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橫走過來将侍從打發走,然後領着裳裳去了試衣間。
鍾文揚起的笑臉,慢慢的收斂起來,他拿着電話,手指在虛拟鍵盤上靈活的滑動,組織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無數的猜測,在他的大腦裏刷刷而過。
好奇、驚訝、探究……都不适合來描述他此刻的好奇心,最後他收起手機,緩緩站起,優雅的融入交際圈,談笑風生。
裳裳剛從更衣間裏走出來,就看見常綿靠着更衣間門口的牆壁,手裏把玩着打火機,靈活的在手中旋轉。
“常綿。”
常綿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上,緩緩的擡起頭,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裳裳,勾着淡淡的笑容,慢慢收斂:“我今晚有些忙,可能會喝很多酒,等會婚禮結束,你送我回去,這是車鑰匙。”
裳裳小心翼翼的接過車鑰匙,剛剛冷橫已經給她打預防針,說常綿不希望她再和其他男士接觸。
她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和常綿解釋一下。
“剛剛,我遇到一個曾今資助過我的人,然後和他聊了幾句,我是想把他資助給我的錢還給他,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常綿掃了她一眼,姿态傾城。
“多少錢?不夠問冷橫要。”
“你給我的卡裏面有錢,足夠還了呢。”
常綿的臉色好看了些,西服上的耳機響起傳呼的聲音,常綿說了幾句,再看了眼裳裳:“記住,别惹我,我喝醉了,會打人的。”
等常綿走開,仿佛一股禁锢着她的冷靜空氣,随之崩裂般煙消雲散。
裳裳輕輕松了口氣,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今晚還是離男人越遠越好。
她也真是這麽做的,被安排在一個全是女賓的桌子。
遠遠的望着婚禮禮台上,那對幸福的新婚夫婦,證婚人面前,新郎将代表着一生一世的戒指,緩緩的推送到新娘的無名指上,然後深情的在她的額頭,落下淺淺的啄吻。
新娘的臉上,洋溢着所有女人在結婚當天所呈現出來的幸福,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即便隔着十米以外,裳裳都能夠感覺得到。
一對新人。
他們真幸福啊。
隐約中,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中,帶着一股難以壓抑的羨慕和嫉妒,幸福的氛圍會感染的,可是落在與幸福永遠無望的女人眼裏,那種能感染的幸福隻會逆向的讓人的心情糟糕。
裳裳不否認,看着别人幸福,她在祝福之外,想到自己可能永遠都不可能那麽幸福,心情就會很失落很失落。
不知不覺,她好像多喝了幾杯。
也許,多喝了不止一丁點。
主要是她旁邊坐着的一個女孩子,似乎也想買醉,兩個陌生的女人瞬間成爲了知己,你一杯我一杯,你陪我我陪你。
“我暗戀了他十年,他愛了她十年,最後他們結婚了,而他們,一個是我的閨蜜,一個是我最依戀的哥哥,我卻不想祝福他們,真的,可是我必須高高興興的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女孩坐在她的旁邊,忽然抱着裳裳,埋在她的懷裏,低低的哭起來。
有多好婚禮的現場,是另一個女人心碎的情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