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了沒用,她肯定不會再原諒我,現在更好,她丈夫還被逼着去相親,是個女人估計都傷透了心,我都不敢奢望将來孩子生下來會承認我這個沒用的、連老婆孩子都護不住的爸爸。”
“現在唯一的苛求,就是她别帶着我的種嫁給别人,讓我這一房的血脈流落在外。”
常綿說的全是一把辛酸淚。
他的話,戛然而止。
車内,頓時寂靜無聲。
奶奶望着窗外,半響都沒有說話;大伯母同樣一聲不吭。
但觀察她們的臉色,能夠察覺到他預期想要的效果。
差不多五分鍾之後,奶奶的聲音才透露出擔憂:“常綿,你跟奶奶說一句實話,當初當真不是你送他們母子走的?你當真不知道她們現在的下落。”
常綿無奈的搖頭。
眉宇間閃過一抹黯色,仿佛是自言自語的低喃:“裳裳,你到底在哪裏?”
“如果裳裳那丫頭真的沒有對你母親開過槍,那我們可就真對不住他們母子了。”奶奶歎息一聲,道:“你怎麽不去找?懷孕七個多月了,怎麽可以讓常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快去把她找回來。”
“她都躲起來了,那個傻瓜,估計連她自己都以爲是她手中的槍走火,現在以爲自己是殺人犯,躲都來不及,哪裏能那麽容易就讓我們找到。我現在到哪裏去找他們母子倆?”
“找不到也得找!”奶奶拔高了聲音:“那是我常家的孫媳婦,懷着我常家的骨肉,怎麽可以讓他們流落在外?”
常綿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做痛苦狀:“我好想裳裳,她那麽好的女人,就這麽被我們給吓跑了。”
“一個女人在外面,身體又不好,當初醫生就說她情緒不好容易滑胎,現在也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個什麽樣的情況,奶奶,你說,我怎麽這麽可惡,怎麽可以讓她一個人被冤枉一個人吓得逃走躲起來?孫兒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不配爲人夫爲人父。”
甚至回到常家。
在客廳裏,當着幾個長輩的面,又聲情并茂的演了一遍,每一句話都是一把辛酸淚。
說道最後,自己抱着頭蹲在那裏自責的低嗚也起來,嘴裏喃喃的就隻有那句話——裳裳,我對不住你;裳裳,你在哪裏?裳裳,你肚子裏的孩子可别到最後跟别人姓了;裳裳,你可别抛下我移情别戀帶着我的種嫁給别人……
大伯父給警察局撥電話過去,确證裳裳是無辜的,兇手另有其人,回頭跟常老爺子禀報。
常老爺子想到曾外孫流落在外,頓時手中的拐杖重重一跺:“找,一定要找回來!”
“你蹲在這裏哭有什麽用,以你的人脈,我就不信你找不到人。我命令你快去把我的孫媳婦給找回來!一定要找回來。”
“你說的容易,裳裳的那般親戚在國外的勢力那麽大,他們倘若真的要藏一個人,且是能輕輕松松就找得到的?”常綿抹了一把辛酸淚,仰頭看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