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後的日子裏,有他陪伴着左右,死亦無憾了吧。
心寒閉了閉眼睛,強烈壓制心中不該升起的念想,真的,人有的時候嘴巴再硬,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最後的日子裏,她根本騙不了自己,她那麽消極的随便他住進家裏,随便他怎麽折騰她的家,随便他像家庭婦男一樣伺候自己,真的隻是因爲他想要做的事,她無力抗争便順其自然麽?
心寒的嘴角閃過一絲自嘲的苦笑。[
蔔黎的臉色不好看,食不知味的升起一股小小的怨氣。
心寒抽回自己的手,拿起筷子,默默的吃飯,随行的同伴們都誇菜肴好吃,
一群人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的一直玩到晚上八點。
夜間氣溫低。
他們升起篝火,同齡人之間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的。
心寒平時不怎麽愛運動,今天又累了一天,此刻腳酸得緊,她也真不是矯情的人,更不是願意吃苦的人。
施非焰給她搭建的房間,她請了同性的女生一起在裏面玩。
不知道是不是手下有心,床雖然隻有一張,可是留下來的被子很多,幾個女生果斷的放棄外面的帳篷,樂呵呵的選擇在房間裏打地鋪。
她們真的猜不出心寒的哥哥是怎麽做到的,不錯心裏可真是羨慕得緊。
她們幾個小睡了一會兒補眠,聽說獅子座流星雨會在淩晨兩點準時來臨,到那時候醒過來差不多精力全部都能恢複過來。
簡易房間裏居然還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浴室,熱水卻有限,僅能夠四個女孩子洗澡,第五個女人悶悶得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咯。
倉促之下,能做到如此,真的不能挑剔出什麽。
夜深人靜,施非焰坐在前後護航的轎車裏面,手裏閑閑的燃燒着一根煙。
前方副駕駛座上的黑澤剛接到手下的回報,轉過頭興緻的看着施非焰:“老大,易修同意見面。”
“嗯。”
施非焰輕點頭,與五年前的會面不同,今晚,勝券在握的人是他。
他還記得五年前自己被他捏着命脈,當時自己的如何的無能爲力。
時間一晃五年;易修原地踏步,他卻赢得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約見的地點,還在那家清幽的中國式庭院茶館,服務生伺候的時候依舊穿着一身漢服。[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氣勢已經不同!
“施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開誠布公的解決問題吧。我和心寒最後的期限就要到了,你最好幫助我勸服她,給她做思想工作,而不是時時刻刻在暗地裏阻撓我們。難道你真的希望她死?”易修早已沒有當年的氣定神閑。
而施非焰依舊坐在左側的檀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夾着一根煙,鷹隼的眼眸黑沉中透着明亮,身上的霸氣看似收斂了許多,其實卻更爲内斂的張揚。
那是歲月的痕迹,那是成熟的氣質。
閑閑的姿态,帶着與生俱來的張力,他的目光隻閑閑定格在易修的臉上一秒鍾,易修就接收到一股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