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她盡量壓低聲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說實話,我挺不善人際關系,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但是我知道我想讓你開心一點。如果我有什麽能做的,你一定要告訴我。你也别太累,處理完事情就進來睡一覺吧?”
“你做的很好,隻是……”他話說到一般頓住,遲疑了兩秒下意識的否認:“都是小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事情能打倒我,放心,我還要照顧你。”
“其實,我能自己照顧自己,我不想你太累。”
他勾着嘴角,眼神深邃而富有柔色,臉上難能可貴的彎起舒展的笑容,“五分鍾後,我進來陪你睡覺。”
“說話算話?”
他點頭。“我常綿從不食言。”
他果然沒有食言,裳裳不想關心他怎麽處置外面的那兩個人,男人的世界有男人處理事情的方法和遊戲規則,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等了五分鍾,他掐着時間推門而入,身上沒有一絲肅殺之氣,盡管前一秒他還在衆人的眼裏還是惡魔的化身。
裳裳往裏面挪一挪,将窩暖的被窩讓給他,其實,她隻是想監督他好好睡一覺。
心裏有一種第六感,他很累很累,非常累。
常綿是端着早餐進來的,“裳裳,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我喂你。”裳裳笑着坐起來。
常綿聞言一笑:“我以爲你要說讓我喂你。”
“也可以啊,我喂你,你喂我,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裳裳嘴角噙着笑意,手撐着床單坐起來,跟他面對面而坐,順勢依靠在他的身上,動作自然而親昵。
他看在眼裏忽然笑了,下巴努了努:“那你喂我吧。”
他晃了晃被她包紮過的雙手,唇邊的笑容在對方身上的手機響起時頓了一下,裳裳低頭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接聽了一個電話,挂了才對常綿火:“是李祥,他想約我元旦的時候一起吃飯。”
常綿輕哼一聲,拿着小勺塞到她手裏,沒有發表言辭。
裳裳果真端着碗喂他喝粥,邊喂邊說:“不過元旦我要做伴娘,沒時間跟他吃飯就回絕了,等會兒我給外婆去一個電話吧,回來之後就再沒打過電話給她老人家。”
“雖然是外婆,也不必走得太近。”是不是親外婆還不知道呢,萬一不是,白白浪費感情,到時候親情濃了卻發現是一場夢,她肯定又免不了傷心一場。
裳裳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兩人吃飽了飯,直接躺下來睡覺,彼此都又困又累,很快就雙雙進入睡夢、
這一覺直接睡到晚上六點多。
睡醒他的情緒已經恢複如常,他總是那樣,除非真的超越他承受的底線,否則永遠讓自己看起來那麽強大。
他依舊對昨天的事隻字不提,她也不敢去揭開他的傷疤。就讓那傷痛,永遠停留在昨天吧。
又休整一天,集體去了北京,準備傅鴻和央央的婚禮。
這個寒冷到刺骨的冬天,又幹又冷。
常綿身穿一件白色立領的風衣,但是裹着火紅色的圍巾,他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裏,依稀能看見紅色手套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