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驚覺失言,想要掩飾彌補,“沒有,沒有的事,我就是氣話。誰讓你總說不嫁人,再不嫁人就嫁到外邦去吧!”
宋冬娘可不相信,宋夫人舍得把自己嫁出去,不就是吓唬吓唬嘛,又不是真的,神色立即恢複如常,“娘親,我要真去外邦您舍得嗎?再說了,外邦也沒啥不好的,跟咱們這又是不一樣的風景,去感受感受也挺好。”
宋冬娘無所謂的樣子,真是讓宋夫人又氣又急,“你這是要氣死你娘嗎!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個小冤家!”
宋夫人急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宋冬娘也是氣話,真把親娘氣哭了,也内疚,拉了宋夫人的手道歉:“娘,娘,你别哭,我也就是随口說說,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那你聽話,在京城找個好人家定下來。”
“我不要。等回郾城再說。娘親,難道你不想我守在您身邊嗎?嫁那麽遠,以後您想見我都難啊……”宋冬娘跟宋夫人撒嬌,聲音粘粘糯糯的,直讓宋夫人心疼。
“兒啊,比起守在身邊,我更希望你嫁得好。乖乖的,好好去相看哈。”
眼見軟硬都不行,宋冬娘不免洩氣,隻能先作罷。
莫老夫人很效率,很快就有了回信,特别巧的居然是張家。
宋夫人一聽就欣喜,不光是因爲張家曾經宴請過自己,更重要的是,張玉是現成的進士啊!馬上就要封官職了,宋冬娘嫁過去可是現成的官太太,多好啊。
本來吧,宋夫人對張家就挺滿意,正愁沒機會提起兒女親事呢,正好就來了機會。
宋夫人喜不自禁,一疊聲對莫老夫人道謝。
莫老夫人沒想到,宋夫人見過張玉,還是滿意的,心下也高興。笑着說道:“所以說啊,這就是兒女緣分。轉來轉去,就在眼前。張家老爺原是我家老爺的幕僚,是個穩重的,張夫人也是賢良女子,張玉我也見過幾次,長相不錯,學識也不錯,又是中了進士。跟冬娘也是般配,既然你們都有見過,那更是好說了。回頭我跟他家談談,就等着好消息吧。”
宋夫人喜滋滋地回來,吃飯的時候都比往常和煦許多。
見到張姨娘來請安,宋夫人心情大好,不禁問了幾句宋夏娘的情況。
張姨娘是不忿宋冬娘都能謀個好親事的,長相性情都不咋地,有什麽能讓人看上的?
要不是自家女兒受了傷,什麽時候輪到她來說親了?
越想張姨娘越郁悶,回答問題态度就不好了,“多謝夫人關心。有康郡王親自治療,二小姐好多了,隻是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好,又是在王府呆着,事事受約束,自然沒有在家裏舒坦。”
張姨娘語氣不好,宋夫人哪裏聽不出來?心裏冷哼,平日裏仗着宋老爺寵愛,橫得不行,現在可好了吧?女兒毀容,失了前程,再想嚣張也是難了。
宋夫人以憐憫的姿态看向張姨娘,“康郡王可是個有名的高手,有他出手,夏娘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最近這段時間,我何老爺事情多,不光是春娘的寝室要好好籌備,就是冬娘,呵呵,不瞞你說,也是好事将近。以後還得更忙,所以夏娘那邊你就多費費心了。”
張姨娘聽着這話甚是難受,可如今自己和女兒不得勢,不忍也得忍,低了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等出了院門,張姨娘朝着門口啐了一口,“什麽人啊!嚣張成這樣!等二小姐好起來,尋門好親事,看她還能嚣張!氣死我了!”
丫鬟翠雲勸說道:“姨娘,您快别說了。小心被人聽到。”
張姨娘手指了翠雲腦門,“你怕啥?有啥可怕的!二小姐現在多冤屈啊!躺在康郡王府沒人管!以後,以後都不知什麽結果!爲何就是我們二小姐如此遭殃啊!”
張姨娘越說越大聲,翠雲吓得都不行了,“姨娘!姨娘!快别說了!”
張姨娘還想再多說幾句,正好有個嬷嬷在院門口張望,張姨娘也就是過過嘴瘾,哪裏敢真的招惹宋夫人,被人看見,立時住了嘴,轉身就走。
宋夫人聽了下人來報,冷哼一聲:“呸!不過是個玩意兒!還敢跟我女兒比!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麽樣!”
那嬷嬷問道:“夫人,要不要把姨娘叫來教訓教訓?”
“不用了!就她現在這模樣,教訓她我都嫌手累!等着吧,咱們好日子過起來,她更難受!”
宋夏娘并不知道,張姨娘的郁悶讓她禍從口出,說老實話,這些日子在郡王府呆着甚是舒坦。
康郡王受命,去一個得了疫情的村子幫忙了,她每日過得悠閑自在,簡直太美好了。
最關鍵的是,還沒人催做藥人,自己還可以做鴕鳥,過一天是一天。
結果,沒兩天,康郡王就回來了,卻是躺在擔架上被人擡回來的。
“修兒,你,你這是怎麽回事?”康郡老王妃吓傻了。
康郡王腿上一片漆黑,腳闆甚至化膿滲水,還好人是清醒的,但是腿上的疼痛讓他直冒冷汗。
“本王腿受傷,中了瘟疫的毒。”康郡王咬着牙說道。
“中毒!?”康郡老王妃花容失色,臉色煞白,“怎麽回事?下人怎麽保護你的?”說完就朝着幾個貼身侍衛罵道:“你們都幹嘛了!怎麽回事!郡王爺要是有個好歹!你們也别想活了!”
侍衛們都跪下,“小的該死!請老王妃責罰。”
康郡老王妃剛要說話,康郡王出言了:“他們是本王的人,罰不罰等本王好了再說!”
老王妃被訓斥,讪讪的退後一步,“那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請太醫過來?”
“不用!本王自有辦法!擡本王去藥園。”
藥園便是宋夏娘居住的院子,一聽說康郡王受了傷回來,宋夏娘吓得跳了起來,這麽個高冷能幹的人居然受傷了?他不是杏林高手嗎?怎麽沒把自己治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