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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衆文人士子念叨着章節後面那兩首詩的經典句子,一個個心裏感歎,蕭先生就是蕭先生,不出手則已,隻要一出手便是經典的傳世之作,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服。

文人士子們關注這個,那些武林中人則關注這一回最後那一段,楊過先是在山洪中練劍,然後是雪中練劍,再到怒濤中練劍……春去秋來,歲月如流,楊過日日在海潮之是練劍,日夕如是,寒暑不問。木劍擊刺之聲越練越響,到後來竟有轟轟之聲,響了數月,劍聲卻漸漸輕了,終于寂然無聲。又練數月,劍聲複又漸響,自此從輕而響,從響而輕,反複七次,終于欲輕則輕,欲響則響,練到這地步時,屈指算來在海邊已有六年了。

這一段的字數雖然不多,但卻分清了修煉方法與修煉進境,算是前段時間公布劍術至理與修煉方法的一個補充,衆武林中的劍術高手看到這裏都是眼中大亮,對于劍術的修煉心中已經有了腹案,隻等實施看效果了。

而大部份書迷們,除了對公孫綠萼的死感到哀傷之外,就是把目光放到了生死不明的小龍女身上。他們都想知道,小龍女到底是死了,還是真如黃蓉所說的那樣是爲南海神尼所救?這是一個謎,一個讓所有書迷都心癢不已的謎團。

……

轉眼之間,便到了啓德二十五年八月十四日,明天就是中秋佳節,同時也是蕭煜之與冰蘭成婚的良辰吉日。

“夫君,明天可就是你跟冰妹妹的良辰吉日了,你真不打算再多請幾個客人嗎?”沈逸雪問道。

“嗯,這幾位客人能來就足夠了,反正在京城我也就跟她們幾個關系近一點,與其它人都沒多大交情。再說了,我也不喜歡應酬,客人來得太多招呼起來也麻煩。”蕭煜之微笑道。

沈逸雪當然知道夫君的性格,就如他所言,确實是不喜歡應酬,做什麽事都喜歡随心所欲,隻是沒想到以夫君如今的名氣地位,在娶妻這種大事上也這麽的随心所欲。

“夫君,以你如今的名氣地位,你娶妻這種大事,雖然你不請别人,但難保有人會不請自來,這點你可要作好準備,免得到時出現什麽亂子。”沈逸雪提醒的說道。

“放心吧,這點我前段時間就交待他們作好準備了,各種意外事件都設想到了,應付起來應該不成問題,隻是希望明天的婚宴還是能夠平平靜靜進行的好。”蕭煜之道。

“嗯,既然夫君提前準備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沈逸雪點頭說道:“還有就是那本《神雕俠侶》,明天要不要更新?”

這段時間,《神雕》的更新放慢了不少,畢竟是準備迎娶冰大美女,即便不準備大宴賓客,但一些必要的工作還是得蕭煜之來準備的。不大宴賓客不代表這婚宴就不鄭重了,因此蕭煜之這段時間把《神雕》的更新放慢,抽出時間來準備婚事。

“呵呵,明天這種大好日子,當然得更新。”蕭煜之微笑道。

“嗯,這些天夫君你也累了,今晚就早些休息,明天可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沈逸雪柔聲說道。

蕭煜之聞言伸手擡起沈逸雪的下巴,笑吟吟的說道:“不錯,是該早些休息了,今晚,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說完俯身吻了下去。

“唔……”蕭煜之的挑逗動作讓沈逸雪渾身發軟,眼眸迷離的摟着蕭煜之的脖頸,很快就迷失在蕭煜之的熱吻之中。

……

啓德二十五年八月十五日,中秋佳節。

這一天,《神雕》更新到第三十八回——生死茫茫。

這一回,小龍女與楊過的十六年之約到了,衆書迷看到楊過苦苦等候了五日,已到三月初七,他已兩日兩夜未曾交睫入睡,到了這日,更是不離斷腸崖半步。自晨至午,更自午至夕,每當風動樹梢,花落林中,心中便是一跳,躍起來四下裏搜尋觀望。到後來不斷登上最高山峰,爲的就是追随下山的太陽,因爲隻要太陽不下山,那一天就不算過完。可惜,最後還是沒等來小龍女,楊過在山巅之上一動不動的站了一夜,兩鬓竟然白了一片,這等癡情讓所有書迷爲之感動。特别是那些女書迷,更是感動得淚流滿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首悼亡詞表現了綿綿不盡的哀傷和思念,而楊過此時的心情也恰是如此,是以這首悼亡詞用在此處,令追看《神雕》的那些文人士子們均是贊不絕口。詞的上阕寫詩人對亡妻的深沉的思念,是寫實。下阕記述夢境,抒寫了詩人對亡妻執着不舍的深情。

全詞情意纏綿,字字血淚,情調凄涼哀婉,實爲脍炙人口的經典名作。

京城的一條小巷。

一個婦人捧着一冊《神雕》看着,當看到楊過苦等小龍女等得兩鬓白了一片的時候,不由得捂着小嘴小聲的抽泣起來。

“孩子他娘,快來幫我磨墨。”

“孩子他娘,聽到沒有?快來幫我磨墨。”

“孩子他……咦,不就叫你幫忙磨墨嗎?你哭什麽啊?”一襲青衫的中年人茫然不解的問道。

“磨墨,磨你的頭啊,嗚嗚……如果你對我有楊過對小龍女一成好,别說是幫你磨墨了,就是爲你去死我也願意啊!”婦人抹了抹眼淚說道。

一襲青衫的中年人頭頂全是問号,這……孩子他娘這是怎麽了?

……

世親王府。

世親王捧着《神雕》第三十八回,眼睛瞪着蘇東坡這首悼亡詞,嘴裏喃喃念叨着,詞的内容以及意境觸動了他,想起逝去将近十年的亡妻,一時之間世親王的眼淚不由得簌簌而下。

身在帝王家,衆位皇室子弟本來很難找到自己稱心如意的王妃,但世親王卻是一個例外,他的王妃乃是與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兩人原本就相互愛慕,在母後(姑媽)的撮合下,兩人的婚姻顯得水到渠成。成婚後,兩人那是說不出的恩愛。隻可惜,天妒紅顔,三十歲還未出頭,世親王的這個表妹王妃便病逝了。回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傷心難過的世親王連女兒什麽時候進來都不知曉。

紫蘿郡主原本是想來跟父王說一聲,然後到蕭府去參加蕭煜之與冰蘭婚宴的,可在見到父王捧着《神雕》簌簌淚下的時候,便明白父王又在思念母後了。父王對母後的感情之深那是毋庸置疑的,紫蘿郡主都記不清有多少次看到父王拿着母後的遺物默默流淚的情景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别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紫蘿郡主想起《神雕俠侶》中李莫愁經常唱的曲子,當初她看到這裏的時候,因爲未曆世情,不明曲中深意。可此時看到父王的悲苦,再回想起楊過與小龍女那種至死不渝的深情,蓦地心中豁然開朗。

“蘿兒,什麽時候過來了,也不跟父王打聲招呼。”

紫蘿郡主搖了搖頭,然後問道:“父王,您又想起母後了?”

世親王苦澀的一笑,說道:“還不是姓蕭那小子害的。”說到這裏又歎了口氣道:“不過這小家夥真是厲害,真不明白他小小年紀,怎麽能寫出這麽多感人肺腑的經典詩詞來?”

紫蘿郡主也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說道:“就像今天更新的這一回,這首悼亡詞據說是那個叫蘇東坡的人寫的,但蘇東坡這号人到底是誰?如果他能寫出這首悼亡詞來,那肯定不會是泛泛之輩,可爲什麽女兒卻從未聽過這麽一号人呢?如果說這人是小說裏瞎編出來的,那這首悼亡詞會是蕭煜之寫的嗎?以他的年紀閱曆,怎麽可能寫出這樣的悼亡詞來?”

世親王聽得也是好奇不已,可他思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由得搖頭說道:“蘿兒,你不是經常到蕭府去嗎?他應該也是把你當朋友看了,不如你是問問看,其它的先不說,就這首悼亡詞,你要幫父王問出來,看到底是誰寫的?”

“嗯,父王,蘿兒正是想過來跟您說一聲,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蘿兒正要去參加他的婚宴呢!到時我找個機會問問看,一定幫父王您問清楚這首詞的由來。”紫蘿郡主點頭說道。

世親王聽到這個也不意外,蕭煜之要迎娶冰蘭的消息他早已知道,便點點頭說道:“那你早去早回,今天乃中秋佳節,晚上回來陪父王賞月。”

“好的,蘿兒知道了。”紫蘿郡主微笑道:“那蘿兒先走了,晚上再回來陪父王您賞月。”

世親王擺了擺手,看着女兒離去,神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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