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緊張望他:“爲什麽?”
“這裏不适合你呆。”
“那回A市嗎?”
“不,去國外,等我事情調查清楚,等一切風平浪靜,我再接你回來。”常綿輕扯着嘴角,他舍不得她,在最需要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最好的選擇就是送她離開,離開這風尖浪口的生活。
醫生說她的情緒對肚子裏的寶寶很重要;醫生還說大的刺激極有可能會滑胎,他再也受不了任何一個血脈之親的離去。
她留下來,隻是留在風尖浪口,她承受不起的。
可是,裳裳閉着眼睛,拒絕的搖頭,不安的說:“我不要離開你,你不相信我是嗎?你怪我不能再面對我是嗎?你要将我送到天邊去嗎?常綿,我們才剛結婚,你就要把我送走嗎?”
“我不離開,不明不白的,你是想讓我頂着嫌疑犯的帽子猶如過街老鼠一樣的竄逃嗎?我不答應,我不答應……”她激動的抽回自己的手,緊抓着被子。
眼淚滾落而出。
“我不要走,你讓我這麽走,到底算什麽啊?你要讓所有人都認爲我畏罪潛逃嗎?”
她咬着唇質問。
“畏罪潛逃”四個字說的格外眼中。
“不是畏罪潛逃。”
“怎麽不是畏罪潛逃?是我開的槍,是我,是我……”她激動而無助的低吼,她不知道常綿的媽媽現在情況如何,如果做最壞的假設,她現在就是個殺人犯。
她無從辯解,是她開的槍,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法律的審判;
這一次不是四年前,四年前她是被冤枉而無處伸冤;
這一次她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真的犯了法,證據确鑿、不容抵賴。
“……是我傷害了你的媽——”
“閉嘴!!!”常綿嚴厲訓詞,全身僵硬的肌肉都糾結起來,整個人雙手捂着臉,轉個身,深呼吸,想要壓制住心中的情緒。
那句沒有說完整的話讓他心中猶如針刺,整整一分鍾,常綿回身撲過去将她上半身抱緊懷裏,緊緊的鎖着,兩個人的心跳奇迹的合拍。
“說你愛我,說你愛我,說你這輩子沒我不行,說你這輩子沒有我活不下去,求你……裳裳。”
“你怎麽……怎麽能讓我現在離開你?”
裳裳下唇咬出血來,被他緊鎖的身體因爲恐懼顫動得不能自已,想到要被他送走,走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隻覺得心念俱灰飛。
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側臉,額頭和唇瓣,可是越被他如此熱烈的啄吻,她越有強烈的感覺到即将失去他的惶恐感覺。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未來好像是絕壁的感覺。
“不要送我走,求求你,常綿,不要送我走。”
他捏着她的下颚,唇瓣堵住她的哀求,不是他想送她走,是他不想她站在風尖浪口上,不想她被當做嫌疑犯的審問,不想她被關進看守所裏度日如年,不想她和肚子裏的寶寶有絲毫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