一直在環視四周,看看是否有遺落在别的地方,這會兒才擡眼去看那個被經理拉住的女生。
她的臉色那麽蒼白,似乎在忍着什麽痛楚。但她卻是倔強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等等,那眉眼……
赫連七頓時抿唇,眼底一片光亮盤旋。
赫連七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這會兒突然變了臉色,經理頓時被吓到了,連忙盯着許千夏的臉,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還不把東西交出來,别說東西了,就連你這條小命都難保!”
“我沒有、沒有拿!”
就算是殺了她,也還是那句話,她沒有拿!
“你……”
“放開她!”赫連七幾步走上前,直接将經理拽開。
經理一下子沒站穩,重重摔倒在地上。
千夏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松開,緊接着就看到經理摔倒在了地上。她驚訝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的男人。
他……是誰?
爲什麽用這種,極爲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但不管是誰……她都要解釋清楚。
“先生,我真、真的沒有拿你東西。”
她知道自己的解釋可能是徒勞的,這個男人極有可能跟那些客人一樣,直接認定是她拿的東西。但不論如何,她都要先解釋!
“朵朵,是你嗎?”
男人剛才還冷淡的聲音現在說出來,卻是顫着聲的。
他甚至……似乎在緊張?
“先生,你、你認錯人了。”
“你跟莉姨長得那麽像,我不可能認錯人的!”赫連七雙手按住她的肩,連手都是微微顫抖着。
“你真的、認錯人了。”
朵朵是誰,莉姨是誰?
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你是不是很小的時候,就在孤兒院了?”
千夏一愣,奇怪這個人怎麽會知道。
“是這樣的沒錯,但是先生,請你、放、放開我。我叫許千夏,不是什麽、朵朵。”
千夏皺緊了眉頭,她小腹的痛意還那麽明顯,男人抓住她的肩的姿勢,讓她覺得更加不舒服了。
赫連七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他的情緒從不會有這麽大的波動。
但當看到這個讓他想了十年的小姑娘的時候,他的情緒,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他的朵朵,他不會認錯的。
莉姨當年跟着他一家偷渡出國,路途遙遠。因爲害怕朵朵在路上出事,隻能将她丢棄在孤兒院門口。而今,他是來找回她的朵朵的。
原本他回國第一天就想着要去那個孤兒院的,但是公務和需要碰面的合作商實在太多,他又想親自去找,所以就拖到了今天。可是沒想到,居然會在wave裏遇到她。
“你叫千夏是嗎?”赫連七的聲音極爲溫柔,害怕因爲自己的冰冷而吓到她。
“恩……”千夏見他松了手,也就稍稍放松了一些。
至少這個男人,沒有像以前的那些說她偷東西的客人一樣,對她拳打腳踢。
“你現在叫千夏,但以前……”
“許千夏,你在這裏幹什麽!?”
熟悉的低沉聲音響起。
千夏吓了一跳,當看到時城熟悉的那張臉時,她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繼而繞過赫連七,大步走到時城身邊,躲在了他身後。
時城對于她跑過來的動作也有些驚訝,但他很滿意她的動作。
總算是知道她是誰的人,要往誰身邊跑了。
“時少爺認識朵朵……噢不,認識千夏?”赫連七雙手自然地垂着,但一隻手卻是暗暗握緊了。
他的朵朵……怎麽能跑到别的男人身邊呢?
“我的人,我怎麽會不認識?”時城說着,環視了四周,覺出氣氛的不對,“發生什麽事了?”
在場的人裏,經理和蕭索兒的臉色比許千夏還要蒼白難看。
他們萬萬沒想到,以前那個沒錢沒勢的結巴小偷,居然跟盛世少爺認識。甚至于,連七爺都似乎跟她有關系。
“發生了一點點小的誤會。”經理拍了拍衣服,谄媚地走到許千夏身邊,道:“千夏啊,剛才我們是沒弄清楚情況,你可别介意,也别放在心上啊。”
千夏咬牙,不想去看變臉色比變色龍還厲害的經理。
時城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點,他微微抿唇,冷淡地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不高興?”
“啊?”千夏對于他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奇怪和發懵。
“我說這些人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我……”千夏看了瑟瑟發抖的蕭索兒一眼,掙紮再三,還是搖了搖頭。
世界對她很冷漠,可她,不能用冷漠回報世界的冷漠。
否則,這個世界隻會變得更沒有人情味。
“沒出息!”時城瞥她一眼,繼而看向赫連七,道:“不知道七爺剛才跟我家的小丫頭在說什麽?”
赫連七眼底一片冰冷,面上卻還是淡笑着的。
“你以後會知道的。”
他不急,此次回國,他時間充裕。
把朵朵帶回到身邊他不急于這一時。
更何況,他現在還不清楚朵朵跟這位盛世大少爺之間是什麽關系,但他笃定不會是情侶關系。
因爲朵朵看着時城的眼神裏,也是有畏懼的。
對男朋友,不可能有這種畏懼的眼神。
隻要不是情侶,一切就都來得及。
朵朵是他的。
從粉粉嫩嫩的小嬰兒到現在亭亭玉立的少女,都是他的。
他還記得朵朵最先學會的一個詞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七七哥哥。
“呵呵,我并沒有興趣知道。歌也唱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時城說着,就要拉她走。
離開那些人了一些距離,千夏才敢說話。
“時城,我、我朋友還在包廂。”
時城的腳步停下,眼底依舊蓄了一些不滿的情緒:“所以?”
她不能就這樣丢下璃茉。
“我得、得去找她。”
時城的雙手慢慢收緊,他真想掐死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他時城要走,别的女生誰不是貼上來要跟着走的?
偏偏這個死丫頭……
他想強行帶她走,可想到老胡的建議,最終握緊的雙手緩緩松開。
“随便你!”
丢下這麽一句,時城大步離開。
他怕他不快點走,就會忍不住直接把她扛回家。
甯願回孤兒院也不回盛世山莊,甯願住朋友家也不願意回去。
真有出息!
隻是……那赫連七讓他心底隐隐生出些不安來。
赫連七鼓搗黑市,黑白兩道幾乎通吃,行事更是以手段狠辣而出名。可他那時候看着許千夏的眼神裏,卻是滿滿都是柔情。
可分明,許千夏跟赫連七不是會有交集的人。兩個人也的确像是剛見面。赫連七甚至都不知道許千夏跟他的關系。這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車内,時城并沒有離開,而是等着赫連七出來。
确認赫連七走了,他才放心許千夏留在wave唱歌。
他的眼底翻湧着懷疑。眼眸深邃的光亮像是深海裏的鲸魚,急于找尋一些東西。
不多時,赫連七從大門出來,上了一輛吉普。
時城一手拿着手機,一手轉動方向盤。
“時管家,幫我查個人。”
包廂内,鄭璃茉埋怨着她上個廁所要那麽久。
“對、對不起啦。”她吐了吐舌頭,強裝輕松。
還好時城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否則她就都白瞞了。
時城如果知道事情的始末,肯定會讓她住回盛世山莊的。可是她不想再讓自己繼續深陷了。
“許小姐!”
包廂的門被經理打開。
經理的身後跟着蕭索兒等一衆人,每個人手裏都端着一個果盤亦或是一種飲料。
她驚訝地看着他們:“你們……”
“這是我們拿來給您賠罪的,當時那都是誤會,我相信以前的事情也是誤會。這不,特意拿來了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您大人有大量,忘了那事兒吧!”
經理滿臉堆笑,招呼着服務員們端盤子。
“不、不用。”她連忙拒絕。
“要的要的,這是應該的。”經理繼續賠笑,“那我就不打擾兩位啦,住兩位玩的開心!”
說完,衆人紛紛離開,經理滿面笑意地帶上了門,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第二更來了,第三更有沒有得看我碼字速度,親們可以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