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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首都。
夜寒如冰,陰暗寒冷的墓地有一股燈火,一個男人靜默的站在墓地前,披着的風衣在寒風中簌簌的響。
在他的身後,沉肅站立着是個負手而立的手下,各各冷若冰霜。
還有一個男子,被迫跪在冰寒的地上。
常綿轉身,隐沒在夜黑中的側臉忽然明亮起來,他舉步,站定在那跪地的男子身前。
擡腳,踩着他的臉。“痛麽?“
男人兩隻手被繩索困在身後,身上是慘不忍睹的鞭痕,氣若遊絲,連呼痛的氣力都沒有。
“……”
“我在問你話。”常綿擡起腳,皮鞋勾着他滿是血迹的下颚,強迫他擡頭,執意要聽到他的回答。
“……不。”
常綿忽然抽回皮鞋,再一用力,狠狠的朝着他的胸腔踢去,他被捆如粽子的身軀在地上滾了兩下,蓦地停住。
“你做了很多錯事,每一件都足夠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身邊最信任的人,你的背叛……說實話,知道的那一刻我心裏覺得難過。我不想質問你爲什麽背叛我,什麽都不想知道,看在你在我身邊多年的份上,我給你下達的最後一個任務,冷鐵,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
冷鐵動了動幹涸的唇瓣。“你早就知道……”
常綿立了立衣領,仰頭對着黑暗的天空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做得幹淨些。”
他轉身,一個人,舉步,消失在夜色中。
墓地立着的手下,以冷橫爲首,看着地上苟延殘喘的兄弟。
“一年前。常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冷鐵,可是你一次都沒有珍惜。”
冷橫開口。
還記得八年前,他冷橫、冷鐵、冷武被挑選爲常少最近身的三個人,幾乎是常少最得力左膀右臂,但是沒想到,冷鐵,居然是美從小就被派到中國的特工。
冷鐵無力的閉上眼。
半響,才吐出幾個字:“我的父親,是曾今被追殺的特工……之一。”
也是曾今虐待過常綿的那幾個特工之一。
常綿在多年後的報複,害死了他唯一的母親。冷鐵閉上眼,他雖然是私生子,但是常綿,害他失去了父親。
“那張導緻少夫人離開的影像帶,是你通過快遞寄過來的吧?”
“當初在常少的婚禮上,也是你動的手腳吧?其實毒是你投的,給希朝的電話,也是你打的吧?”
“少夫人的婚紗,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款式,在婚禮之前,隻有親自去美國取婚紗的你接觸過少夫人的婚紗,你有足夠的時間讓人紡造一件類似的紡織品。”
“冷鐵,你在常少的身邊,有成千上萬次機會報仇,可是你沒有,你選擇了更殘忍的方式……”
“其實一年半前,常少已經對你起疑,所以這一年多,你所有勾結外人的行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所有的訊息,都是我們特意送給你的……也是,特意送給你的上司、上上司……”
冷橫一件一件的訴說,像是最後的末日宣判。
從此他們的世界再無冷鐵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