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階越高的煉金士越是會花錢,各種無窮無盡的奇思妙想都是使金币砸水漂玩的好借口,由于一次意外玩脫造成重大傷亡與損失,害得曾經依附的家族不僅人财兩失,還因此破産敗落。
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隻能隐姓埋名,來到這個日漸破敗的小鎮開了一家雜貨店爲生,順便利用這裏地處礦區的優勢,收集各種物美價廉的材料繼續進行私底下的煉金術研究。
盡管這個雜貨店老闆除了煉金術,便隻剩下完全被碾壓的命,林默依然沒有松開手的意思,而是冷着臉說道:“你的條件是要錢,對嗎?”
見過要命不要錢的,見過要錢不要命的,像這般錢也要,命也要的,倒是少見。
“對,對!沒錢,休想讓我跟你走!你别拿小錢來糊弄我,幾千幾萬個金币,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連打發乞丐都不夠。”
雜貨店老闆想要挺直身闆,擺出見過世面的模樣,卻無奈自己的身體被對方擒在手中,依然絲毫動彈不得。
他隻是一個可憐的煉金士,又不是魔法師與戰職者,在龍騎士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好說!”
林默态度不明的打了個響指,仿佛在自言自語:“過來吧!幽!”
昏暗的店鋪内立刻明亮起來,一片銀色光霧平空出現,緊接轟隆一聲巨響。雜貨店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自内向外整個兒全數掀飛,大小不一的石塊,橫七豎八的木料,各種各樣的雜貨如同火山噴發般漫天飛舞。然後如同落雨般噼哩啪啦落下。
聖炎之陽的金色光芒穿過幾近透明的法術盾,完全撒在兩人身上,雜貨店這下倒是徹底敞亮了。
“我的店!我的雜貨店!你毀了我的店,我。我跟你拼了!”
雜貨店老闆發出悲憤至極的刺耳尖叫。
辛辛苦苦搞起這間雜貨店的何拉古看到自己的心血瞬間灰飛煙滅,立刻連死的心都有了。
“都是一堆垃圾,不要也罷!”
林默随手一推,何拉古踉踉跄跄倒退出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隻不過是一個破爛店子,在他眼裏和垃圾堆沒什麽分别。
“那可是金币呀!我花了許多金币買下這間店鋪,又去進的貨,還有那些煉金材料和工具。都是我的錢啊!沒了,全沒了!你要賠我的金币!”
雜貨店老闆撕心裂肺地哭嚎起來,不過他很快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滿臉驚恐。
龍!巨龍!
一頭銀色巨龍站在了雜貨店的廢墟上,大腦袋正循着嚎叫聲望過來。
方才的巨大動靜隻是脫離次相位狀态時的清場行爲。
媽媽咪呀!
爲什麽會有一頭巨龍出現在這裏,該不會拿自己喂龍吧?不,不要啊!
何拉古感覺自己馬上要悲劇!
真是命苦。竟然會遇上這麽喪心病狂的悍匪,直接捅一刀子給個痛快不行嗎?
“幽,這家夥想要金币,那就給他金币!”
林默打了個響指,朝着銀龍點了點頭。
嘩啦!~
銀龍點了點頭,一道金色瀑布傾洩而下。
“媽呀!”
雜貨店老闆何拉古隻來得及怪叫一聲,便被金币瀑布淹沒。
一人一龍最近手上别的東西不多,就是金币多。
金燦燦直晃眼的金币堆下面傳出微弱的聲音。
“......救,救命......”
這個貪财的家夥果然悲劇了。
堆起墳頭般大小的金币雖然數量驚人,卻連銀龍天賦空間内庫存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龍騎士撇了撇嘴。
不給吧。哭着喊着要。給了吧,又喊救命,這些煉金士怎麽那麽難伺候。
要不是齊菲的Dragoon魔動工業那裏缺人,恐怕他早就随手給這個叽叽歪歪的家夥一斬龍劍。以求耳根清靜,還是戰場厮殺最合林默的胃口。
-
也許是之前留下的那些金币能夠換到的酒水份量充足。酒棧内的熱鬧一直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反而随着更多聞訊而來的人使得這場免費酒會派對有愈演愈烈的勢頭,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依舊興奮地歡呼和痛飲。
待林默回到酒棧時,一些認出他來的酒客紛紛舉起酒杯緻意。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的酒!”
“祝少爺身體健康!”
其他不明就裏的後來者很快明白過來,亦是同樣舉起酒杯,帶着笑容說着祝福或感謝的話。
林默甚至在這些人中間看到了那對互相推搡離開的夫婦,兩人仿佛已經冰釋前嫌,各自舉着杯子,笑容滿面地給對方喂酒,大秀恩愛。
“少爺!您回來的正好,五十份蒸鹹肉和烙餅已經準備好了,啊嘞!何拉古!你怎麽弄成這個模樣?”
酒棧老闆笑呵呵地一邊擦着汗珠,一邊向走進店堂的林默打了聲招呼,卻意外地愕然發現跟在後面一起進來的雜貨店老闆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
“唉!别提了!”
何拉古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
“把吃的東西送上來吧。”
林默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敲了敲桌面。
雜貨店老闆何拉古垂頭喪氣的跟着坐下,自從見識過一些手段後,就已經覺悟了。
哪怕不用任何鐐铐,就算給他一匹好馬,也沒可能逃走,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跟着這個年輕人,說不定能少吃一些苦頭。
“少爺,何拉古,你們這是?”
酒棧老闆疑惑地看着兩人,他們一同進來,一同坐下,似乎并不是巧合。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眉頭一緊,說道:“何拉古,是不是我那堂弟?!”
黑手的名聲在墨鑫鎮是臭名昭著,酒棧老闆以爲是自己的堂弟把雜貨店老闆給打成這般模樣。
雜貨店老闆看了一眼林默,悶氣悶氣地說道:“喏,他是我的老闆,你的堂弟黑手,已經死啦!”
“什,什麽?”
酒棧老闆張大了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把雜貨店老闆何拉古爲什麽要跟着這個有錢人家少爺給忘到了一邊。
不久前還活生生在威脅自己的堂弟突然死了,這個消息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我殺的!一共五個,全死了,怎麽?要報仇麽?”
林默坐在粗木長條凳上,語氣沒有半分波動,似乎隻是宰了幾隻雞那麽簡單。
他不介意殺人滅口,雞犬不留。
“呃!”
酒棧老闆喉節上下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長長吐出一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少爺,小的哪裏敢!我早就知道,他會有這麽一天!”他沒有理由去指責林默殺了自己的堂弟。
作爲不務正業的惡棍,在某天死于非命,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既然出來混,那麽總是有一天是要還的。
“青牙!五十人份的蒸鹹肉和烙餅。”
後堂傳來一聲吆喝,喚醒了失神的酒棧老闆。
“我馬上來!”
他回應了一聲,向林默與何拉古彎下腰,說道:“對于這一切,我真是抱歉!”
轉身離去的佝偻身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紅潤誘人,鹹香可口的蒸鹹肉被切成一片片,用新出鍋的烙餅夾着,痛快淋漓咬上一口,絕對是滿嘴流油。
“一邊吃,一邊說說你的來曆!嗯!要酒嗎?随便點,我不差錢。”
林默率先開動,一層肉一層餅,霸道無比的超級三明治就此成形,這種能扛餓的硬貨正對他的胃口。
“我......”
慢條斯理往餐盤裏放烙餅和鹹肉片的雜貨店老闆何拉古,目光似乎投到了極遠的地方。
這是一個癡迷于煉金術,有天賦卻沒有學習途徑的窮人家孩子故事,不想一天又一天重複着父輩們的單調生活,年幼的孩子用離家出走的方式打破了桎梏自己的命運,想盡一切辦法,克顧重重阻礙,向自己的夢想前進。
他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成爲了一位偉大的煉金士,不過卻爲此付出了更多。
親人、朋友、老師、愛人、依附的家族,統統變成了過去式,現在依舊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個可憐人!
自顧自大塊朵頤的龍騎士給這個擁有天位煉尊實力的雜貨店老闆下了一個定義。
嘭!~
“酒會結束了!所有人統統離開!”
酒棧店門突然被重重推開,一小隊穿着破舊皮甲,手持刀劍的人沖了進來,爲首的那人接着大聲說道:“聽說這裏來了外鄉人,他在哪兒?”
他的話音剛落,鴉雀無聲的酒客們不由自主地齊刷刷看向林默與何拉古這一桌。
“喲!上等人家的少爺!還有何拉古,你的雜貨店好像變成了廢墟,怎麽還有心情來這裏吃喝?你跟我說說,黑手他們幾個爲什麽會死在你的店外面?要是說不清楚,就請跟我們走一趟!”
墨鑫鎮治安隊長格魯趾高氣揚地擡着下巴,第一眼看到林默,他就知道挑柿子應該揀軟的捏。
很不幸,剛剛失去自己店鋪的何拉古成爲了最軟的那個。
-(未 完待續 ~^~)
PS: 月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