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淡淡的“哦”了一聲,放開他,退後幾步。
“交給你,挑斷他的手經腳經,斷他一條腿,讓他開口,我要知道得更多,留口氣,送他去警丨察局自首!”
他一把從傲宇手裏接過小鈴铛,小鈴铛哭着好喊着掙紮。
“你答應我放過小鈴铛!”
希朝緊張得大叫起來。
常綿淡淡一笑,笑得風輕雲淡,仿佛剛才的戾氣隻是幻覺。“我兒子快出生了,你最好識相點,讓我給我兒子積點陰德!”
然後,他将小鈴铛放到地上,大步走出去。
背後傳來刑室鐵門厚重的關門聲。
常綿走出去,緊握着雙手,走出地下室,夜晚的海風撲面而來,今晚的月亮很圓很大,月朗星稀,他仰頭望着明月,内心波浪四起。
不是裳裳!
這樣的消息足以讓他興奮得尖叫!
隻是自己當時太沒有理性,居然連是不是她開得槍都沒有細細的去考究,一瞬間恨極了自己,幸好……
他暗暗吐了口氣。
幸好至始至終,他都是信她的,哪怕以爲真的是她錯手殺死了媽媽,他也沒有對她做出傷害性的事情。
真的,幸好。
不然他肯定追悔莫及。
手機忽然發出叮鈴的聲音,他摸出手機,是陌生号碼,習慣性的隻是是暗衛要回報裳裳的衣食起居,他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好心态,按下接聽鍵。
電話裏許久沒有發出聲音,這讓他心生警惕,下意識的就是直接關機。
卻在他準備關機的前一秒,從電話裏傳來一個久違的聲音,軟軟糯糯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怨婦一般,又帶着容易察覺的興奮,通過耳朵裏的聲音傳入大腦。
“………………常綿。”
大洋彼岸的裳裳,撥通電話,她有一肚子的話最終隻化成這兩個字,然後手機裏再次靜下來,依稀能聽到遠遠的海浪聲,一浪一浪的,沖進他的心房。
常綿深深的吸氣,居然喉嚨翻滾不知道如何接話。
于是,情況變成兩人拿着電話不敢呼吸的沉默。
時間,滴答,滴答。
終于超出了裳裳的耐心,她抿着唇,鼻子酸楚,真正的怨婦,抓着手機問:“常綿,我是不是不該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說話,你不想聽我的聲音嗎?…………可是我好想聽你的聲音,所以我擅自給你打電話了,你不許怪我……啊……”
她說到一般,忽然啊的叫不聲。
吓得常綿心髒都蹦到了嗓子口。
緊接着眉頭一緊,急語出聲:“怎麽了?裳裳你怎麽了?”
“沒,沒事。”那邊的人兒聽到他的聲音,忽然語氣哽咽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洶湧翻滾,抑制不住的往外落。
多久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多久沒有感受到過他這般緊張的心态。
這幾個月她過得很艱難很艱難的啊,可是她從來不敢表現出來,每天在别人面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果不是影視專業出生,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天生的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