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臨近結束，此時夏衍的神色很凄慘，面容枯黃而又慘白，頭上彌漫着一層黑色霧氣，他的狀态和當時的亞當有些相像了，他幾乎無法保持理智，腦海内有着各種負面的念頭。
也許這是活不久的征兆了。
最後一個人被殺死的時候，夏衍跪坐了下來，大口的喘氣，他嘴角溢出鮮血，流了好久也沒有停下來。
當他擡起頭的時候，隻看到陶露戲谑的目光。
“不管你是哪一方的人馬，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你還想針對我下殺手的話，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陶露揚了揚手中的激光槍，“現在，怎麽辦？”
“我不會對你動手的。”夏衍搖搖頭，陶露似乎沒有認出自己，這也難怪，自己的面容和聲音徹底改變，而百變刀看上去很普通，絕對不是自己特有的兵器，陶露認不出也理所當然吧。
對夏衍而言，或許這樣正好也不一定。如果隻有兩個選擇，陶露認出他，然後幫助他，又或者不認出他，将他給殺死。
他一定後選擇後者，因爲他不能在死之前，還拖累上陶露。
但讓夏衍驚訝的是，陶露爲什麽沒有殺自己的打算呢。
也許，自己已經躲避不開，陶露控心術加一發激光子彈了。
夏衍朝着前方繼續走，他和陶露的距離越來越近，在相聚兩米的時候，他偏移了點方向，就似是逃避一般，沒有和陶露随後接觸在一起。
夏衍的位置，是深處的研究區域，盡管那裏的防禦大門已經被緊緊關閉。
“你想要往裏面走嘛！”陶露看着他，“那裏面沒有戰鬥人員了，全部都是研究人員。”
“是。”夏衍點點頭。
“那些人沒有過錯的，他們隻是奉命研究。殺了他們，是很大的罪孽！”陶露皺着眉，“或許你應該去殺翼人族的高層，而不是他們，如果他們不進行研究，也許會被殺死。”
夏衍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他早就思考過，到底誰對誰錯，這些研究者，真的沒有絲毫過錯嘛！或許他們不那麽做，自身的下場就會很慘。
可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理由，就能避開全部的罪責了嘛！
“諾亞就要到了，如果你現在撤的話，雖然逃生的機會很渺小，但總歸還有一絲絲的。”陶露笑着道，“但繼續往前走，就是必死無疑的下場了。”
夏衍搖搖頭，似乎算是回應她的話，沒有猶豫，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他不是艾米莉亞那樣的人，也不是宮葵那樣的人，他看不到太遠的未來，隻能觸及眼前。那樣也好，至少他不用顧慮太多，不用思考太多，不需要爲整個種族去擔憂，不會每走一步，都需要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殺死這些人，自己會背負無盡的罪孽。
殺死他們，也無法讓這樣的實驗給徹底終止。
但對夏衍而言，自己必須要這麽做，一旦對這些視而不見，自己的内心，就會受到譴責。
不是首領，也不需要學習首領，做好一個人應該做的守則，那就夠了。
自己不是什麽正義的代言人，也從未想要去模仿正義，夏衍做的，隻是不讓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所以他下了這麽一個決定。
或許這些研究人員都很無辜，但夏衍早已決定，自己選擇了，就會去承擔，哪怕是無盡的冤孽，就算自己因此而死，也絕對不會後悔。
這是他和艾米莉亞、宮葵等人，徹底不同的地方。又或者，他以這點作爲驕傲！
這道防禦門，終究無法抵擋如今的夏衍，他的刀鋒閃爍着灰焰的色澤，不住的攻擊向防禦大門，能量護罩也抵擋不住灰焰，所以它終于被切開了。
夏衍走入其中，這是一場殺孽，仿若神靈對凡人的殺孽。夏衍屠戮那些能力者，都如此輕易，更何況這些普通人。或許這些人中，也有少量能力者的存在，但那也屬于最低級的一類，他們比普通人未必強的了多少，怎麽可能反抗的了呢！
鮮血和碎肉殘肢，染濕了這片空間，整個研究區内部，一片狼藉，警報的聲音接連不斷，人群紛争和慘叫連續響起。
夏衍完全化作了一名死神，在他眼中，隻有殺，殺到盡頭，殺到連一人都不剩下。
……
當信号屏蔽裝置被夏衍破壞掉的那一瞬間，宮葵便接收到了相關的研究資料。而同時，這座研究基地，也不存在什麽秘密了。
那些相關的攝像儀器，均被一些厲害黑客侵入了進來，有人類一方的，也有其他勢力的。
“宮葵大人，已經确認了，得到了相關的研究資料。”夏衣确定了訊息之後，認真報告道。
“嗯，明白了。”宮葵點點頭，“雖然亞當死了，當他的使命也完成了，成功獲取了研究資料，這次比試，還是我赢了呢！”
“大人真是厲害，即便坐鎮到京陽市，依然掌控了局勢。”夏衣驚歎道。
“讓黑客入侵到研究基地之中，我要确認内部的情況。”宮葵道。
“我明白。”夏衣點點頭。
很快，光腦上就顯示出了具體的畫面，那個将所有人屠戮一空，猶如死神的家夥。他的臉，依然是摩裏斯的模樣。
“這……這……”夏衣難以置信，驚呼道，“這是怎麽回事，這個人是誰，他就是破壞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根本就不是夏衍。”
“不，他就是夏衍。”宮葵搖頭道，“你看，明明陶露小姐就站在不遠處，可他沒有對陶露出手。”
“根據我們的情報……”夏衣猶豫，“翼人族，内部争鬥嚴重，陶露的身份十分可疑，她很可能不是純血種威廉的手下，而是純血種亞撒的手下，這兩名純血種明争暗鬥許久，陶露就算是殺了他們，我看都正常，她壓根就是個内應。”
随着夏衣開口，便能了解到陶露的真實身份，她壓根就不算是韋爾伯家族的一名成員，準确來說，她是翼人族内部，純血種亞撒的屬下，來韋爾伯家族，任務恐怕也隻是竊取相關資料罷了。
“她不出手很正常，可這個男人，不對她攻擊，就有些不對了，凡事應該反過來考慮考慮。”宮葵微笑道，“如果夏衍能将這處研究基地給徹底破壞，那很有可能這份研究資料就歸屬我們人類一方了，即便翼人族就算想要重新開始研究，我也有辦法制止。何況他們内鬥的如此嚴重……”
關于各大種族的能力者，有具體資料統計，在數量上，分别爲人類一方最少，而惡魔族、天使族最多，其他種族算中等層次。
但統計種族具體的實力，卻不是以能力者的數量來計算，雖然是惡魔族、天使族作爲第一個梯隊，實力自然是最強，可人類一方，則是僅次于他們兩大種族的。
換句話說，人類一方的綜合實力，是強于血族、翼人族、狼人族的。
這甚至和‘絕對開發’能力者無關，僅僅是因爲，某些種族内鬥很嚴重。
爲什麽内鬥？
沒有一名‘絕對開發’的能力者，他們不可能彼此服氣，大家都是純血種，憑什麽讓對方踩在頭上。
這種内鬥，在沒有‘絕對開發’能力者的的翼人族和血族中，更爲明顯。
而翼人族中，僅僅擁有2名純血種，分别爲威廉和亞撒。這兩名純血種，同樣内鬥，而且十分嚴重。
威廉是激烈派，做事不擇手段，隻要成果。而亞撒則是沉穩派，做事考慮大局觀，步步爲營。
“宮葵大人，不妙……”夏衣臉色驟變，“韋爾伯家族研究基地的總負責人，諾亞已經到了。”
“是嘛！”宮葵笑了笑，“已經到了啊，夏衍，這一次，絕對是死路了。”
這次和上次自由區不一樣，對夏衍而言，是必定會被殺死的，連一點機會也沒有。
從認識夏衍的時候到如今，他一直都走過一個又一個苛刻到極點的困境，每一次都近乎是必死，但卻讓他僥幸活了下來。
宮葵并不是期望夏衍死掉，但她的理性，往往會預料到事情的最終結果，偏差很小很難小，幾乎等同于零，就比如這一次。
夏衍已經無數次，從必死的結局中逃生了，比如和萊文那次，比如面對艾悠前機構長那次，比如和藍心面對陰影豹那次，又比如在扶鄉市和變異種的決戰那次，亦或者前往惡魔族和艾悠前機構長對決那次，再便是上次拍賣會那次。
每一次，都幾乎必死，但他都活了過來。
這是最後一次了，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再也不可能創造奇迹了！
宮葵很清楚，要不了多久，韋爾伯家族族長黎林就會趕到，甚至于，将會有翼人族純血種趕到。
夏衍的實力，别說那些人，即便是諾亞，他也遠遠敵不過。
他雖然進步的很快，但對于這些強者而言，還是太弱了一些。
真的很可悲，但已經是絕路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