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一直緊握着常綿的手,沒有她在旁邊坐鎮,常竹軒根本進不得常綿的身。
她聽到常竹軒這番話,忍不住有了脾氣:“你是烏鴉嗎?”怎麽就長了一張烏鴉嘴!
“……”常竹軒一怔,話在嘴邊過濾了半天,最後又咽了回去。
有女人的男人真幸福!
常竹軒給常綿打完退燒針,又讓他繼續吊水,之後甩甩屁股自己找了個空房間睡覺,裳裳卻不敢睡,一直守在常綿的旁邊。
手上戴着一個碧綠剔透的手镯,是常奶奶送給她的禮物,她一直把玩着,直到扛不住趴在床邊熟睡過去。
夜半的時候醒過三四回,怕藥水吊完了血液倒流,不過有護士随時進來查看,倒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般一直到了清早六點多,裳裳又一次從睡夢中醒過來。
她伸出手探一探常綿的額頭,發現他額頭不燙,好像燒勢褪去了下去。
常綿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睛裏有些血絲,頭腦有些不清醒,他張了張唇瓣,發現唇瓣幹裂得難受:“我怎麽了?”
裳裳緊蹙着眉頭說:“你昨晚發燒,整整一夜。”吓死我了。
最後四個字沒有說出口。
裳裳知道常綿肯定有些口渴,立刻去倒了一杯溫開水回來,神情認真的吹了吹,然後遞到他嘴邊:“你先喝一口水,我去叫醫生給你再量一量體溫。”
常綿嗯了一聲。
喝過水繼續躺着休息了一會,腦子裏将昨晚的狀況過了一遍。他記得身體有些難受,拉着裳裳找了個借口急急離開,在車上就覺得渾身發冷,好不容易熬到别墅,倒頭就昏睡了過去。
***
“燒已經退了,再吊一天藥水。”
常竹軒給他量過體溫,傷口換藥重新包紮,又囑咐護士幾句,立刻跑到客房繼續悶頭大睡。
裳裳從廚房裏端來一碗骨頭燙,坐在床前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下,常綿笑着,那笑容裏藏着裳裳讀不懂的情緒。
她抵着頭,“常綿,你還想吃點什麽?”
想吃你。
常綿勾着笑,沒出聲,自己将枕頭放低,拍拍身邊的位置:“躺下來再陪我睡一會,時間尚早。”
裳裳點點頭,床足夠大,她睡在他旁邊也不會碰到他的傷口。
兩人面對面側躺。
裳裳心疼的摸着他的臉:“常綿,你還疼嗎?”
“疼。”他不加掩飾。
她更心憂。“如果我是醫生就好了,那樣我一定想辦法讓你不疼。”
“你親我一口,可能舒服一點。”
心裏安慰嘛?裳裳沒矯情,立刻主動貼上嘴巴,蜻蜓點水的在他嘴巴上貼了一下,然後立刻分開,保證說:“等你傷勢好了,我吻你個夠。”
常綿意猶未盡的揉揉她的頭:“行,先欠着,以後加倍還回來。”
然後,他們雙雙睡去。
他們的相處方式自美國回來之後,便一直這樣,他對她完全是寵溺的,他們之間就沒有過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