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上次他喝醉的時候,自己叫他的時候,他也問了一句“裳裳”,但是這一次他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也難怪啊,流了那麽多血,估計早已神智不輕了。
她提着膽子又叫了一句:“常綿,我是裳裳,我靠近你了哦,你、你别朝我開槍。”
“……”
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樹底下的叫嚣聲越來越多,但是她充耳不聞,也不是她要靠近,實則是直升機控制着她和常綿的距離。
她也就硬着頭皮,離常綿一點一點的拉近。
随着距離的拉近,她不斷的喚着常綿的名字。
“常綿……”
“常綿,我是裳裳……”
“常綿,我靠近你了哦……”
“常綿,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
直到她的手能夠夠得到那個樹枝,常綿依舊沒有任何的舉動,但是他手中的槍一直握在手裏,裳裳一夠着粗大的樹枝就整個的抱住,離得如此近她才發現常綿雖然昏迷,但是整個人的身體都是緊繃着的。
樹下,一片唏噓聲。
他們目瞪口呆的的靠着那個靠近頭兒的女人,到此刻心也沒敢送下來,卻已經相當的震驚了。
裳裳手足無措,拉近了看見滿身鮮血的他,她忽然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好像傷的很重很重啊,衣服上全是血。
不知不覺,眼淚滾了出來,裳裳想着都覺得疼,何況是當事人呢,也幸好,他最好吊在樹上,如果他吊在地上,那他會不會……
裳裳不敢想。
心裏泛起一陣一陣的酸,想到昨晚自己在顧影自憐的時候,他就這麽在樹上挂了一夜,她就覺得自己那都是矯情了。
他們昨晚如果沒有吵架,常綿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就能避免出車禍了?
“常、常綿……”裳裳伸出手,不知道從何下手,她也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常綿短而豎的短發,試圖要安撫他的樣子,她也就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試圖抱一抱他:“常綿,我是裳裳,你怎麽樣了?你、你不要有事……”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帶着顫抖的哽咽。
“咚”的一聲。
一把槍從他的手中滑落,跌下去。
他整個僵硬的身體,都軟了下去,仿佛安心般,徹底的把自己交給了那個抱住她的女人,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噓————————
樹下的唏噓聲一陣蓋過一陣,那些穿着軍裝的男人就跟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倒吸聲一片接着一片。
但是,很快就有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立刻就有人朝着她大喊:“女神,别光顧着哭,你倒是快點把頭兒給弄上去,你哭個什麽勁!”
“對,女神,快拯救頭兒吧……”這句帶着點劫後的玩笑。
裳裳吸了吸鼻子,她也顧不得抹眼淚,抓着另一個繩子,她也不知道什麽捆,一個人手忙腳亂的折騰了半天,那磨磨唧唧的動作簡直急死了一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