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新郎倌衣服後,蕭煜之便一陣感歎,想起去年的八月十五日,那天正是他迎娶老婆沈逸雪的吉日,如今過去一年,沒想到迎娶第二個老婆的日子又是這一天。看來,這個世界的中秋佳節跟他很有緣啊!
一切禮儀跟當初基本上相同,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蕭煜之比當初自是從容了不少,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省去了新郎倌先在京城繞上一圈再回到蕭府迎接新娘子的步驟。這主要是他想起當初迎娶老婆沈逸雪的時候,出去被衆書迷圍得死死的,迎親隊伍可謂是寸步難行。因此,這一次成婚,蕭煜之吸取上一次的教訓,不僅省去這一個步驟,并且成婚也盡可能的保密,避免再次出現被書迷圍堵的狀況。
當蕭煜之來到蕭府西院的時候,迎親樂隊已經等候在那裏,隻要他這個新郎倌進去把新娘子迎出來,然後上花轎的上花轎,騎馬的騎馬,再圍繞京城幾條街道轉上一圈,便可以回蕭府拜堂了。
進入西院,一眼便瞥見了小翠在門口等候着,蕭煜之不禁微笑着走了過去。因爲蕭煜之有言在先,一些不必要的規矩能免都免了,因此,他一路通行無阻的來到了新娘子冰蘭面前。
此時的冰蘭穿着大紅喜袍,蒙着紅布蓋頭靜靜的坐在床榻上,憑她的武功,蕭煜之才到外面她便發覺了,待蕭煜之走進來後,冰蘭便抛開那些繁瑣的規矩,欣喜的說道:“蕭郎,你來接我了!”
蕭煜之一聽,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蕭郎,你笑什麽?”冰蘭剛問完,忽地想起這樣似乎不合規矩,便“啊”的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你是笑我不該主動跟你說話,這規矩之前有人跟我說過的,可我一時沒注意,蕭郎你不會怪我吧?”
蕭煜之呵呵笑道:“沒事的,你看我像是那種規規矩矩的人嗎?别說是這點小事了,就是再大的事情,我也不舍得怪你的。”
冰蘭聽得心中一甜,欣喜的笑道:“就知道蕭郎你不會怪我的,那現在我要做些什麽?”
蕭煜之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笑嘻嘻的說道:“你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跟我走吧!”
冰蘭“嗯”了一聲,然後二話不說便任由蕭煜之拉着她的小手走出了房間,讓一直守在房門口的小翠捂着小嘴竊笑不已。
花轎早已備好,迎親樂隊也整裝待發,爲蕭煜之準備的小紅馬赫然也在其中。待伴娘把冰蘭扶進花轎坐好,蕭煜之也讓人扶着騎上了小紅馬後,早已準備妥當的樂隊當即鳴炮奏樂,吹吹打打的朝蕭府外面走去。
蕭煜之明顯是小看了他的影響力,以爲不公布成婚的消息,就不會出現擁擠的狀況了,但出了蕭府大門後,他便發現他錯了,錯得厲害。隻見蕭府門外,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一個個神情激動,顯然是知道了蕭煜之成婚的消息了。
騎在小紅馬上的蕭煜之見此情景,不由得一陣苦笑,本以爲此次不會像去年那樣被堵在街道上,卻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未走出蕭府,就被堵在了蕭府的大門口。
迎親的樂隊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這也太誇張了吧?眼前這盛況就是當今皇上納妃,隻怕也不過如此了吧?在迎親樂隊驚歎的時候,圍觀的人也越聚越多,把蕭府門前的街道占得滿滿的,别說是迎親隊伍想要穿過來了,即便是一個小蒼蠅也飛不過去啊!
蕭煜之稍微沉吟便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百份之一百是因爲整個蕭府張燈結彩,貼着大紅喜字,讓人看出了端倪,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導緻了現在這種狀況。明白歸明白,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得想想該怎麽處理才好,免得誤了拜堂吉時。
迎親樂隊不愧都是見多識廣的人,對此狀況雖然沒有心理準備,但應對起來還是很得體,在得到蕭煜之的首肯後,便開始與衆人交涉起來,看看能否說動衆人讓一讓。
“蕭先生,您要娶第二房夫人,爲什麽不跟我們大家說說啊?”
“蕭先生,您要娶的第二房夫人是哪位大家閨秀啊?”
“蕭先生,我是您的書迷,請問《神雕俠侶》什麽時候開始恢複一天一更啊?”
“蕭先生……”
蕭煜之騎在小紅馬上,聽着四面八方飄過來的各種問題,不禁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看情況,今天不回答幾個問題,估計花轎也别想穿過人群了。
“大家靜一靜。”蕭煜之騎在小紅馬上,朝衆人拱了拱手,待衆人一一安靜下來之後,才微笑着說道:“今天是蕭某的良辰吉日,本來隻是想簡簡單單操辦一下便可以了,因此并沒有把成婚的消息公布出去。可沒想到大家的消息這麽靈通,看看,花轎還沒擡出大門呢,就被大家堵上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既然大家都這麽有心,那就請到蕭府去喝杯喜酒,大家看這樣可好?”
“好,蕭先生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去喝一杯的。”
“既然蕭先生發話了,我們肯定要去捧場慶賀的。”
“兄弟們,蕭先生請我們大家喝喜酒了,現在大家先給迎親隊伍讓一讓路,免得耽誤了先生的拜堂吉時,那罪過就大了。”
“……”
蕭煜之的話立竿見影,原本圍堵着花轎不肯離去的人聽到蕭煜之請大家進蕭府喝杯喜酒後,便不再糾纏在花轎旁邊,而是三五成群的走進蕭府,讓沒有準備的蕭府忙得一陣雞飛狗跳。
片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終于讓出了一條小路,就這片刻功夫,起碼有數千人擠進了蕭府,讓蕭煜之的額角不由得冒出了三根黑線,這麽多人一起擠進去,再多十倍的人也招待不過來啊!希望不要鬧出什麽亂子來,現在還是趕緊趁這個機會小繞一圈,然後回到府裏再說吧!
想到這裏,蕭煜之囑咐了樂隊兩句,然後整個迎親樂隊便吹吹打打的動了起來。
因爲人實在太多了,雖然有數千人進入了蕭府,但留在外面的人還是多得令人咂舌,衆人自覺讓出的一條小路根本無法滿足迎親隊伍的需要,是以整個隊伍前進的速度還是很慢。
待迎親隊伍前進到街道中央,擁擠在街道旁邊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三四個彪形大漢,一邊撲向花轎一邊罵道:“賤人,竟敢私逃出去與人成婚,快快與我等回去向公子贖罪。”
“蓬!蓬蓬!蓬!”
原本張牙舞爪撲向花轎的四個彪形大漢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摔回去,待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四個彪形大漢早便躺在街道邊上慘叫不已,而在花轎前,則盈盈站立着一個身穿大紅喜袍蒙着紅布蓋頭的新娘子。
這一變故,讓衆人都看呆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蕭煜之也呆了一下,他也沒想到會有人出來鬧事,待準老婆冰蘭把那四個人踹到街道邊上去的時候,蕭煜之才沉着臉下馬,然後向那四個慘叫着的彪形大漢走去。
而街道兩旁圍觀着的衆人則安靜下來,聽剛才那四個彪形大漢話裏的意思,新娘子是私逃出來的?
“說吧,誰指使你們幾個過來鬧事的?”蕭煜之語氣淡淡的說道。
那四個彪形大漢眼裏閃過一抹驚慌,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意料,到現在他們都不明白是誰把他們踹倒在這裏的。
“你……你不要得意,敢……敢與我們公子私逃的侍女成……成婚,我們公子是不會放過你的。”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戰戰兢兢的說道。
即便事情發展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但這四個彪形大漢還是硬着頭皮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
“私逃的侍女?”蕭煜之一聽此言,當即怒了,冷哼道:“你們這是給臉不要臉,以爲今天是我大喜日子,我就會輕易的放過你們?既然你們不識擡舉,那就讓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們四個吧!”
“蕭煜之,你就是打死我們,也改變不了新娘子是我們公子私逃侍女這個事實,這裏有這麽多人可以證明,你能把大家的嘴都堵起來嗎?”另外一個彪形大漢大聲吼道。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新娘子真如這四人所說的那樣,是他們公子的私逃侍女?”
“這不可能,以蕭先生的名氣地位,怎麽可能會娶區區一個私逃出來的侍女?如果先生有意的話,不知道多少大家閨秀等着投懷送抱呢!”
“那倒不一定,蕭先生此次成婚,連消息都沒有公布出去,說不定真如他們四人所說的那樣呢?”
“……”
蕭煜之聽到四周的議論聲,心中憤怒,瞥向那四個彪形大漢的眼神也陰沉得可怕。半響,才收斂怒氣,朝盈盈立在一旁的新娘子冰蘭招了招手,說道:“蘭兒,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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