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一大早鄭前便趁着花木蘭還在休息的時候出去買早餐。
一路上也看了看這個大宅子,走了幾個院子也走不到頭可以說宅子還是很大的,隻不過很多房子由于長時間沒有照料屋頂都塌了,有些牆都塌陷了一個大窟窿,在一些新修的牆内很多附近無節操的居民把一些生活垃圾和夜壺裏的東西之類的,就從牆外像牆内扔,垃圾堆都到膝蓋了,牆内蒼蠅遍地,污水臭氣熏天。
這麽一看這個院子連買個地皮都不如,地皮估計都不用這麽收拾,這個時代地廣人稀,地皮也不值錢。
鄭前這麽一想好像自己沒占多大便宜一樣,不過當他四個銅闆買了五個包子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占了很大便宜。
“快去看,有人賣丨身葬父了!”
“是嗎?”
在宅子附近不遠處便是一個市場,鄭前這就理解了爲什麽爛菜葉什麽的扔到自己家裏這麽多了,由于鄭前去的時候天才剛剛亮還沒有幾戶商販,稀稀拉拉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個喊什麽賣丨身葬父。
這不是小說裏常見的情節嗎,一般一個女孩賣丨身葬父主角就把她給賣了爲所欲丨爲。
鄭前也好奇的,便也跟着去了一邊的胡同裏悄悄,還沒走進人群就聽見一身嬰兒的啼哭聲,不過卻有氣無力的。
這也就一兩歲的樣子吧,不會這麽小就出來賣丨身葬父了吧?
鄭前極其沒有公共意識的擠進了人群,看了看,身下是一個蓋着草席的已經咽了氣的一個人,在一旁靠着牆的位置有一個二十四、五的男子懷裏還抱着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孩,男子一米八左右看起來有一些瘦弱,嬰兒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一塊木闆挂在男子的前胸,上面寫着三個工整的大字,二十兩。
居然是一個男的,這不科學吧!
看了這個二十兩這兩個大字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一開口就要價二十兩銀子,你這一條爛命到底能幹什麽?”
“隻要是我能做的我什麽都能做,任何髒活累活我都沒有任何怨言,而且絕對服從命令。”
“你這麽一說我笑了,那些買回去的那一個不是什麽活都要做,那一個不是絕對服從任由上頭大罵,即便是生死也不由己!”其中一個扇子上寫着《離騷》第一句的文人雅士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是我說你,我估計你在這跪上個一年半載的都不會有人搭理你,五十兩銀子都能買十幾個條件不錯的美女了,誰買你這大老爺們兒啊!”
“我相信自然會有緣人,也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而且這也不是五十兩銀子……”
“那還好、”這個時代的金、銀、銅、貝一些稀有物不是用來當作錢币,隻是用來當作貴重貨物以物換物的,當然由于之前常年征戰金銀等一些物品大量流失,所以甚至比原來還要貴,聽到不是五十兩銀子大家夥兒松了一口氣。
“是五十兩金子!”
“瘋了!”
“大哥,你買五十兩金子天價,我五兩銀子就賣,而且我一樣會絕對服從髒活累活一樣能幹!”一個一米九左右的高個子肩膀上扛着一根六七米長腰粗的一根大木頭,他每一次轉身木頭都一群人爲了躲避這根木頭而下蹲:“看見這根木頭了沒,我給你,你都不一定能扛得起來!”
鄭前有一些奇怪的蹲了下來,正好他現在缺少人手,隻不過他也覺得五十兩金子卻是太貴了,自己的那個宅子跟這個男子的價格相比真是便宜的不能在便宜了,鄭前看着這個面容比較清秀男子:“我能不能問你爲什麽非要五十兩金子?”
“我有三件事要做,第一我要給我父親找一個裝修上好的家,他生前我答應過他一定要讓他住上豪宅的,第二我要給我不到一歲的女兒找一個好人家寄養,我自然不能讓她過上苦日子,第三我要還那些幫助過我的人的人情,從小父親就教育我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我要還他們十倍。”
“好!”
鄭前喊了一聲好字,便拿出了自己腰間的一個布袋子,如果這個男子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鄭前出五十兩金子也不算太虧,好在性格也算是忠義,鄭前數好了金子遞給了這個男子:“我就出五十兩金子!”
看見居然真的有冤大頭買,那個最鄙夷的文人雅士一陣無語:“這個,你是不是腦袋有點傻?”
鄭前沒理會這個會《離騷》的文人雅士,看了一眼扇子上面的字:“這第一句帝呂陽之苗衣兮,這裏是高丨陽而不是呂陽你把人家一樓的牆和房頂都扔了,衣兮不是這個衣服的衣,而是下邊帶了一個冏的裔,我也是挺冏的了……”
那個文人雅士一聽立刻尴尬的面色通紅,聽前輩們說文人雅士都要會《離騷》,于是他就用自己粗丨俗不丨堪的狂草臨摹了《離騷》的前兩句話,時常顯擺顯擺意思也自己會《離騷》的人,反正街頭巷裏的沒有幾個不是文盲,其實他根本不懂其中到底是什麽意思,字都沒有認全,就算鄭前說高是呂他都不敢反駁。
周圍的群衆對着那個文人雅士一臉鄙夷,一句話就錯了兩個字,也算文人雅士,是不是腦袋有點傻?
“你要一兩銀子是吧,我也買你了……”
“你真買?”
“當然。”
鄭前回頭又買了那個扛着木頭的十、**的年輕人,目前家裏暫時先用這兩個人吧,等開店了在找幾個雇傭的員工。
鄭前知道這個世界有兩種雇傭條件,第一個是暫時性的雇傭,這種雇傭的人有人身自由也不可以随便打罵,合同到期的時候也可以選擇用不用繼續合作,第二種簽的是一輩子的賣丨身契,沒自由什麽都沒有。
鄭前打算以後開店雇傭的員工用勞務合同,因爲比較便宜,還可以分期付款。
至于家裏,就用終身制的契約,畢竟自己會研究一些屬于商業機密的東西,還是終身制的員工不容易洩漏。
兩個人都需要回去辦一些私事,鄭前也一口答應他們請一個時辰的假。約定好三個小時之後在客棧集合,那個高個子便扛着木頭先行而去了,早知道就也要五十兩金子了,不然五十兩銀子也好啊,不過坐地起價他也怕鄭前不買了。
看着那個可憐巴巴的孩子,鄭前實在不忍心,鄭前不喜歡熊孩子不代表沒有同情心,乖孩子鄭前還是很喜歡的,于是便主動開口:“那個誰,老弟,你帶着孩子不方便,你要是信得着我就把孩子先給我帶吧……”
“那個老爺,我叫毛興。”這個帶着孩子的青年有一些尴尬的表情:“我是想把這個孩子寄養在一個信任的人家,畢竟我今後也不能在帶着她了,雖然骨肉分離有些不舍,但畢竟職責所在。”
“毛老弟,這個孩子從小就沒親爹親娘也怪可憐的,這樣吧,放在我和你嫂子這裏先幫你照顧着吧。”
“這……”
“就這麽定了吧,這樣一來有時間你也可以多來看幾眼,而且我們有一個小孩子在身邊或許也會帶來更多的歡笑吧。”
“我要錢多半是爲了這個孩子,那既然這樣我把錢退給你三十兩金子……”
“不用了,你今後好好工作比什麽都強。”
鄭前一副仁義無雙的劉備附身的模樣,這讓這個毛興感激涕零,本以爲會骨肉分離沒想到自家老爺這麽通情達理,立刻有一種死爲知己者死的豪邁氣概了,認爲自己實在是跟對了人。
鄭前實在沒照顧過孩子,不過這個孩子還是比較省心的,基本上出了撒尿和餓了都不會大哭大鬧。鄭前給孩子換了一個毯子和尿布,孩子餓了又笨手笨腳的喂了一些牛奶。
等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孩子在鄭前懷裏正在熟睡,之前鄭前買的兩個大老爺們兒也紛紛回來,鄭前吃了五個包子基本不餓了,要了一小壇酒和兩大碗面和一盤牛肉和一盤花生,大碗面條兩個人一人吃了三碗,沒想到那個叫毛興的看起來挺瘦的,吃的倒是一點也不少,不過作爲老闆幹活之前總要讓他們先吃飽飯再說吧。
“那個……”
“老爺,我叫牛福生……”
“牛老弟,等一會兒你去那個買一桶塗料和幾張窗戶紙,你去後院小二樓側面的房間把窗戶糊上刷刷牆。”
“恩,明白了。”
“毛老弟,你會不會寫字,基本的字都認識吧!”鄭前拿了自己剛買的文房四寶紙、墨、筆、硯,這是他準備去那個紅羅書院上學用的,雖然鄭前年齡大了,但這個時代四、五十歲念書的數不勝數。
鄭前準備有了一條穩固的資金鏈之後,便分身去書院看看祝英台,别都和梁山伯化成蝴蝶了,那可就坑爹了。說起化蝶鄭前便一陣唏噓,估計隻憑一個馬文才也不能把自己逼死,自己可不要化成蝶。
其實鄭前想多了,就他這個體貌特征怎麽會化成蝶,頂多化成蛾。
“字當然會寫,一些簡單的倒是難不倒我,隻不過有一些生僻字不會。”
“我感覺這五十兩有點值了……”
“你去市場買面粉兩袋兒,普通的酒兩壇,再買一些梨子、葡萄、沙果、李子每種十個到八個吧,再買一些白糖、碘鹽、雞蛋、牛奶、豆油,在賣一些鍋子碗筷和細竹筒,越細越好的那種。”
“豆油是什麽油……”
“表面的意思不懂嗎,豆油就是大豆榨出來的油啊!”
“大豆能榨油嗎?”
“大豆不能榨油嗎?”鄭前說完就發覺了,原來不是他腦袋沒轉過彎是自己腦袋沒轉過彎,這個時代估計還沒有人用大豆榨豆油的,想了想鄭前又問道:“既然沒有大豆油,那現在都吃什麽油?”
“現在都有什麽油,一般人家都用豬油買肥肉在自己家裏熬成油,隻有一些大富大貴的人家用胡麻油……”想了想毛興又接着說道:“現在由于葡萄和胡麻剛流行也并沒有多久,所以比其餘的水果蔬菜稍微貴了一些,不過老爺既然能出得起五十兩金子,那這些錢對于老爺來說估計也隻是九牛一毛……”
“毛老弟,那你買一袋子大豆,把這些東西用馬車下午之前拉回來就行。”
剛才鄭前喝了一口酒,發現這個酒也就二十多度,完全沒有味道,喝白酒鄭前隻喝六十度六十五度的老白幹什麽的,之前看電視劇酒不是可以做什麽蒸餾酒的嗎,所以鄭前想嘗試着做一些蒸餾酒,再加上一些果酒。
自己可以開一家酒吧,其中一個樓供大家娛樂娛樂,另一個樓賣雞尾酒和果汁。
但果酒的技術并不是鄭前獨享的,而且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和葡萄酒了,鄭前并不能壟斷。
所以鄭前要接着在開一家專門賺那些大富大貴人蛋糕店,蛋糕的做法複雜,隻要員工不洩露幾年之内完全可以壟斷。
這是鄭前之前已經想好的路子了,不過現在豆油既然沒有自己可以嘗試着去做一些,大豆這種植物很好培育,而且在這個時代也很常見,可以大批量的生産之後賣給各家各戶。
不過現在要一步一步來,先建立酒吧這一條資金鏈。
而此時此刻一艘裝飾華麗挂着絲綢和燈籠的中型船緩緩的駛想了湖水中心,在船上一群拿着扇子的文人雅士正在大搞傳說中的木船趴體,其中大城天中的三大學院的人居多,一些小學院的人和一些遊散的閑人也不少。
這個時代的文人雅士至少要具備兩個條件,第一成天無所事事,第二一定要非常熟悉《離騷》。
這裏有一些專門負責彈小曲和倒酒什麽的女子,在遊船的内側一群拿着扇子的文人雅士正圍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個青年正在一筆一字的寫着一首詩,看樣子這個青年好像已經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界。
周圍這二十多個文人雅士也不由得一陣點頭,對船中心的那個年輕人一陣崇拜,那種顔色就像是狂絲對待自己偶像。
一筆落下那個年輕人一身疲憊:“在下雲遊求學至此,恐怕也不能逗留,對各位的指導恐怕也有限……”
“王先生,我叫梁山伯是紅羅書院的學生,你能來也是我們天中文人的榮幸,我也料想到我們今日也一定會收益匪淺呐!”其中一個面容俊俏的少年面色激動的看着寫書的那個青年,對于王獻之這個文學大家他可是仰慕已久。
“好說。”
“王先生,我們三大學院要進行一次學識比拼,促進學習交流,還請先生能做一次評委如何?”
“共同學習進步,正當如此,如果各位不嫌棄我這幅字便作爲賭注送給赢的一方。”
而此刻靠近船尾的大門處,一個扭扭捏捏的面容清秀膚白如凝脂的男子這處在無限尴尬的境地,或許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個男子其實是一名女子,她叫祝英台,從小就非常喜歡書法和繪畫,可惜不能和有學士之人互相交流,也沒有懂自己的人欣賞自己,一直想進書院,可天不從人願女子不能入院,隻好女扮男裝。
入學的第一天便認識了一個叫梁山伯的男子,便被他吸引了,所謂的一見鍾情,一直想和梁山伯親近一些,隻可惜她現在是男人,梁山伯不可能跟一個男人牽手親嘴吧,而她自己又由于女生的矜持一直不敢有所舉動。
所以兩人悲催的認識了一年了就隻是拍拍肩膀,雖然這份好感真正變爲喜歡也才不到一個月……
加油,你一定是最棒的,知道這是三大學院的一年一度的重大比拼,祝英台自然也希望一年級的梁山伯嶄露頭角。
雖然梁山伯的學識她也知道,和自己也就是半斤八兩,兩人一直在一同進步。雖然兩人都是一年級新生中的佼佼者,但對于這些多年侵銀此道的學長們,還是不夠看的。
而此時一個裝扮誇張長相中上的女子一邊給祝英台倒酒,一邊被祝英台漂亮的男女通吃的樣貌吸引着,看着祝英台有些紅暈的臉頰覺得她非常可愛,忍不住想逗逗她。
雖然祝英台比較娘,但這個魏晉的風格便是男風盛行,娘炮滿大街都是,一兩個擦着煙粉的也正常。
女子用一個食指的指尖在祝英台的臉頰上緩緩滑下,一直到祝英台的脖頸處,祝英台感覺一陣酥麻的感覺流過,臉頰也更加的紅暈了,對于這個這名女子的挑豆她既尴尬又害怕,隻能無助的向一邊閃躲着。
“姑娘,還請你能自重!”
“公子是不是嫌奴家的身份了,這可太讓奴家傷心了!”那個女子假模假樣的拿着手帕,在沒有眼淚的眼睛上抹了抹。
“沒有沒有。”
“那公子要不要喝酒,是要奴家用嘴喂給你,還是隻是殘忍的隻是和奴家喝一杯交杯酒!”很顯然這個女子是戲場上的人,對付祝英台這樣的初哥簡直信手拈來,她也很享丨受看着祝英台害丨羞的樣子,或許是很少見吧。
而其餘的幾個文人雅士也注意到這裏的情況了,一個紅羅書院的二十多歲的男子一臉打趣的微笑:“英台,看來你今天實在是豔副不淺呐,要不要學長給你包一個紅包了?”
“親上去!”
“親啊!”
一個起哄大家都起哄,這些閑得無聊的文人雅士最喜歡看熱鬧了,況且這個時代的男子一項不會裝模作樣,既然有女子都表态了在不有所行動還能算是一個男人嗎,還能算是一個風丨流人士嗎?
他們不知道的是,人祝英台還真不是一個男人。
看見場面一陣混亂祝英台借口出去透風,逃也似的沖向了船艙外的甲闆,那些文人雅士顯然不打算放過祝英台,好戲還沒看夠都希望有下半場,女子把男子追的落荒而逃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繼續簡直太過可惜了,雖然這個男子比女子還漂亮,讓這群男子都一直朝思暮想,甚至一直懷疑自己的愛情觀有了問題。
祝英台沖向了甲闆之後沒想到那個女子馬上又跟了出來,這讓祝英台擔心害怕不已,到底有沒有一點作爲女子的羞丨恥心,祝英台暗自皺眉着,自己的牽手的擁抱隻給梁山伯,自己的身體隻能在梁山伯大婚之後給他看。
必須必!
祝英台暗自發誓着,隻可惜她不知道有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祝英台害怕的向後閃躲着,而那個女子如同見了羊的狼一臉銀笑的跟了上來,祝英台退無可退又由于不小心一腳踩在了一個擦洗甲闆的水桶裏,身體向後倒去,而後面正好是并不可觀的圍欄。
于是祝英台不輕不重的後背摔在了圍欄上,而且又因爲沒有穩住身形一個跟頭翻下了船。
噗通!
祝英台因爲地心引力的作祟成功掉入了湖水中,而此時那些文人雅士也都趴在圍欄上圍觀。
祝英台并不怎麽會水,隻不過十歲之前學過一二,因此才能費力的在水裏亂撲着,不過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力竭,她一顆心都把希望放在了梁山伯的身上,一邊亂撲一邊對着船尾大喊:“梁兄,我們拜過把子的,你說過我是你最好的兄弟,我們一起同甘共苦生死與共,我不遊泳,救我!”
“梁山伯,你好兄弟喊你呢,你們是一個學校的又是要好的兄弟,你總不能裝沒聽見吧!”身邊一個學長趕忙催促梁山伯,如果出了事,隻要在船上的,最輕的人都要撈到一個見死不救的壞名聲。
“可我遊泳并不好啊,我下去基本上救不了英台,而且還有可能把我自己搭進去!”梁山伯猶豫不決的把手扶在了圍欄處,看着深不見底的湖水,吓得把剛伸出去的身體又縮了回來。
“這麽慫呢,梁山伯你展現兄弟情義的時候已經到了,是時候該表現了!”
“可是,我們也就才認識一年而已,平常也沒什麽機會見面,除了去學堂就是回宿舍,他根本連宿舍的門都不讓我進去,而且我連他家住哪裏有幾口人都不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到那個程度啊!”梁山伯有把手按在圍欄上伸出身體,又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湖水,又把身體縮了回來。
而此時船已經由于風向飄出了很遠,祝英台在湖中的小腦袋已經遠成了一個點。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梁山伯的身體剛縮回來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向湖水中飛了去,手裏的扇子也由于慣性在空中甩了幾個圈,然後便和梁山伯一同掉入了水中。
又一聲噗通!
掉入水中之後梁山伯崩潰了,哪個王丨八蛋把自己推下來!
而船上衆儒生都驚訝的望着身後一臉沉穩的文學大家王獻之,而王獻之半響也吐出一句話:“簡直太墨迹了!”
一個文人雅士有些擔心:“可這……”
“既然結拜過,又許諾生死與共又豈能貪生怕死,更何況他說了遊泳不好,那就是會遊泳了,會遊泳而不救,就是對兄弟見死不救了,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
王獻之肚子裏還有一肚子話沒說,在大家都起哄的時候,他觀察到祝英台的表現顯然是一個女子的表現。而從祝英台的話裏他聽到結拜,那女子自然不可能和男子結拜了,那就是拜堂成婚了,再從梁山伯口中得知,他想進祝英台的宿舍可祝英台卻不讓,那就是他想啪啪,祝英台卻因爲書院不方便而拒絕。那麽祝英台爲什麽會女扮男裝也說得通了,是因爲書院不收男子,選擇女扮男裝,爲的就是和她丈夫朝夕相處,多好的女子啊,可惜丈夫卻忘恩負義。
王獻之的大腦中出現了一個劇本,簡直是活在古代的影視劇編劇。
王獻之仰起頭喝了一口酒:“真是索然無味,太淡呐!”
祝英台心裏安慰自己,湖水太深他有些猶豫也是應該的,都要付出一定的勇氣的。
在祝英台快要失望的時候,一個白影跳向了湖水之中,祝英台終于送了一口氣。他還是在乎我的,隻要他來了就好,隻要他來了不管最後能不能救下我,我都知足了,他肯爲我付出生命,我一樣肯爲了他付出生命。
隻不過如今梁山伯的身影還隻是遠處的一個影子,祝英台卻越來越無力,身體也慢慢向湖水中沉下去。
直到整個身體都淹沒在了湖水之中……
别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姊姊大人與梁山伯,我真的盡力了,願來世我還是你們的祝英台。
就在祝英台閉上眼睛的時候水面上噗通一聲,一個穿着黑色帶着紅絲花邊的男子一個猛子紮入了水中,不等祝英台反應過來便一把抱住了祝英台,強有力的雙腿不斷狗刨,帶着祝英台向上遊去。
猛然又鑽出水面,憋了半天氣的祝英台肺差點沒炸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隻聽黑衣男子開了口:“小弟弟,有什麽想不開的非要想不開啊,這個世界有很多你沒見過沒吃過的,比如醬鹵肉!”
“放開!”
聽見黑衣男子低沉的聲音,與梁山伯娘裏娘氣的配音正好相反,看着黑衣男子一身黑衣,與梁山伯一身漂白的白衣服也正好相反,所以這不是她的梁山伯。如今梁兄正在向這裏努力遊過來,而自己卻被别的男人抱着,他又該怎麽看啊!
祝英台不由得想起剛才甲闆上心裏暗自發誓的一句話,自己的牽手和擁抱隻能給梁山伯。
那現在自己在幹什麽,他好像不是梁山伯吧!
以這麽想祝英台炸毛了,小手猛勁的推着那個黑衣男子,小腳同樣猛勁的提着那個黑衣男子。她第一丨次打人,從小到大她沒打過人沒罵過人,一直都是姊姊欺負的對象,如今這一套動作也是頭昏腦熱沒有經過思考。
祝英台的本性其實是一個,個性膽小,卻也溫柔的女子。
“沒想到你的自尊心還挺強,不用人救,不過你這胡亂的遊泳姿勢可不對!”
見祝英台成功逃脫自己懷抱之後又向湖水中潛進去,黑衣男子連忙伸手拉住了一個散開的布頭,沒想到這麽猛勁一拉卻一把把祝英台的腰帶給拽了下來,大夏天的一般裏面都沒其餘的衣服,女子也隻有一件肚丨兜,況且魏晉的民風一項就是隻在外面穿一件厚長衫,所以黑衣男子這麽一拽就看見了白丨花花的一大片。
而祝英台頓了一頓,接着想湖裏面沉了下去。
那個黑衣男子一着急,就伸手去胡亂的拉扯去了,見到又有一個飄着的布頭就又去拽,結果那個布頭卻越拽越長,像老太太裹腳布一樣,不過不臭卻很長,在祝英台身上纏了好幾個圈,黑衣男子這麽一拽也讓祝英台轉了好幾個圈。
實在沒什麽拉扯的黑衣男子就隻能咬了咬牙追了上去,再一次一把抱住了祝英台。
好吧,剛才穿着衣服抱在一起自己非不幹,現在倒好,把衣服都脫了又抱在了一起。
祝英台在水面上嗆了很久,那個黑衣男子輕拍着他的後背,啪丨啪丨啪三聲,不過祝英台後背剛才撞在了圍欄上,即便黑衣男子是輕拍可還是感覺有一股疼痛,于是忍不住咬着那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疼!”
“怎麽會……”那個黑衣男子看了幾眼祝英台的雪山,又稍微松開一些緊緊摟着祝英台細腰的雙臂,讓本來壓在對方兇膛的雪山又恢複了原貌,又看了看便心不在焉的說道:“小弟弟,怎麽你看起來小幹巴瘦的樣子,兇肌會這麽發達?”
“那是你家兇肌啊!”祝英台真的想哭,但她不想在這魂淡男人的面前哭,更不想在他面前軟弱。等祝英台氧氣不那麽缺失的頭發暈眼睛發黑四肢無力的時候,她趕忙用一隻手擋住關鍵的位置,另一隻手抓住黑衣男子肩膀處衣服,沒辦法現在祝英台還要依賴着這個黑衣男子,求生是人的本能,況且她也不想自己的親人們難過。
“真是……”聽了祝英台的話,黑衣男子恍然大悟的一陣尴尬。
祝英台也是無語了,居然看了這麽久還不知道那是什麽,男人是不是一個一個的都是這個樣子的啊?
其實黑衣男子一直在想自己的掙錢計劃,根本沒注意,況且别看他老大不小了,也隻是第二次見過實物而已。隻是他根本沒像那個方面去想,不過即使這樣,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遊泳遊的腦袋進水了。
此時祝英台又想起甲闆上暗自發誓的一句話,自己的身體隻能在梁山伯大婚之後給他看。
那這又是什麽啊,這個不是梁山伯的人看的又是什麽啊?
一時暴走祝英台伸出手掌一把向着黑衣男子扇了過去,黑衣男子潛意識裏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了襲擊她的那隻小手,祝英台掙紮了半天也沒有掙脫,想了想好像有點不對,看了看那隻抓着黑衣男子肩膀的左手,又看看了自己被黑衣男子抓着的右手,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雪山,立刻陷入一陣崩潰之中。
我這真是,我爲什麽要出手打他,我到底都做了什麽啊?
看着這個黑衣男子身後梁山伯呼哧帶喘的遊了過來,而且越來越近了,祝英台咬了咬貝齒又一把緊緊的抱住了黑衣男子,她真怕梁山伯發現自己是女子,尤其是現在發現,因爲他不知道會怎麽想。
況且現在自己已經被一個男人沾光了便宜,按照自己從小的教育,按照書上面所說的,他看了自己,自己就要嫁給他。
可如今自己到底怎麽辦,自己居然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果着身體抱着一個陌生的男人!
梁山伯見祝英台被人救下了松了一口氣,雖然祝英台和自己認識的并不久,經曆的也不深,但他也不想祝英台受到傷害,不過他更不想帶着祝英台遊到那個距離遠的人就如同螞蟻一樣大小湖的岸邊,估計自己也會累死吧。
好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救了她,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謝謝這個人啊!
不過救人爲什麽要把衣服給弄了下來,這個衣服能有多沉,占多大重量啊?
“梁兄……”祝英台利用黑衣男子寬大的身體擋着自己嬌小的身體,小腦袋在黑人男子的肩膀處眼巴巴的望着梁山伯。
“英台啊,看見你獲救了我就放心了,我現在的體力根本就照顧不到你啊,你放心我幫你拿着衣服!”跟着祝英台喊了幾聲之後梁山伯又轉頭對向了黑衣人的背影:“這爲兄長,麻煩你照顧我弟弟英台了,等來日我們再聚我也必有重謝,你帶着英台先走,我一個人慢慢遊吧,你們不用管我!”
“梁兄……”
英台,這個是祝英台嗎,那可真是湊巧了……
記得自己背着一個這個時代的凳子改裝的榨汁機,捧着給自己和花木蘭買的換洗的衣服經過湖邊的時候,恰好多望了幾眼湖邊釣魚的老大爺,想起自己父親也喜歡釣魚,黑衣男子便随意打了一個招呼:“大爺,釣魚呢!”
大爺微笑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不地,我釣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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