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激情之中幾乎可以被忽略到塵埃裏去。
滿天繁星下,隻有兩個彼此糾纏的男女。
同一時間的另一棟樓裏,某個女人被鐵血軍醫從東C樓305号房間裏退出來。
她身上被打了局部麻醉,但是腦袋是清醒的,甚至隻足足休息了五分鍾,就從移動病床上下來,整理了衣服,扶着牆壁站起來。
精神狀态,不錯。
然後,她一邊扶着牆一邊往外走。
沒有問結果。
因爲那是多餘的。
如果失敗,她現在已經玩完了。
此時此刻,走出門口,迎着鹹鹹的海風,一下子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是自由的,無比的舒暢。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伊薩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房間,房間确實不大,隻有十平方米,裏面有一張床一張簡易的桌子,一張椅子,再無其他。
她沒有覺得不适,反而覺得奢侈。
仿佛又回到了那五年在基地的生活,沒有沒完沒了的任務,沒有任何的威脅,她隻要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啞巴,甚至有人教她如何料理生活。
如何擠牙膏、如何認字……其實那些她都懂,可是那個少年,依舊很認真的教她,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伊薩透着小窗口望着窗外,久久的凝思。
不過,她隻休息了一個小時,就有人敲響她房間的門。
“跟我走。”
那是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軍官,深褐色頭發,面相平凡,屬于扔到人堆裏很難被人注意的長相。
她跟着那個軍官到了一個房間,參與研究最近的反狙擊手探測系統。
反狙擊手探測系統可分爲聲控測、紅外探測和激光探測三種,目的就是通過反狙擊手聲測定位系統确定狙擊手的位置,号稱狙擊手終結者。
她作爲SK傭兵團的王牌殺手,各種冷兵器信手拈來,阻擊槍這種遠距離射殺武器更是她的強項,知己知彼,參與這個最新反狙擊探測系統的測試确實是再合适的人選。
可是他爲什麽信任自己呢?
伊薩覺得自己黑暗的世界觀被常澈一點一點的褪去那一層黑,至始至終她都讀不懂常澈這個人,如今越來越迷茫。
第二天一大早,她早早的守在他的樓下,想要謝謝他爲自己取出身體裏的炸彈。
她看見常澈摟着一個女人的腰,兩個人說說笑笑。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好刺眼。
她知道那個女人是常澈喜歡的女孩子,來基地好幾天了,每天都住在他的起居室裏,常澈明明說過,他的起居室裏不允許有女人的氣息。
原來不是不許有女人的氣息,原來也有特例的。
他的微笑,他的溫柔……都隻給特定的人。
她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那個資格,隻是知道是一回事,刺眼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