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平日裏開朗的裳裳,帶着點自虐般的自閉,将所有人都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甚至包括他,忍不住,想着都要吐血。
“不合胃口,還是吃不下?”
他邁着沉重的步子走過去,拉來椅子坐在她的正對面,裳裳擡頭看了他一眼,眼底隻有弄得化不開的傷。
緊接着,是她的聲音,也透露着無盡的疼楚。
“我咽不下去,吃到嘴裏就想要吐出來。”
她不是單純的胃口不好,而是真的咽不下去,咽喉的功能夠壞了,吞咽不下去。
常綿緊鎖着眉頭,不知道拿她怎麽辦才好,想了想,又低聲的詢問:“那喝點稀稠的?我讓廚房給你煮點粥,或者煲點湯,那樣能喝的下去嗎?”
“放心,如果你不想說遇到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爲難,我不逼你,但是裳裳,我不能容忍你作踐自己的身體。”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裳裳點了點頭,唇瓣輕顫:“我……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麽?什麽讓你這麽難以接受?”常綿順着她的話問下去。
可是裳裳已經閉上了嘴,再也摳不出一個字出來。
他放棄。
“你照顧澈兒,我出去一下,讓廚房給你準備一點稀飯,稀飯如果也咽不下去,就喝點牛奶,總之,你要吃點東西。”
“我想喝牛奶。”
“我去給你拿。”常綿點點頭,因爲她主動提出要喝牛奶,嘴角微微的彎了一下唇,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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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綿走到樓下,倒了一杯牛奶,複又往樓上走,卻被走進屋子的冷橫叫住。
“常少,影碟裏的内容,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您要看嗎?”冷橫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略帶着一絲蒼白。
常綿頓住腳步,皺着眉頭問:“裏面是什麽内容?”
冷橫感覺喉嚨口被魚刺卡住那般難受,簡直是難以啓齒:“您,您還是自己看吧。”
常綿沉默了兩秒鍾,“等一下。”
他将牛奶送到卧室裏,親自監督裳裳喝下去,正打算離開,卻忽然看見那個女人,趴在床前,将剛喝下去的一整杯牛奶,盡數的吐了出來。
他也終于知道,她不是不想吃,她是真的咽不下去,即便勉強吞下去,胃裏也接受不了。
常綿抽出好幾張面巾紙,走過去給她擦嘴,她卻隻是躲,仿佛害怕他的碰觸,常綿惱火得不得了,卻又不能對她發作,隻能将整個面巾紙拿過來,讓她自己擦。
“你想一個人冷靜,你就一個人冷靜冷靜吧。”
到了最後,妥協的還是他。“隻是澈兒,他習慣每天跟着你,我留他陪着你。”
裳裳隻是點頭,就那麽看着在床上好動的澈兒。
常綿将卧室的門戴上,冷橫就在他的身後,将一個優盤遞給他,面色擔憂的看着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常……常少,您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常綿沒說話,拿着優盤直奔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