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香槟,醉成這樣!難怪上次喝了後勁那麽大的酒後強吻了他!
“躺着别動!”時城緊皺着眉心。
聽言,許千夏嘴一抿,眼淚瞬間就順着臉頰滑下:“你兇我!你就知道兇我!”
“……”
“爸走了,我無依無靠了,你就欺負我吧!反正我是沒爸沒媽的人!”
“我沒……”
“你閉嘴!”許千夏繼續扯着嗓子哭:“我爸死了,我不敢在你面前哭,也不敢再同學面前哭,我怕你生氣,怕同學笑話我。可是我現在頭好暈,我忍不住了,我好想哭……”
時城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面容難得出現複雜的神色。見她滿臉是淚珠,伸手扯了幾張紙巾替她擦幹眼淚。
他什麽時候會因爲她哭就生氣了?
該哭哭,那麽怕他做什麽?
“少爺,醒酒湯好了。”時管家騰出一隻手,擡手敲門。
時城歎了口氣,面色恢複撲克臉:“端進來。”
“是。”時管家恭敬地端着醒酒湯進來:“我用冷水冰了一下,少小姐不會燙到的。”
“知道了。”時城站在原地,見時管家半天沒走,疑惑地皺眉:“怎麽了?”
時管家遲疑着問道:“您來喂嗎?”
他還等着時城走,他來喂少小姐呢。
“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時管家你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明白嗎?”時城沉下臉:“出去吧。”
“……”
他哪會對少小姐有非分之想?而且,“男女授受不親”的話,難道少爺不是男人嗎?
似乎是看透了時管家的心思,時城一臉正色:“我是她爸,當然不用顧忌那個。你出去吧,年紀大了更要早點休息。”
時管家微微一愣,少爺這是承認少小姐的身份了?
不敢再逗留,時管家鞠躬後快步離開,并且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起來喝湯。”房門關上後,時城伸手推了一下哭睡着的千夏。
後者嘟囔了一聲,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扔到一邊,沙啞着聲音道:“别吵我……”
“趕緊起來。”時城皺眉,語氣卻是放軟:“聽話。”
要是不喝掉的話,明天早上非得頭痛死她不可。
千夏翻了個身,直接無視他。
對現在的她來說,時城根本隻是一個吵她睡覺的讨厭鬼。
“給你三秒。”時城深吸一口氣:“再不起來,後果自負。”
躺着的人依舊一動不動,絲毫不吃他的威脅。
“很好。”時城的眸色變深,眼底有什麽情緒在湧動着。
這樣的時城是可怕的,也是迷人的。
他微俯身,手上一個用力将千夏扶了起來。
“幹、幹什麽?”許千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時城的臉讓她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時城怎麽離她這麽近?
這是哪?
她剛要看自己在哪裏的時候,面前的時城突然俯身,按住她的肩膀,緊接着她隻覺得唇上一片炙熱。
時城!
吻了她!
她豁然瞪大眼睛,十分确定以及肯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時城。
難道,時城喝多了?
剛冒出這個想法,她就感覺到時城的舌尖正在探入,柔軟地撬開她緊閉的唇瓣。
時城……到底在幹什麽?!
她連呼吸都覺得不自由了。
不能這樣……
理智讓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抵開時城的胸膛,可剛一碰到時城的手,又酸又甜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
這個味道她再清楚不過,是醒酒湯。
每次許養父喝醉了,她都會煮點醒酒湯給養父喝,所以她對這個味道很熟悉。
記憶在一瞬間随着酸甜的味道湧入腦袋。
原來喝醉的人不是時城,而是她。
可是她的記憶隻停留在喝了三杯後,她覺得頭疼欲烈,就坐在十裏深夜的沙發上休息,而在那之後的記憶,她是沒有的。
時城終于放開她,一張冰山臉難得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但那神情,她看不懂。
“時城……”她的聲線顫抖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時城:“對、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肯定又給時城惹了麻煩。
不過,爲什麽時城會知道她喝醉了?
時城又爲什麽要用嘴給她喂醒酒湯?
問題太多,她的腦袋又開始覺得疼了。
“你……醒了?”時城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什麽時候醒的?
“恩。”她揉着太陽穴點頭:“對不起。我、我沒跟你說,就、出去了。”
又開始結巴了,果然已經清醒過來了。
時城幹咳一聲,快速從床沿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窘迫的神情:“你别誤會,剛才我是在給你喂湯。”
“我知道。”她乖巧地點了下頭,一開始她是誤會了的,可是醒酒湯的味道一蔓延,她就知道時城在做什麽了。
“你知道就好。”時城又咳嗽了一聲:“而且你也不虧。”
“恩。”
“而且,我是你爸,你不要有負擔,這樣做很正常。”
“恩。”
“而且這件事你最好馬上忘掉。你知道我粉絲很多吧?”
“诶?”時城幹嘛跟她解釋那麽多,說那麽多啊。
“诶什麽诶?”時城的眉眼染上一些怒意,怎麽就清醒了呢,早知道他就該讓她自己喝的。
“沒、謝謝!”她真誠地道歉:“還有,對不起。”
“知道對不起就好!”時城闆起臉:“這次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但凡有下次,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一次就夠心驚膽戰了,哪還敢有第二次啊?
她連忙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我、知道了!”
絕對絕對,不敢有下次了。
“哼!”時城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轉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又轉回身,擡手指了一下床頭櫃上的碗:“趕緊把剩下的喝完,麻煩死了。”
說完,這次才真的離開,關上了房門。
“呼——”千夏按着胸口長出了一口氣,心跳沒有以爲的會亂跳。
隻是她有點奇怪,時城居然沒有殺了她,反而這麽輕易地就放過她了。
難道這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嗎?
翌日。
“少小姐,早安。”時管家走上前,恭敬地一鞠躬:“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少爺已經走了,一會兒我送您去亞特蘭。”
她臉色微微一僵。
時城居然先走了嗎?這是還沒有消氣?
太陽漸漸升高。
韓俊旭滿臉殺氣地闖進大學部,徑直往時城上課的班裏走去,打開門,裏面并沒有時城的人影。
衆人都被韓俊旭吓了一跳,有個膽大地上前問道:“請問,你找誰?”
“時城!他滾哪裏去了?!”韓俊旭語氣很沖,音量也很大。
“時城好像找了梓櫻去操場,你去操場找找。”
亞特蘭大學部和高中部是相對隔絕的,因而操場也是獨立的,大學部的操場要比高中部更大一些。
韓俊旭二話不說就往操場跑去。
不但挂他電話,還約他的梓櫻!
簡直是不想活了!
大學部操場。
梓櫻靠在操場的路燈上,笑得大方得體:“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找我吧?”
以前從來都是她主動去找他。
時城略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沒事你也不會找我。”上官梓櫻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說吧,什麽事?你明明知道隻要你開口,我什麽都會幫你實現!”
時城微微皺眉,但沒有即刻甩開上官梓櫻的手。
畢竟有求于人,該忍的他還是能忍的。
“是閻嚴的事情。”時城用最精簡的話跟上官梓櫻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有意無意地忽略了許千夏。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假扮閻嚴哥的女朋友嗎?這不靠譜吧?從小我跟他就沒什麽交集,怎麽可能突然一下子就……”
時城打斷上官梓櫻的話:“不是你,我需要你介紹一個不會出錯又能保密的女生。”
上官梓櫻也算是名媛中較有影響力的,認識的名媛多,辦事裏麻利,所以他才會想到找她。
上官梓櫻了然地點頭:“好啊,包在我身上了。不過……時城哥,我答應幫你這個忙,你是不是也能答應我一件事。”
上官梓櫻似乎沒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他幫忙的。
他剛要開口,韓俊旭的聲音突然傳來:“時城!你還不快給我離梓櫻遠一點!”
韓俊旭怎麽到這裏來了?
時城的臉色微微一僵,他退開一步,跟上官梓櫻拉開了一步的距離。 [妙][筆i][-閣]
“俊旭,你怎麽來了?”上官梓櫻臉上寫滿詫異,高中部現在是上課時間,韓俊旭突然出現在這裏着實讓她驚訝。
“想來就來了。”韓俊旭看了她一眼,繼而看向時城,目光銳利:“時城!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俊旭,我正在跟時城哥說事情呢,你有什麽事情,等你放學再說吧。”上官梓櫻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太好,但礙于韓氏的商業地位,韓俊旭再怎麽喜歡她,她再怎麽不喜歡韓俊旭,也不敢輕易直接表露出來。
但韓俊旭似乎是鐵了心,直接越過她,跟時城平視:“我們好好算一下昨天的賬吧!”
一開始不接他電話也就算了,後來接了,但居然敢在他還沒說完話的時候就把電話給挂了。
這簡直是比不接他電話還要讓他覺得恥辱!
時城依然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我跟你,好像沒有什麽賬需要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