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将身體埋在水裏隻留下了一個腦袋,本來花木蘭一直很窘迫很慌張,也是加緊動洗完之後趕快穿上幹淨的衣服可如今的花木蘭的緊張和窘迫卻完全不見了,手上也不再動,而是一直出神的看着河邊背對着她的鄭前滿月的月光拍打在鄭前的身上,讓鄭前看起來猶如夜間的森林精靈一樣如夢似幻
當然這不是讓花木蘭出神的原因,花木蘭出神的不是畫面,而是一種令人向往的音樂
一股淡淡的怅然,輕輕的傷感,凄美絕倫的曲調以鄭前爲中心向整個湖水中擴撒,聲音悠長,清脆卻不振耳
這曲從沒有聽過卻可以波動人心的曲調讓花木蘭心神向往,在這一瞬間時間和空間好像都凝固了一樣,聽着它,感覺深藏心底的那份無盡的孤獨被慢慢地勾起,宛如深秋冰冷的夜雨,讓人不禁回憶起曾經的歡笑,曾經的淚水
而不遠處的鄭前,手拿着一片随意摘取的樹葉,将葉片正面橫貼于嘴唇,一副标準的吹葉的動通過口腔和樹葉充做共鳴箱和簧片,手指繃緊或放松葉片等各種操技巧,改變了葉片的振動頻率從鄭前口中傳出的曲調,音色明亮而清震,近于唢呐和号這種空靈的聲音,讓花木蘭都不敢妄動,因爲她怕自己舀水的聲音,破壞了這種可也和大自然融爲一體的聲音,直到一曲罷花木蘭的聲音才幽幽的響起:“這首曲子有名字嗎?”
“叫《假如愛有天意》”
聽了“愛有天意”,花木蘭想到這個時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得一聲歎息:“假如愛有天意嗎,可在這個時代像我們這些女子即便是愛也不能随着自己的緣分而去吧”
“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女子的悲哀,這恐怕也是你将會成爲她們心中的英雄的一項原因”
“這首曲子感覺很奇怪,卻也很好聽,好像可也走進人的心裏一樣,而我卻從來都沒有聽過,是你編的嗎?”
“我哪有那本事……”
見鄭前不打算說花木蘭也不會多問,畢竟花木蘭不是好奇寶寶,沒必要要刨根問底:“那好吧……”
其實這個絕活是早幾年鄭前當傭兵的時候在苗族和一位老者學習的,不算罕見,在當地早期男女求愛之用,但到了二十一世紀大多都已經失傳了,鄭前平常接任務去叢林無聊的時候倒是經常叼着一根樹葉
鄭前真的有很多讓花木蘭驚奇的東西,好像鄭前就是一個天生的好奇點,開始是驚奇鄭前總能拿出她沒見過的東西,後來又驚奇鄭前堪稱頂尖的伸手,如今驚奇的是鄭前居然會曲調這種風花雪月的事
鄭前好像一個巨大的寶庫,越深挖就會讓花木蘭越驚訝,越好奇,有一種想要繼續探索下去的想法
花木蘭拿着鄭前給她的袋裝一次性洗發露海飛絲,擦了擦那一頭專屬的黑長直發,又紅着臉擦了擦細緻的身體,至于爲什麽紅暈再次染上臉頰,因爲用海飛絲打沫的時候不能泡在水裏,于是一絲未挂的花木蘭又一次暴漏在鄭前的身後花木蘭聞了聞自己的手腕有一種香草的香氣,用了鄭前的海飛絲之後一點也不想用皂角了
古人也是很幹淨的,從秦朝下來就有一個習俗,三天一洗頭,五天一洗澡
||||||||||||||||||
鄭前去湖中潇灑的一頓暢遊,秋初有些微涼的天氣對于鄭前這樣一年四季都用冷水洗丨澡的猛丨男來說簡直就是兒科,接着簡單搓一搓便栖身上岸了,畢竟還有衣服要洗
花木蘭見鄭前有上岸的意思吓到趕忙用兩隻手擋住了眼睛,兩人現在就是這樣靠自己自覺了,花木蘭在岸邊洗澡的時候隻要鄭前一轉過來便看見了,而鄭前果泳的時候花木蘭一個不注意不閉上眼睛便也看見了花木蘭也不知道爲什麽會一步又一步發展到這一步,自己與鄭前這個本來很讨厭的采花賊如今一點秘密也沒有了
而鄭前套上了用花木蘭荷包裏的五铢币買的新布衣,便一眼看見自己的衣服堆裏便隻剩下了一雙這個朝代的擺布襪,孤零零的一橫一豎的躺在那裏而花木蘭已經用一根木棍将自己衣服洗完了,現在拿着木棍仔細的敲着自己來這個世界穿的第一件灰布衣,花木蘭敲打衣服的樣子格外認真,每一塊布都要仔細敲打個遍
花木蘭如今居然開始幫自己洗衣服了,除了洗衣店的員工,這一般不是老婆做的事嗎,難道花木蘭已經喜歡我了?
想到這裏鄭前一跳!
不過花木蘭也是處于感激爲了報答鄭前,畢竟鄭前幫了自己這麽多自己卻沒有一絲的回報,花木蘭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能爲了鄭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對花木蘭來說,也是心裏稍安,和愛情無關
“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你一個人洗兩份對你來說實在太累了……”
“沒沒事……”
一看就老實巴交的鄭前像一隻大笨熊一樣,不好意思的撓撓破草帽下頭:“那就謝謝你了”
而花木蘭不知道爲何又有些臉紅,說話也有些變得結巴了,好在如今天黑又背着月光,不然讓鄭前看見花木蘭臉紅花木蘭又該更加臉紅了見到一雙襪子孤零零的躺在那裏花木蘭又覺得有些不妥,好像自己嫌棄鄭前一樣,本着送佛便送到西,做事不留尾巴的性格,咬了咬牙花木蘭便又伸出手抓起了鄭前的一隻襪子
這讓鄭前吓一跳,趕忙抓過了襪子的另一頭:“這個我自己洗就行,你畢竟也趕了好幾天的路了,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還是你松手吧,都洗了也不差這兩片布條了,這點東西一會兒就洗完了”
“不不,其實是襪子上有味道……”
鄭前尴尬異常,還是說出了堅持不讓花木蘭給自己洗襪子的原因,自己的腳一項香港腳,這五天又一直趕路甚至到了晚上,味道得不到釋放,反而一直增加,估計三米之内逆風都能聞到一二了花木蘭的性格一項比較倔強,想做的事九牛二虎都難以拉的回來,于是兩人一人拉着襪子的一頭,都尴尬的對視着
圓月下鄭前和花木蘭用白襪子牽線,如果此時有配樂用鄭前吹的那曲《假如愛有天意》在合适不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