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多來,除了最初的兩個月,他強迫自己不去找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裳裳,當初你說,你要我揪出寄影像帶給你的人,你要我給父母報了仇,你要我能夠給你一個沒有任何隐患的家,現在,我都做到了。
我給你報了仇,給父母報了仇,并且沒有留下隐患,你可以随意的過你的生活,不用閉門不出,你想做什麽都不會有危險,所以,請大發慈悲,将我的家,還給我,好嗎?
我想你,想澈兒;我想聽你叫我常綿,我想聽澈兒叫我爸爸,我想要一個三口之家,請你快點把我的家還給我。
否則……
否則……
我真的會忍不住,我會忍不住親自把你揪出來,我會真的忍不住把你打死!
打死你,一了百了!
大不了,我跟着殉情。
反正,沒有你的世界,活着有什麽意思。
李祥挂斷電話,莫名其妙了一陣,然後偏頭看着那個專心跟左左交流的裳裳,輕咳了一聲。
裳裳偏過頭來:“有事?”
“沒事。”李祥頓了頓,忽然笑得特别玩味:“你前夫剛給我打電話,讓我送你兩句話。”
裳裳深深吸氣。“什麽話?”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得到過常綿的消息,此刻臉上的肌肉都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牽扯起來跟機械似的僵硬。
李祥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說:告訴裳裳,在外流浪夠了,請她早點回家;我也流浪夠了,希望她早點把我的家還給我。”
“這是原話,一字不差。”
說完,将小澈澈從肩膀上撈下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那語氣,好怨男。哈哈,我發現,你們兩個,真是怪有意思的。看見你們,我這輩子都不想結婚了。”
雖然隻是複數,但是每一個字,一個音,聲聲扣動着她緊繃的心弦。
裳裳愣在那久久不語。
足足過了兩分鍾,眼角的淚都已經低落下來,在半空凝結成冰珠,砸在地上,她才擦了一下眼角,好像眼前看見是剝開雲霧之後暖陽。
“他真的是這麽說的?”
見他點點頭,忽然間,不知道要怎麽形容這一刻的心情,裳裳抱起左愛站起來:“表哥,馬上給我定回A市的機票。”
“你就這麽回去?”
李祥驚訝的看着她。
“是啊。”
“你腦子有病。”
裳裳皺了皺眉,回敬過去:“你腦子才有病。”
“Uncle,不許你罵我媽媽。”小澈澈撩起小拳頭,忽然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惡狠狠的瞪着李祥。
一副小崽子護媽媽的小騎士模樣。
李祥眸色一黯,這對母子,“别忘記,你們已經離婚了。”
“那又怎樣?”
“果然是掉價的女人,男人一個電話,你就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别忘記是誰害你吃了這麽多苦?是誰給你遭來殺身之禍?一次又一次,當你在鬼門關徘徊的時候,是誰在你身邊?該在你身邊的男人又在哪裏?”李祥恨鐵不成鋼的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