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現在不是讓時夫人解除她跟時城關系的最好的時機,但現在不說的話,她會難受一整晚。
腳步在時夫人門口停下。
她擡手……
“許千夏。”時城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她被吓了一跳,使勁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平複心情。
“你……”
“你不是找我有事說嗎?”時城站在距離她一米左右的地方,目光森然地看着她,仿佛是在隐忍着怒氣。
她好像沒有惹到他。
“我……”
“走吧。”時城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她站在原地,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注意到她沒有跟上來,時城轉頭看她:“難道你覺得這裏是說話的地方?”
當然不是!
她搖搖頭,快步跟上。
時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略一猶豫,跟進了房間。
“坐。”時城坐下後,指了下自己對面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恩。”她聽話地坐下:“其實……”
時城打斷她的話:“你剛才去我媽門口幹什麽?”
她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想跟夫人說清楚。我覺得我們、我們的關系還是快點恢複正常比較好,這也、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時城沒說話,伸手拿了茶幾上的煙盒。
“抽煙對、對身體不好。”她好心地提醒。
養父也很會抽煙,屋子裏整天都有煙味,弄得她經常覺得呼吸困難。
煙盒被丢回茶幾上,時城往沙發靠背上一躺,低沉着嗓音說道:“我當然也希望。但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你覺得你現在說出來我媽能同意?”
她将手放在膝蓋上,像個小學生似的坐着。
“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是、是好的時機。”
時城瞥她一眼:“到那個時候,我會告訴你。”
她略一點頭:“好。”
時城冰冷的表情看起來好像緩和了一些,喝了一口水,開口:“那說吧,你找我要說什麽事。”
時城不找她的話,她差點就忘記了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
“是關于……”許千夏停頓了一下:“你先、先别喝水。”
她記得上次她要提這件事情的時候,時城就被嗆到了。保險起見,還是讓時城先别喝水。
時城疑惑地蹙眉,但還是将手中的杯子放回了茶幾上。
她深吸一口氣:“是關于上次我、我強吻您的事情!”
時城一貫僵硬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神色顯得很不自然,右手握拳抵住鼻尖幹咳了一聲,問道:“你想說什麽。”
“我上網查了一下這、這件事的解決方法。”許千夏一本正經地說道:“網上說,要對您負責。”
時城的臉色頓時就黑了,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爲什麽網上連這種東西都有?
“不過。”許千夏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現在是我爸,也、也不能對您負責。”
“……”
“所以我想,不如你打、打我兩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打重一點也無所謂,這件、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的錯。”
“……”時城像一座雕塑一般久久沒有動靜。
她疑惑地詢問:“這樣,您、您也不能解氣嗎?”
時城站起身,雙手握拳,閉上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開口:“許千夏,你出去,馬上出去。”
看來這個解決方法不行。
許千夏滿臉委屈:“時城,你别、别生氣呀。這不是在想解決辦法了嗎?”
這個解決方法不行的話,就換一個嘛。她就不信找不到解決辦法。
“我讓你出去!”時城微擡高音量,目光在觸及她委屈的表情時,微微一沉,移開視線。
她攥緊手心,下了很大決心開口:“打我要是不能解氣、解氣的話,你踢我好了。”
“踢你?”時城看着她,慢慢走近:“許千夏,你就這麽欠揍?”
“我不是……”
時城冷笑一聲:“這件事有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她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時城:“什麽、什麽辦法?”
老是不解決的話,她每次想到都會有深深的負罪感。時城那麽帥呀,被稱爲國民校草的人就那麽被她強吻了,雖然隻是無心之過,但每次想到她都覺得罪過!
“你親了我。”時城在距離她一步之遠的時候停住腳步,雙手置于身後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讓我親回來不就好了?”
“!”
雙眸豁然瞪大。
心跳一下亂了頻率。
“呵……”時城站直身子,看着她的臉冷聲道:“許千夏,你真實的目的不會是讓我親回你吧?”
“……”她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
似乎是見她不說話,時城眸光更冷:“被我說中了?許千夏,我可是你爸。”
她猛然站起身:“不是這樣的!”
她從來就沒有這麽想過,更不敢這麽想。
話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的說話聲音似乎太大,時城被她吼的一時有些發愣。
“對、對不起!”她鞠躬道歉。她不是故意要吼他的,她隻是心裏有些着急。
時城緩過神來,連連點了幾個頭:“好啊,許千夏,你現在都敢吼我了。關系還沒解除呢,你就敢這麽對我說話,那以後關系要是解除了是不是得打我了?或者踢我?”
“我不是這、這個意思!真的!”她急的眼眶都紅了,爲什麽時城就是要誤解她的意思呢?
“哼!”時城轉身,不再看她。
怎麽辦?
她鼓起勇氣走上前:“時城,對不起。我、我不會說話,不知道怎麽解釋。但、但是,我一直很尊敬你,從來不敢對、對你有那種想法。”
謎一樣的沉默。
她摸不準時城現在是不是心情好一些了,繼續鼓起勇氣說道:“以、以後就算是關系解除了,我、我也還是會尊敬您,愛護您……”
“誰要你愛護了?!”時城轉身瞪着她,眼中的冰冷卻是沒有了。
房門被敲響。
時城輕飄飄地瞥她一眼,命令道:“去開門。”
“好!”她感覺得到時城身上的冷冽氣息消失了,喜不自禁地蹦着去開門。
時城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幼稚。”
許千夏的腳步頓了一頓,恢複正經的走路姿勢,打開門:“小葵?”
看到是她,小葵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殆盡:“怎麽是你?”
“是誰?”時城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小葵的臉色一僵,緊接着露出笑容:“少爺是我,小葵。”
時城走過來,許千夏連忙站到一邊,免得擋住他的路。好不容易讓時城心情好一些了,她可不想再惹怒他。
“什麽事?”
“您的睡前牛奶。”小葵走上前一步,遞上一杯熱牛奶。
“放床頭櫃吧。”時城表情如常,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小葵給她端牛奶。
小葵從她身邊走過,她眼神黯了下,看向時城:“那我先回去了。”
時城沒搭話,直接轉身進去。
她的手按在胸口,不知爲何覺得有些難受。是因爲小葵嗎?
夜晚漫長而又短暫。
太陽升起。
下樓就看見時夫人已經在吃早餐了,她有些驚訝地詢問道:“夫人,您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時夫人看起來心情不大好,怏怏不樂地說道:“得去一趟上官家,他們家遠,得早點出發。”
“上官……”她眼皮微微一跳:“是上官梓櫻的家嗎?”
“是啊,坐這裏吃飯。”時夫人讓她坐到自己身邊,苦惱地說道:“我曾經追過梓櫻的爸爸,現在去覺得怪尴尬的。”
居然還有這一回事。
她壓下心中的驚訝,安慰道:“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應該沒人會記得。您就放寬心吧,而且,上官老爺不一定在家。”
“你說的有道理。”時夫人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少爺,早上好,早餐已經準備好,您要喝豆漿還是牛奶?”張嫂的聲音響起。
時城昨晚似乎沒有睡好,眼底寫着疲憊。
“不喝了。”時城看向她:“吃快點,送你去學校後我還有事。”
時城和她的課程表被時夫人貼在牆上,她記得時城今天是沒有課的。
“你如果有、有事的話,就先走吧。”她體恤地說道:“我自己可以……”
“恩?”
某人微微一皺眉,眼眸閃爍着點點寒光。
她被那眼神吓到,連忙改口:“我現、現在就可以走!”
“你才隻吃了一口土司呢。”時夫人不高興地對時城說道:“你着什麽急,那個破會長我看你還是别當了,都沒個空的。”
會長?
許千夏面露疑惑,張嫂小聲地對她解釋道:“少爺是亞特蘭大學部的學生會會長。”
她隻知道韓俊旭是高中部的會長,之前都不知道時城居然也是學生會會長。
“能提升我管理能力。”時城吃着張嫂塗好的烤面包,吃相十足的貴族氣息:“這是父親要求的。”
“你爸真是……”時夫人搖頭:“有的事情你不用聽他的。”
吞下最後一口面包,時城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在車上等你。“
說完,他直接出了大廳。
“這孩子……”時夫人歎氣,看向她,說道:“他一直想要變更強,爲了變強,什麽事情都能做,什麽苦都能吃。”
“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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