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他就以那個姿勢抱着她入眠,動作極輕極緩的摸着她的肚皮,好奇寶寶似的說:“怎麽感覺不到他在動?”
“現在還早,再過一個小時他就會折騰我。”
晚上11點到第二天淩晨1點之間,是寶寶一天當中最活躍的時候,她有時候跟外婆抱怨,這個孩子将來一定是個夜貓子。
外婆聽了直發笑。
“還要過一個小時?他親爹過來看他,居然這麽不給面子?”常綿自然而然的圈着她的腰,從她耳後傳來低低的笑。
“困不困?”
往日這個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今晚興奮得很,一點困意都沒有。
“不困。”
“那我們做點什麽打發時間?我想聽寶寶胎動的聲音,這一個小時怎麽打發?”
裳裳閉着眼睛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懷裏:“你自己想嘛。”
但是她剛說完就改變了注意:“不如你彈琴給我聽可以嗎?你彈琴特别好聽,可是我隻聽過一次。”
“爺輕易不辦鋼琴演唱會的。”常綿笑。
卻已經松開她,然後坐起來,自己穿上衣服,親自服侍她穿上孕婦睡衣。
一樓的客廳裏有一架鋼琴,常年被遺忘在角落裏,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
常綿拿着抹布擦掉鋼琴蓋上的一小層灰塵,掀開鋼琴蓋,又搬着舒服的太妃椅,讓裳裳坐在他的左手邊,然後姿态優雅的坐在鋼琴前。
他閉眼想了一下。
信手拈來一首《藍色的愛》,流暢的琴音從他的指尖緩緩溢出。
裳裳側着臉,臉上挂着癡迷的表情,整個人癡癡的凝望着他。
她的眼神,随着他的音樂逐漸變得炙熱。
常綿微微彎着唇瓣,看着她花癡的表情,專注而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愛的彈奏裏,他很少專門爲了取悅誰而碰鋼琴。
這是第二次,專門爲她而演奏。
亦或者說,他這輩子,也隻會爲了取悅她一個人而演奏譜寫愛最美的樂章。
淡淡的月光從窗外傾斜而入,帶着一抹溫情,灑在她的身上,一路蔓延到她淺笑的臉頰,彌漫到整個半張臉上。
今夜爲她迷醉。
常綿手中的曲子一遍,從流水般的婉轉化爲激情跌宕的曲風。
裳裳來了興緻,随便報了一首歌。
她歌唱,他即興伴奏。
你吟唱來我譜曲,完全沉浸在那濃密的愛意之中。
以至于一樓的某個房間,某個男人推開門,走到客廳,看見那窗前月下,琴樂和鳴的男女,心裏羨慕不已。
那你侬我侬的男女,完全沉浸在隻有他們倆的世界裏,再也容不進任何多餘的人。
李祥看得出神,靜靜的欣賞了兩分鍾,悄悄的退回房間。
這個美妙的七夕之夜,即便他如何逗她開心,也無法匹及那男人的對她的一個微笑。
對于裳裳而言,她像是走進了常綿爲她營造的夢幻世界裏。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
她更感覺到琴音中的愛意,時而如驚濤駭浪滾滾而來,時而如泉泉溪流細水流長,時而如二月的春風溫情脈脈,時而如八月的夏風讓人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