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的眼神,帶着一抹幽深。
他試圖再次将她拉入懷裏,卻遭到她更深的抗拒。
常綿揉了揉眉心,對她擺擺手。
“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她迅速爬下床,套上鞋子,朦朦胧胧的眼裏帶着一抹淚光。
她捂着嘴,急忙的跑出去,心裏一陣一陣的疼,蔓延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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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下起了大雨,狂風肆虐,裳裳奔走到門口,停在屋檐下,整個人坐在屋檐下,雙手抱着膝蓋,無聲的淚,一直落……
仰望着暴雨,慢慢的疲倦的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啊,那個女人,救過他的命,她救過他的命。
她怎麽去恨她呢?怎麽去責怪她奪走了她男人的心呢?
沒有小奶妹,也許她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常綿了。
她該感恩。
可是她偏偏做不到不去嫉妒。
她嫉妒得抓狂。
誰能告訴她,她以後該怎麽辦?永遠的去做另一個女孩子的替身嗎?她做不到,管想一想就做不到!
在他的心裏,她究竟算什麽;這四年的生活如今回想起來,就像一場苦澀得說不出的鬧劇。
如果她真的至始至終都隻是另一個人的替身,那麽,就讓這一場鬧劇,徹底的到此爲止吧。
她做不到掩耳盜鈴,裝傻充夢,視若無睹。
裳裳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決然的走進磅礴大雨中。
“心小姐,這麽大雨,你要去哪裏啊?”傭人撐着傘追上來。
她頭都不回。“我想淋淋雨,你别管我。”
“不行的啊,心小姐,淋雨會鬧出病來的,您快回來,不然常少爺又該責怪我們了。”
她權當沒聽見,仰頭一擡,阻止眼淚往下落,大步的走進雨幕裏,走到無人的别墅小徑裏。
雨幕很大,她沿着路邊的花圃,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雙臂,穿着單薄的走了很長時間的路,身體早已凍得麻木,又冷又累,精疲力竭,一個人蹲在某個牆角,望着前面的路,她還沒有走出常宅的範圍。
常宅好大。
一直不離身的暗衛,終于看不下去,遞過來一把傘。“心小姐,您回去吧?”
他們是裳裳的暗衛,從常綿告訴他們四個心裳裳是他們的主子那一刻起,他們就隻屬于裳裳,而不是常綿。
他們負責保護裳裳,隻做一切爲她好的事情,很少幹涉她的生活,更不會左右她的決定的,但是——
頭頂蓦地沒有狂風暴雨的鞭撻,裳裳本能的側頭,等她在水霧蒙蒙中看清安慰那張并不怎麽熟悉的臉孔,她踉踉跄跄的退出兩步,扯着苦澀的笑容:“謝謝你,我沒事,隻是想淋淋雨,讓腦子清醒一下。”
那安慰看着她的表情,皺着眉頭不放心:“心小姐,您還是回去吧,這樣淋雨會淋出病來的。”
裳裳踩着虛浮的腳步,看着他。“我如果現在離開,你會将我綁回常綿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