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長久的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微微弓着身,再次給奶奶拉一拉被子的時候,依稀仿佛聽見奶奶微不可查的歎氣聲,很淺很淺,隔着呼吸器更爲淺淡,但是常綿聽見了。
他不再說話,隻要奶奶聽進去,他相信他奶奶會自己理會,在他印象裏,她奶奶是他很敬愛的長輩,他覺得奶奶想通之後會理解他。
第二天下午,奶奶的血壓奇迹般的降落了下來,全家人的心都放松下來,常綿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激動不已。
擡頭望天,仿佛陰雲密布的天空終于露出一絲陽光,暖暖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默默的退出病房,剛走到醫院的樓下,就看見一輛車上下來兩個人,對他出示了證件,請他上車。
是國安的人。
常綿聳聳肩,跟着他們上車。
在了國安,國安的人問了他很多問題,關于如何找到他父母的,問得特别詳細,常綿将如何找到父親,再到找到母親的全過程交代得清清白白。
錄完口供,他親自去了一趟警丨察局。
然後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追查真兇上面。
時間,一晃,整整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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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綿這兩個月的日子每天都在想念遠方的裳裳,不知道她沒有自己在身邊,每一天是怎麽熬過來的。冷橫将一杯泡好的咖啡放到他的左手邊,手機裏每天都會接收到暗衛拍下的無數張彩信,以緩解他的思念之苦。
閑暇之際他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裏拿着手機反複的翻看,如今他手機裏全是她的照片,冷橫經常會看見他唇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
經曆過如此大的變故,抗過最初的頹廢,常少至少在表面上再看不出有絲毫的傷痛,他已經從那個失去雙親的悲痛中徹底站了起來,更爲成熟,更爲強大,更加堅不可摧。
除了少數人,沒有人知道他也曾夜夜失眠到有數十天必須依靠安眠藥才能磕上幾眼;
除了少數人,沒有人知道他也曾日日食不下咽到胃出血昏迷在車上差點導緻胃穿孔;
除了少數人,沒有人知道他曾在黑夜裏将自己關起來自舔傷口,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又跟打了雞血一樣全身心的投入到某件事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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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少,這是近半年所有購買過最新型毒丸ATCP的名單,包括通過正常途徑和非正常途徑的所有買家。”冷橫将資料遞上來,頓了頓又說:“不排除有落網之魚。”
百分之百的搜集所有買家,他們自信有這個能力,但是凡事都不能下死定論,也不能排除有落網之魚沒有在這份名單裏面。
對方這次下手極其幹淨,沒有留下任何的弱點來給他們查,因爲酒店監控和其他線索都無法鎖定目标,他們才将着手點定在毒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