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央翻開電話本找到傅鴻的号碼,直接撥過去。
沒事,就是跟傅鴻閑聊。
“你在幹嘛呀?”
“剛開完早會,起床了沒有?”傅鴻的聲音低沉悅耳。
紫央嗯了一聲:“我再看我們的結婚證。”
傅鴻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嘴角閃着淡淡的笑靥。
“好看嗎?”
“還行,就是我那天的發型不太好,哎,當時應該去做個發型再去拍照片的。”紫央将頭從被子裏鑽出來,看着結婚證上的雙人照,彎唇狡黠的笑:“傅鴻……師父……老公……我丈夫……”
“嗯?”
傅鴻無聲扯着唇。
不明白這女人怎麽忽然這麽嘴甜。這些天她是真夠冷淡的,每天面對他就跟見到洪水猛獸似的,今天莫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亦或者,想開了?
他拉開辦公室的窗簾,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反而嘩啦啦的下了很大的雨。
他走到位置上坐下來,期間常綿推開辦公室的門,傅鴻擺擺手,他又退了出去。
紫央再沒聽見雷聲,又從床丨上翻下來,關着腳走到窗前,将兩個結婚證放回原位,卻無語見瞥見一個文件夾,很特别,她拿出來一瞧,等她翻開裏面的内容,原本帶笑的嘴角再也消不去來,隻是粗略的掃了一遍,一股涼意就從腳底心席卷而上,然後整個人往椅子上一座,幾乎是癱下去的。
傅鴻見電話裏許久沒有聲音,便喚了一句,“央央?”
但是下一秒就聽到哭泣聲,随即電話挂斷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手中這份詳盡的資料更讓她悲痛的過往,那是她整個過去三年所有不堪的回憶和屈辱。
吸毒、得精神病,……,一切一切她想掩埋的東西,就那麽猝不及然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藍亞交給傅鴻的這份資料猶如一劑強心劑,将紫央最痛苦的記憶徹底的喚醒過來,心裏有一股難以表達的駭異,這種痛苦的感覺洶湧而令人無法承受,紫央雙手捂臉手腳冰涼,大哭起來。
他都知道!
他居然什麽都知道!
那一刻,她的腦袋懵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所有的不堪,那是她最恥辱的過去,最堕落的過去,她從來就不想往任何人知道,而這個任何人中又以傅鴻爲重點隐瞞對象。
難怪她們到現在都沒有到達兩情相悅的地步嘛?她忽然死腦筋的想,紫苒說得對,哪個男人能夠介懷呢?哪個男人能都對自己的妻子曾今因爲一個男人堕落到那個地步而無動于衷的呢。
紫央想到這裏,已經哭得不能自已,雙手捂着嘴巴,唇瓣都咬出了鮮血。
傅鴻,他的心裏,會怎麽想自己?
“央央?”傅鴻對着電話喊了好幾聲,除了最初聽到一聲哭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電話被挂斷,他連續回撥了好幾個,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