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請你再少賜我一點幸福,我拿幸去抵我和常綿兩人的災禍可不可以?
他……他真的不能失去他的媽媽,求求你,不要讓他失去他的媽媽,求求你……
“喂?喂?”常綿拿着電話叫了兩聲都沒有人應,手指滑動兩下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二十歲的男人,将手中的手機狠狠一摔。
手機砸向牆壁,咚的一聲反彈又掉落在地上,滾了兩下才趨于靜止。
“藍亞,把手機借給我。”他急語。
藍亞正要掏出手機,那廂秦受正好接到電話,是在酒店做善後工作的安亞打過來的。
“安亞說……”秦受一句話沒說完,常綿已經将他的手機搶走,迅
速的挂斷電話,撥通太子的号碼。
“裳裳……”電話都沒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叫:“裳裳,你怎麽樣了?”
再次聽到常綿的聲音,她總是忍不住哭了起來,那聲音壓抑着讓人心疼。
“我、我沒事,傅BOSS他、他有護我……”她說完一句就死咬着唇調整呼吸和語氣,害怕自己的哭腔和疼痛的呻吟被他聽到擾他心憂,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表現得那麽柔弱,不能給他分擔點什麽不活,還一個勁的給他拖後腿。
其實她想問,你還好嗎?媽媽怎麽樣了?奶奶怎麽樣了?
可是她終究是問不出口,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惹出來的。
如果不是她打中了他媽媽,她媽媽就不會中槍,他奶奶也不會忽然暈倒……
真的,那時候常綿都制止住了他媽媽,那個時候她已經脫離了危險,爲什麽要去抓那把槍呢?爲什麽造化如此弄人?
這種對人生久違的無助和絕望讓她難受的抓狂,仿佛有一張巨大而無形的網将她罩在其中,不斷的收緊……再收緊……尖銳的刺痛着她的每一寸機理。
“常綿,對不起……”她抹淚,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下腹疼得她想尖叫,手一軟手機跌落,裳裳将手臂靠近嘴巴,張開咬住自己的手臂阻止自己叫出聲來。
忽然,護士大叫起來:“不好,下面流血了,車開快一點,再開快一點。”
她一邊朝前面的司機喊,一邊給他做急救,同時心急的說:“你深呼吸,情緒不要再有大的波動,你情緒波動太大,你還想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
裳裳心不斷的下沉,忽然激動的抓着護士的手:“不……我要我的孩子,醫生,我要我的寶寶,我要寶寶……”
寶寶不能有事的,寶寶不能有事的,寶寶是她現在唯一的慰藉。
“你别激動,跟你說不要激動。”護士的手被她抓得生疼。
電話那一端的常綿大吼一聲:“裳裳怎麽了?裳裳怎麽了?”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傅鴻将手機撿起來的時候,裳裳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聽不清傅BOSS在電話裏跟常綿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