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女傭離開之後,陶露将房門關上,笑着道,“夏衍,你終于醒了。”
她的笑容很淺,但眼角卻顯得挺高興。
“我竟然沒死?”夏衍苦笑,“陶露,翼人族爲什麽不殺了我呢,我可不覺得,他們會饒我一命。”
“事實也是如此。”陶露泛着苦笑,“我也沒有把握救下你。亞撒說過,讓你醒了之後,和我一起去見他一面。當然不用着急,稍微多等一會吧,我想現在和夏衍好好說說話。”
“嗯。”夏衍點了點頭。
陶露就像個普通女孩一般坐在夏衍的床邊,清水般地眸子打量着他的臉龐,很久都沒有開口。
怎麽說呢,就像是深情的凝視着自己的戀人一般。
夏衍反而很不适……
“夏衍,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曾經吻過你一下。”陶露的聲音十分溫柔。
夏衍的神色一怔,但沒有說話,也許是不知說什麽好吧。
陶露湊近了一些,臉龐對着臉龐,感覺的到對方的鼻息,她的眼睫毛彎彎,臉頰泛紅,明顯可以看到羞澀之意。
但她沒有退卻,嘴唇再往前一些,在夏衍的唇邊輕輕一吻。
很淺的一個吻,沒有情人之間那種如膠似漆般的炙熱。
對陶露而言,曾經的一個吻,卻并不是吻。
親吻的心意,是在雙方的心靈中回蕩的愛,可夏衍若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吻,那還算吻嘛!
唇分。
“夏衍,在我離開你身邊的時候,對于未來,我很擔心的。但現在,卻好了很多。”陶露甜甜一笑,“畢竟我可是陶露啊,是什麽都不會害怕的女孩。即便是那兩個翼人族的老家夥,在沒有達到絕對開發之前,也無法絕對的命令我。”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是無法抗拒上級的命令,從而迫使自己做不願做的事情。”陶露肯定,“對,比死亡更加可怕。”
“現在,我卻不怎麽畏懼了。”陶露微笑,眼神卻很暗淡,“隻可惜夏衍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我能在那個時候,不離開夏衍身邊,并抓住你的心就好了。”
夏衍苦笑。
“夏衍,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陶露的神色從未有過的認真,“如果……隻是單單爲了活下去,而要囚禁你一輩子,你願意永遠待在我身邊嘛!”
夏衍清楚,陶露從來就不打诳語,她所說的,必定有其中的意義。
“這是唯一活下去的可能了,夏衍。”陶露道,“我很自私的,如果能夠囚禁你一輩子,永遠讓你待在我的身邊,即便是亞撒,他也不會殺了你的。”
“他想要殺你的原因,是因爲你的威脅太大了,我們沒辦法确定你未來的陣營,也不想多出一個如此可怕的敵人。”陶露認真道,“但你不要覺得,要殺你的理由是因爲這次韋爾伯家族的事件,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夏衍身體一怔。
“如果夏衍願意永遠待在我的身邊的話,我會永遠愛着你的,比我的生命更甚。”陶露的眼神帶着一股溫柔,她以自己的生命來起誓。
夏衍沒有回答,因爲不知道如何回答。
陶露是明白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很久很久,陶露輕歎了口氣,像是自嘲般笑了起來,“果然是這樣啊,夏衍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我也不可能接受這個條件。否則,我還是陶露嘛!你還是夏衍嘛!”
“抱歉。”夏衍苦笑。
“不用道歉的。”陶露搖搖頭,“那麽我們來商談第二個可能吧,以亞撒的爲人,拒絕了待在我身邊的提議,仍舊有希望活下來的可能性,即便再困難,也絕對不允許放棄。”
“嗯……”夏衍點頭。
“夏衍,做好心理準備吧!”陶露眼神堅定,“如果我們和亞撒談崩了,那夏衍就讓我來殺掉好了,至少讓我來畫上最後的結局。”
陶露肯定,與其讓夏衍死在别人手中,倒不如讓自己來殺死他。
“嗯!”夏衍很難去回應陶露的話,他覺得自己欠她的太多了,而如今,她還要竭盡全力讓自己活下去。
這是多麽難的難題啊,誰也不可能做到吧!神也會放棄吧,但在陶露的眼中,從未放棄過那一絲的希望。
“稍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陶露對夏衍露出一絲淺笑,便打開門,離開了這裏。
她将門給關上,眼角滑落一滴淚珠,随後淚如泉湧一般,再也制止不住。
陶露用雙手擦拭,可怎麽也擦拭不掉。
眼淚,是由心而發,肢體怎麽能夠幹擾的了呢。
這個女孩,不願意在夏衍面前哭泣,不願讓他看出自己的軟弱。
如果連自己都哭泣了,那麽他還能夠有希望……活下去嘛?
……
待陶露再次推開門,她臉上的痕迹早已不見,這個女孩恢複了往常的自信和微笑,她的笑容總是讓人能放下心來。
沒有什麽是陶露做不到的,即便在自由區的時候,向全世界挑釁,公開和自由區爲敵,她也從未畏懼過。
還有什麽可怕的呢!還有什麽好想的呢!
“夏衍,要活下去的話,必須将這次的事件,混攪是非!”陶露開口道,“亞撒是個十分狂妄的人,他一定要殺了你,但他不會不講理的殺了你。”
“其中有什麽區别嘛!”夏衍不解。
“有!”陶露點頭,“比如,讓你做一次蠢死掙紮,而不是乖乖被殺死。據我所知,韋爾伯家族恨你入骨,一定要你的命。可若在這次事件中,你的所作所爲不算是對翼人族的挑釁,隻是和韋爾伯家族的私怨,那麽亞撒也沒有權利對你審判。”
“可是……我殺了翼人族那麽多人,這位純血種不可能無視的吧。”夏衍不解道。
“不對的。”陶露搖頭,“你殺了那麽多翼人族,但卻幫亞撒達成了“遊戲”的勝利,讓翼人族的内亂至少停止十年,你有罪,但也有功!亞撒不可能否認這些的,隻要在這一點上說服他,那麽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我覺得,這樣的人物,真的會被我們算計嘛!”夏衍不敢肯定。
“那就以讓他覺得,你必死無疑,隻是垂死掙紮罷了,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便是活下去的希望。”陶露微笑,“就比如,在自由區的那次,文哲以爲你死定了,可實際上,你掙紮了出來。”
“這樣嘛!”
“我們進行第二次的垂死掙紮!”陶露肯定道,“亞撒身爲一名純血種,以他的狂妄,一定會答應你的提議的。”
“必死的……蠢死掙紮?”夏衍若有所思,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走吧,夏衍,我們去見亞撒一面。”陶露站起身來,抓住了夏衍的手,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短時間内不可能恢複。
“嗯……”夏衍點點頭。
也許夏衍曾經想過,如果他答應了陶露的第一個條件,那麽後果會如何,陶露會接受嘛!還是直接拒絕呢!
但他不可能答應,即便他愛上了陶露,也不願意永遠被束縛。
那不是夏衍所追逐的人生,那比死亡更加可怕。
盡管爲丁力報仇了,盡管幫惡魔族達成了約定的條件,但夏衍并不想就這麽結束自己的人生。每個人的未來,都有着很多美好和憧憬的地方,可以讓自己去追逐和努力。
……
這裏大緻上應該是算書房吧!
假如擁有大型圖書館的藏書量的房間,也算是書房的話!
亞撒十分喜歡看書,而且是紙質的圖書,他始終認爲,電子圖書讀起來很難有閱讀的感覺。
身爲一名純血種,有些嗜好很正常,别說建一座圖書館大的書房,就是建一個城市大的書房,又有誰能有意見呢。
當夏衍和陶露過來的時候,亞撒正在讀書,他的神色十分認真,那本書封皮上的名稱,似乎是一類散文讀物。
他将書給閉上,放到一旁的桌上,帶着笑容看向夏衍,完全沒有絲毫的殺意。
但夏衍清楚,這位純血種非常想殺了自己。
“夏衍先生,初次見面,我是翼人族的純血種,名叫亞撒,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亞撒的語氣很随和。
“亞撒先生。”夏衍直呼其名,他也不可能叫一名翼人族的純血種爲大人。
“好的。”亞撒點頭,“談論正事之前,我想和你談談私事。”
“你說。”夏衍答道。
“夏衍先生你和宮葵的關系是?”亞撒提問了,“以及,夏衍先生和艾米莉亞的關系是?”
對亞撒而言,他更在意的是後面一個問題。因爲宮葵這個女人,太特殊了,但艾米莉亞不同,她的年齡注定了她的心性不會太老道。
假若說,夏衍真的是她的戀人,那麽對于亞撒而言,這件事情處理起來也很棘手。
雖然……這種可能很小……小到忽略不計。
但他身爲一名純血種,翼人族的首領,不會忽略這個問題。(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