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我燒壺熱水,再弄碗吃的。”
他命令,語氣說不上重,确是長期以來養成的上位者語氣。
心寒張了張唇瓣,顫抖着嗓子問:“你是什麽人?”
他兇狠的看着她:“去!”[
心寒頭一縮,趕緊閉口,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那麽聽話,踉踉跄跄的逃進了廚房。
呆在廚房裏燒水,她呐呐的問自己,他應該不是匪徒吧?瞧那人的打扮和氣質,非富即貴,至少也得是金領以上的層次!
他身上帶傷,莫非是上門求助的落難公子,要不然他爲何“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經過這番自我開解,心寒惶恐的心慢慢平複下來,不安的心已經轉變爲同情。
誰還沒有個落難的時候呢?
這般想着,她心裏似乎寬慰了一些,然後打開冰箱準備給他弄點吃的。
她其實也沒什麽廚藝,隻能下碗面條,最多再加個蛋。
短短十五分鍾,心寒燒好水,煮好面,端到飯廳,然後走回客廳,此時他正在打電話,一道一道命令從櫻花路521号發出去,心寒不知道,就在她燒水的十幾分鍾裏,整個東南線黑道已經掀翻了天。
“我給你燒好了熱水,還給你煮好了面,你要不要去醫院,我可以給你打120,你不是匪徒對不”心寒走到他的身邊,顫巍巍的問,可是忽然……
“嘔”
心寒忽然覺得胃裏急湧上一股惡心,逼得她直想吐。他的西服脫了,帶血的襯衫撕開,那觸目驚心的裂口……
“嘔”
她止不住,再次狂嘔出來。
那股酸嘔感從嘴裏直冒……
然後再也控制不住的沖進了洗手間,她見不得血肉模糊,真的,一見就想嘔吐,這源自于一年前的陰影。
那個雪夜,血肉模糊的畫面再次從腦海深處,洶湧而勢不可擋的翻滾而出。
施非焰朝心寒消失的方向淡淡掃一眼,然後低頭瞧着胸口觸目的罪魁禍首,随後無動于衷的站起來,朝飯廳走去。
等心寒嘔吐得小臉蒼白的走出來,他已經解決掉那碗稱不上美味的雞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