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不明白眼前這個儒雅的紳士爲何執迷不悟,無論她如何婉言謝絕他都聞而不見,堅持要自己上他的車。
不是她對眼前的中年紳士有敵意,而是她本能的排斥任何黃家人。
不希望跟那家人有任何的交集,更不想領他們任何人的情。
“怕我把你賣了?”黃長雲頗爲無奈,想了想,彎唇而笑,低聲細語:“這樣吧,我送你去常家,也比你在這天寒地凍裏幹等着強。”
哪裏天寒地凍,她明明在車子裏坐着,有足夠的暖氣,壓根吹不到冷風。
奈何盛情難勸,裳裳無奈之下,鑽進他的車子裏,三分鍾後被送到常宅門口,然後她迫不及待的下車。
那架勢,就跟躲避洪水猛獸一樣。
黃長雲看見她眼中的防備和抗拒,心裏苦笑一聲,沒有下車,直接調轉車頭,車子開出了常家。
停靠車子的時候,眼神無意間落到副駕駛座上的一根細長的頭發上,視線定格了幾秒鍾,他輕撿起那根細長的發絲,收納入西褲的口袋裏。
也許,他該去做個親子鑒定,那樣就能夠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他苦笑着想,這些年一直在逃避的,何止是那個女孩子的;
難道他自己,不也是一直逃避,逃避了整整二十四年?
欣兒,這個女孩不是哥哥的女兒,他們的血緣不對;欣兒,你到底,跟我開了一個怎樣的玩笑?欣兒,到底是我恨你,還是你恨我?欣兒……你爲什麽要選擇跟哥哥結婚?爲什麽不醒過來告訴我一些真相?
當年的很多謎團,他看不清,根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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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少,屬下查到些資料。”
冷橫情緒内斂,此刻語氣中卻略帶着幾分激動。
常少交給他的任務,他很少過了幾個月都查不到眉目。
常綿掐滅手中的煙頭,視線緩緩上移,“查到那個小島了?在哪?”
“……”不是,冷橫拿出幾張照片遞過去,繼續說:“是關于心小姐的身世。”
那幾張照片有些泛黃,顯然年代久遠,冷橫把照片遞過去,說。
“常少,屬下查到,原來當年,心小姐的母親,跟黃家的黃長雲是校友,他們曾今同讀于美國芝加哥大學,這裏有一張從芝加哥大學找到的學生合影,您看,這是心小姐的母親心欣兒,左邊這位是黃長雲。”
“還有這張、這張、這張……”
“黃長雲當年長得和黃宏天伯伯倒是蠻像的,”常綿拿着照片,回想在聞伯伯辦公室裏一張黃宏天伯伯的合影,原來年輕的時候兩位黃伯伯長得如此相像。”
冷橫點頭道:“屬下從黃長雲同屆的校友那裏得知,原來黃長雲和心欣兒發展過一段地下戀情,雖然沒有公開過,但同寝室的人都知道,他們當時熱戀得火熱,隻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忽然分手了,再後來,心欣兒中途退學回到李家,繼續做她的大小姐甚至按照父親的安排接手一些黑道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