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綿聽到裳裳的話,表情卻帶着幾分薄涼,托着她的後腦勺将她按在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沒想到南淮那老狐狸如此敏感,居然立刻就瞧出了她的幾分不同?
剛剛他不應該讓她和南淮碰上面的。
常綿心裏閃過幾分冷意,如果南淮敢打擾到她的生活,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别人去揭開她的出身背景。
他也不知道這是出于哪一種保護心理,就是本能的不允許其他人有機會傷害到她,要欺負也隻能他一個人欺負。
算起來,南淮的妻子黃鄭文和黃伯伯黃宏天是親兄妹,那裳裳且不是那個機器女的表妹?
也難怪南淮一眼就覺得裳裳熟悉,裳裳的眉宇間和黃伯伯還是有幾分相像的,而黃鄭文還是黃伯伯的妹妹,裳裳和黃秀文有幾分像估計也是有可能的。
仔細對比就能注意一下,其實裳裳和南北也有幾分神似,難怪他瞧着南北的照片覺得倒胃口,原來是不喜歡裳裳留着短發弄得和假小子一樣,她就該想現在這樣長發披肩,穿着裙子才好看。
裳裳隻覺得胸口好堵好堵,堵得她一抽一抽的,後背有一雙寬厚的手掌在輕撫她的後背,那一刻她仿佛被打開了閘門,什麽都不顧及的直接埋在他的懷裏得痛哭起來。
她也不管自己這麽大一個人卻跟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有多留戀,更不管常綿會不會笑話她,就是止不住的傷心。
“常綿,我很不好嗎?我是不是很差,所以連父母都不要我?可是他們爲什麽要生下我呢,我覺得很累很累,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他們壓根就沒有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可是我又渴望他們某一天能夠找到我,補償我,讓我也體會一下被父母疼愛是什麽滋味。”
“甚至我常常在想,也許我們當初抛下我是有苦衷的,是迫不得已的,隻要我們找到我告訴我原因,那我就原諒他們,我以後也好好孝敬他們。”
“或許他們當時生活條件很不好,無法養活我;也許我是超生的,計生辦要求他們交很多罰款他們交不出來,那我也不怪我們,以後我自己掙很多錢我還孝敬他們,讓他們跟着我過好日子。”
“……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常綿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勢力大人脈廣,你幫我查一查可以不可以?你可以幫我嗎?可以嗎?”
她暗啞的聲音一直追問,常綿伸出手,拍拍她的腦袋,輕輕的揉着她的秀發。
其實他知道她的身世,但是他不想告訴她,那隻會讓她厭惡這個社會吧?
他要如何告訴她真相呢?
說她母親是黑社會的女兒,她外公無惡不作?還說說她父親做卧底不得不扮演黑社會老大女兒的男朋友打入敵人後方?還是說她是私生女,家破人亡,被父親送到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