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巴巴望着内侍将幾支藥劑小心翼翼的給皇帝喂服了下去,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靜候着藥聖大人的藥劑發揮作用。
“陛下!陛下!我的陛下!你好點兒了嗎?”
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内侍小聲呼喚着。
“呃!~”躺在床上,霍卡.特西蒼白的臉色緩緩浮現出一絲紅潤,眼皮子動了動,微微張開,卻長長歎了一口氣。
“陛下!”
皇帝的這口氣終于緩過勁兒,内侍滿臉欣喜,擡起袖子抹去在眼眶裏打着轉的淚光,聲音裏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哽咽。
“我沒事!”特西帝國皇帝霍卡.特西轉過目光,掃了一眼圍攏在床榻旁邊的大臣們,露出了一絲苦笑,“人族,要大難臨頭了!”
毫無疑問,十萬年前那場災難重演,已經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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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加帝國的皇宮,由棱角分明的粗砺巨石堆砌起來的建築,鑲嵌于變質岩中的細微石榴石與藍晶石顆粒,給斑駁雜亂的花紋增添幾分色彩,除了少許裝飾性線條外,給人的第一印像就是粗犷,粗犷,還是粗犷,餘下的便是積澱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滄桑。
馬拉加人喜歡将這座擁有至少上千年曆史的皇宮稱作爲磐石戰堡,這座宏偉的岩石建築曾經是馬拉加帝國建立者,英雄亞察與北地蠻族浴血厮殺的決戰地。
在一些風雨侵襲不到的角落裏。依然能夠找到些許曾經見證了當初決定帝國命運的慘烈大戰,最終徹底變成黑色的血漬。
如果仔細去嗅,或許還能夠聞到一絲令人血脈贲漲的血腥氣息,耳邊隐約傳來激蕩心血戰鼓與号角。兵器交擊的砍殺,綻放出生命中最熾烈色彩的呐喊與不甘嚎叫。
然而一千多年後的今天,這座皇宮重新發揮出它的戰争堡壘作用。
馬拉加帝國皇帝亞蘭朵開放了自己的皇宮,數以萬計來不及轉移的馬拉加帝國平民攜妻挈子紛紛湧了進來。在宮廷衛士們的指揮下,男人們隻要能夠拿起武器,便勇敢的守住每一個出入口,守住這個最後一道防線。
皇宮外圍的城區,已經一片糜爛。
大火和濃煙沖天而起,漫天飛舞着發出急促振翅聲的古怪飛蟲,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些狡猾的蟲子繞開了羽族人的防線。選擇從馬拉加帝國這一側發起了南下入侵行動。
磐石戰堡外的慘叫聲和厮殺聲越來越稀少,放眼密密麻麻的“撒加利”寄體飛蟲或從地面攀爬着,或者幹脆從天空聚攏過來,将注意力放到了這座最後的堡壘上。
沒有太多的魔法師,馬拉加人隻能依靠弓弩和長短兵器對抗鋪天蓋地的“撒加利”寄體飛蟲,僅僅三五輪沖擊下來,堅固的石堡就已經變得殘破不堪。
沿着台階而下。幾乎布滿了馬拉加人的屍體,有宮廷衛士,也有平民和貴族,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與蠻族決一死戰的那一刻。
然而面對天災一般的“撒加利”寄體飛蟲群,無論什麽樣的身份,最終的下場都不會有任何區别。
“守住南門!用你們的身體給我堵住,記住你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裏面,如果放進一個,我們就全完了!”
手持一柄厚背單刃大斧的馬拉加帝國皇帝亞蘭朵身先士卒,以自己穿着銀白色重甲的魁梧身軀擋在一道用大塊岩石封堵。隻容一人通過的狹小門戶前。即使直到此刻,他和所有的馬拉加人依然沒有放棄希望,就和當初英雄先祖所做的毫無分别。
進入皇宮内的隻有女人和孩子,卻沒有一個老人。老人無一例外都倒在了趕往皇宮的路上,用自己的性命。将未來留給了最重要的人。
一隻隻被兵種“撒加利”寄生的飛蟲幾乎遮蔽了天空,如雨幕般沖了下來,猙獰的口器前方火元素系能量波動驟然劇烈起來,緊接着皇宮上空紅光大作,無數從天而降的火球充斥滿了所有人的視界。
“頂住!頂……”
亞蘭朵聲嘶力竭的咆哮聲很快被火元素系能量爆炸的巨響淹沒。
僅有一小部分火球被宮廷魔法師們的法術盾成功攔截了下來,大多數火球和摻雜在其中的風刃還是毫無花假的狠狠砸在了堡壘本體上。
爲數不多的宮廷侍衛與拿起武器的男人們要麽被風刃無情的斬開身體,要麽被火球爆炸的沖擊波掀上半空,變成人形火球狠狠砸落下來。
一時間,矗立了千年之久的磐石戰堡在規模空前的攻擊性法術打擊下,瞬間變成了一座火焰山,數以千計的馬拉加人在火海中掙紮,發出痛苦的悲嚎。
不少火星湧進了石堡門窗縫隙内,引起了裏面一片壓抑的驚叫與哭嚎。
馬拉加帝國的皇帝渾身上下籠罩在一片淡淡的元素系能量光芒中,通體固化了防禦性法術的铠甲替他阻擋了密集的法術攻擊。
“該死的蟲子!馬拉加的勇士不會畏懼死亡,‘撒加利’!我們!将在冥界!等着你們!”
挪開擋在身前沾染着些許火焰的大型圓盾,十分清楚這一次将在劫難逃的亞蘭朵雙目赤紅,朝着天空發出充滿怨恨和不甘的詛咒。
身子用力一扭,褐黃色土系戰氣炎勃然爆發,被灌注了巨大動能的圓盾狠狠飛射向天空。
沉重的精鋼圓盾一旦旋轉着被投擲出去,原本并不鋒利的邊緣立刻就會變得堪比神兵利器。
噗噗噗噗!
天空中傳來一連串悶響,四隻躲閃不及的“撒加利”寄體飛蟲當場被剖開身體,體内五顔六色的髒器與腥臭無比的組織液随着殘破的身體一同墜向地面,,或攔腰而斷,或切掉半邊腦袋,或從脖頸處斜切至尾部,異常慘烈。
失去動能後,墜向地面的圓盾甚至還砸掉了一隻“撒加利”寄體飛蟲的膜翅,失去平衡的蟲體立刻就像一架失控的飛機,一頭撞進地面的殘垣斷壁中。
天空中的“撒加利”們顯然注意到了地面上還有這麽一個紮手的硬茬子,立時集體嘶鳴聲大作,蜂擁成團向他飛去。
“還有人嗎?跟我殺!~”
并沒有多少幸運兒能夠擁有煉金铠甲,自我鼓勵般再次咆哮了一聲的亞蘭朵揮舞着厚背單刃戰斧與四面八方撲來的“撒加利”寄體飛蟲殺作一團。
足以抵擋住輕武器射擊的堅韌甲殼卻無法阻止厚背單刃戰斧的劈斬,斧刃毫不費力的破開甲殼,帶着戰氣勢如破竹般将内髒器官攪成肉泥,連寄生在體内的兵種“撒加利”本體一起當場震殺。
很快地面上布滿了殘缺不全的飛蟲屍體。
褐黃色的土系戰氣炎升騰起數尺高,就像一面獵獵飄揚的戰氣,成爲僅存的馬拉加勇士死戰到最後的唯一信念。
“殺!”
“殺!”
身上餘火未滅,滿身狼狽或焦頭爛額的馬拉加男兒從廢墟中爬了出來,殺向那些“撒加利”。
明知道所有人的命運不會有任何改變,他們依然選擇了戰鬥到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即使死,也要狠狠咬下敵人的一塊肉。
然而無論多麽堅定的信念,還是一再鼓舞的士氣,依舊敵不過殘酷的現實。
醒目的土系戰氣炎越來越微弱,但是前仆後繼的“撒加利”兵咱寄體飛蟲數量卻不見有任何減少。
也不知過了多久,石堡外面的厮殺聲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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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