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做什麽!”孟潭一個箭步擋在宋夏娘面前。
“做什麽?你把郡王養的花摘了!你還好意思問做什麽?”
“這明明就是驿站的花草,跟你們郡王有何關系!”宋夏娘辯解。
管家模樣的人指着那盆花,橫眉豎目呵斥:“這盆花可是郡王千裏迢迢從京城帶來,要給邊疆駐軍的将軍療傷的!你把花摘了,耽誤将軍病情,擔待的起麽?”
這麽不起眼一朵花有這麽重要?
宋夏娘瞅着手裏的花兒不敢相信。
“這不就是一朵花!有你說的那麽玄乎麽!”
那人皮笑肉不笑,“你不識貨當然不知道!我也不多跟你廢話,讓郡王來處置吧!快把她抓起來!”
下人幾步走上前把孟潭推開,一把抓住宋夏娘。
“快把二小姐放開!”孟潭掙紮着要過來,奈何一介書生,哪裏抵得過家丁?沒兩下又被打倒地上。
宋夏娘眼見情況不妙,急忙說道:“孟公子,你先回去跟我大姐說一聲,不然找不到我該着急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找救兵。
孟潭卻是個傻愣的,堅持說道:“我不能走,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大小姐交代!”
宋夏娘扶額,“若是我平白無故失蹤,好歹我大姐還能有個線索找我啊!你要不去,咱倆都失蹤,大姐怎麽找我?”
“哦!那我馬上去找大小姐!”孟潭終于明白,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回跑。
傻愣青年終于打發走了,宋夏娘沒來由一陣輕松。
“行了!帶我去見你們郡王吧!”
那管家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你不害怕?不是擔心失蹤找不到麽?”
居然被發現了啊。宋夏娘暗自腹诽,自己很好奇所謂的郡王,有機會一睹真容還不得見一面?不過這話可不能實話實說。
“不害怕呀,郡王英明,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處罰我的!”
“呵呵。”那管家冷冷笑了一聲,“姑娘就自求多福吧!”
緊接着,宋夏娘就被押解到驿站二樓最大的廂房。
一進屋子就是陣陣藥香,安安靜靜的,好似進了無人居住的房間。
這康郡王是個不愛熱鬧的啊。
宋夏娘腹诽,眼睛時不時打量房間。
“郡王,小的有事禀報。”一行人在廂房屏風外停了下來。
之後便是一片沉寂,連針掉地上都能聽得到。
不會是人不在吧?會不會這麽不巧啊……
宋夏娘隐隐有些失望。
就在她幾乎要勸那管家離開的時候,清冷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那管家推了推宋夏娘,示意她進去,其他幾個家丁就留在原地了。
宋夏娘滿懷期待,小心髒都不自覺加快跳動了。
這可是第一次見到皇家貴族,能不激動麽?
一拐進來,康郡王的身影映入眼簾,果然如宋春娘描述的驚爲天人啊!宋夏娘自诩見過的帥哥美女不少,但是這種氣質,這種氣場的,還真是第一次。
不自覺的,宋夏娘就看呆了。
康郡王眼中精光一閃,指尖輕輕一彈,宋夏娘的面紗随之而落。
“如此醜陋的女子,居然敢肆無忌憚看本王!”
宋夏娘雖然面上不計較毀容,心裏卻是難受的,被毫不留情罵醜,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不發火她就不姓宋了。
“康郡王,您好歹是個王爺,說話難道不知道要積口德麽?”
“大膽!居然敢對郡王無禮!”那管家呵斥宋夏娘。
“鄧管家,這種人爲何要帶到本王面前?你不知道這個點,本王要休息麽?”康郡王聲調雖然不高,但是言語的冷淡,自帶出壓抑的氣場。
鄧管家額頭冒汗,低着頭先是一陣自責,如何驚擾了主子休息之類的,而後才禀報了宋夏娘把花兒摘下來的事情。
原以爲康郡王聽了之後會大發雷霆,鄧管家也是等着要看好戲,沒想到,康郡王卻是驚異看着宋夏娘,走了兩步到她面前,距離近的讓宋夏娘覺得很不舒服,自覺就要後退,卻是被康郡王按住後背,動彈不得。
這麽近的距離,宋夏娘看着他白皙的皮膚,淡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更覺得秀色可餐。
康郡王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女子!如果不是你體質驚人,本王必定挖了你的眼!”
已經毀了容,再挖了眼睛,還讓不讓人活了?
宋夏娘急忙收回眼神,“你,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哼!嘴巴還挺多的!看來要做個藥人還得把舌頭割了。”
“什麽藥人!”宋夏娘吓着了,“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草菅人命!”
“藥人可不能死,本王不會要了你的命。”
“那我也不會做什麽藥人!”雖然不知道藥人是什麽意思,但是,看這康郡王的表情,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早知道就該乖乖聽話,不要來看這人的廬山真面目了。
宋夏娘後悔不已,眼前的麻煩還得想法子解決。
“若不是看在你能摘了絕情花的份上,本王才不會要你做藥人!天底下想做本王藥人的人多了去,看得上你可是你的榮幸!”
“這份榮幸我不想要。摘了你的花是我不對,我道歉,該賠錢一分都不會少。”
康郡王嘴角一扯,“絕情花,三十餘年才能培育出來,本王手上也就這麽一盆,你覺得多少錢能賠呢?”
宋夏娘傻眼了,不就是一朵小花花,這麽金貴?既然金貴,爲何不收好,放在人來人往的驿站花園,算什麽?
“我警告你!别以爲你是王爺,就能爲了朵花就草菅人命,或者做什麽藥人!雖然我隻是一介平民,但是也認識個把官人!崇賢将軍鄧家,邊疆駐軍的常羨将軍可都是我認識的!你要真把我怎麽樣了,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宋夏娘病急亂投醫,什麽人的名号都擡出來了。
“常羨你認識?”康郡王玩味看着她。
“是!他是我外祖父家的常客!”宋夏娘撐也要把場面撐足了。
“常羨,時間到了,你可以出來了。”康郡王聲音一落,就有個臉上敷了層層膏狀物的人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抱怨:“老莫啊!你這是什麽方法?到底能不能治好我,我傷的可是身上,又不是臉上!”
“常将軍。”鄧管家看見常羨很是驚訝,恭敬地向他行禮,“您受傷怎麽不在軍營裏歇着?”
“我怕我再等,以你們家郡王的墨迹速度,就該傷重去世了。”常羨調笑一番,又對着康郡王念叨,“有外人在你怎麽不說?害得我就這麽出來了。”
“你武功這麽好,難道聽不見外面有人?”康郡王鄙夷道,又指了指宋夏娘,“這丫頭說認識你,可是真的?”
常羨看了看宋夏娘,搖了搖頭。
宋夏娘着急了,“常将軍,我是宋家布莊的二小姐!之前你還特意送了一盒膏藥給我治療臉傷的!”
“哦哦。”常羨這才想起來,“那個被鄧家丫頭毀容的,嗯,認識,怎麽了?”
“常将軍,康郡王要把我做了藥人,你可要救我!”宋夏娘立馬把事情說清楚。
常羨看了看康郡王,啧啧道:“老康啊,你是不是很失望啊?這年頭居然有人不願意做你的藥人。哈哈,看來也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求着你治病的嘛。”
什麽意思?難道這個怪郡王的藥人這麽值錢?
宋夏娘滿臉疑惑。
馬上的,常羨就解答了她的疑問:“宋二小姐,若是做了老康的藥人,你這臉就有救了。”
“不會吧?郾城的大夫們都說好不了了,康郡王能有法子?”宋夏娘不相信一個冷冰冰的王爺還有這醫術。
康郡王再次掃過來一記白眼,“拿本王跟小小郾城庸醫相提并論,女人,你也太瞧不起本王了!快說吧,你到底做不做本王的藥人?”
“宋二小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可不騙你,這家夥醫術了得呢!”常羨趕緊插了句話。
宋夏娘有點心動,要說不想恢複容顔是假的,畢竟自己以前可是如花似玉啊……可是這康郡王又太奇怪,貿然答應總覺得不妥。
“如果,做藥人,有什麽要求麽?”宋夏娘小心試探。
“自然有要求,首先,要跟着本王,時刻爲本王試藥。”
“那不行!”宋夏娘脫口就回絕了,“我不要跟你一起!我還要回家呢!”
“離開了本王還算什麽藥人!”康郡王冷冷抛出了一句話。
“那我就不做藥人了,郡王請另尋他人吧。”
宋夏娘不買賬,開玩笑,跟着個怪人,指不定哪天命就沒了,還恢複容顔做甚?
“那也行,隻是,你摘了絕情花,怎麽都得補償才是。”康郡王冷言。
“補償可以,你隻管說。”
“這花,産于西域,乃是先父從西域帶回來的,在本王府中養育了幾十年,期間隻開了三次花。此花用藥後,可以治療百毒,還能延年益壽,保持容顔。當朝聖上和皇後多次求了要這花,本王都未答應,倒是被你摘下來了,你說,該如何補償呢?”
剛才宋夏娘就覺得這花挺稀罕的,沒想到居然這麽稀罕,聽康郡王的口氣,自己這條命都抵不上這朵小花了……
怎麽辦?萬一他發了狠,就要了自己的性命可咋辦?大姐他們又沒來,誰能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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