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
真是個美好的詞呢。
辛雲頗爲感慨地說:“季小川,你……你總是這麽一本正經地跟我講你有多愛我的話我有點慌耶。”
季川不懂,疑惑地問道:“爲什麽?你感覺不到我的真心實意嗎?”
辛雲理了理思路說:“怎麽說呢,其實你說的話真的讓我感到很高興,可是我卻總會想到,萬一有一天你不再像今天這樣愛我了,我可怎麽承受得了呢。
我又會想到,我何德何能,能讓你這麽愛我呢。
高興完了之後就會開始感到擔憂了,我是太缺乏安全感了,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季川想了一想說:“我卻認爲這是一個好現象,說明你在乎我,想要一直和我在一起,才會去想未來,去擔憂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
安全感是建立在互相之間足夠了解的基礎上,當你完全認識到我是什麽樣的人,就會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是不會變的,從完全了解到足夠信任,還需要經曆歲月的考驗,所幸,不管遇到任何問題,我都會緻力于解決它們。
我對結果很有信心,不過爲了讓你更快地建立起安全感來,我們不妨先從擁有合法的夫妻關系開始。
明天就去拿結婚證好不好?”
辛雲有點結巴地說:“那個,我,我隻是出來上廁所,我們怎麽談到拿結婚證的話題的?”
季川挑了一下眉,然後便笑了起來說:“OK,我可以等你考慮好。”
三人看完電影以後,吃過晚飯,辛雲去看甯澤的書房。
季川将一間采光特别好的房間拿來給甯澤做了書房兼畫室,落地窗外是一排開得很繁盛的月季,各色花朵争奇鬥豔的模樣,讓人感覺到生命的蓬勃。
甯澤的書桌上放着一張素描,看來是一幅半成品。
辛雲拿起來一看,疑惑地問道:“這畫的是……我和季小川嗎?”
甯澤笑着說:“嗯,試着畫了一下,這隻是個草稿,等我把它完成了再送給你們作結婚禮物啊。以後每年,我都想爲你們畫一幅,明年畫裏的人就會增加呢,希望會越來越多。”
辛雲細細地看了許久,贊歎地說:“你的素描進步很大耶,比之前的要好太多了。”
甯澤解釋道:“可能是因爲對你們很熟悉的關系,下筆的時候非常的順暢,我也覺得線條比之前要得心應手許多。”
辛雲對甯澤自然是很有信心的,所謂手随心動,最重要的就是心中要有藍圖,就算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不及心中所想的那麽美妙,可若是心中沒有畫面,手上更是呈現不出東西來,所以甯澤主動地想要去表現什麽樣的畫面,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算需要很多時間,但是辛雲一直堅信,甯澤可以恢複到受傷前的水準,他對于漫畫的熱愛和堅持,不會輸給任何人,所以他一定會克服一切障礙,勇往直前,而她能做的就是全身全意支持他的創作,不讓他爲生活的瑣事操半點心。
甯澤的才華應該讓世人看見,有季川的幫忙,甯澤會擁有最好的創作環境和條件。
甯澤一說畫他倆感覺特别好的時候,辛雲便馬上十分配合地說:“如果你需要我們做你的模特兒,随時告訴我們就行,我們會很配合的,你說是不是啊季小川。”
季川本來想說:“你就這麽把我一并代表了嗎?”
轉念一想,她當然有權利代表他,于是便附和道:“我和辛雲的意見一緻。”
甯澤見着兩人和和美美的樣子,便覺得那是他曾向往過的甜蜜關系和幸福的生活,縱然他距離幸福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但是他能看到他倆如此美好,也覺得很心安。
他一直期盼着辛雲能和真正愛她、屬于她的人在一起,過程或許有些坎坷,但是這個願望終于實現了,實感欣慰。
晚上辛雲洗過澡穿着睡衣出來的時候,季川摟着她好好地感覺了一下才說:“總覺得你比懷孕之前還瘦似的,明天我去買個電子秤,以後天天記錄你的體重變化,如果體重降低了就要罰你……”
辛雲怕怕地說:“你要罰我什麽?”
季川想了一想說:“罰你不許看動畫片。”
辛雲不依,嬌氣地鬧着說:“人家就這麽點樂趣了!”
季川嚴肅臉:“那就要好好吃飯,早睡早起,适量工作,不要太辛苦,肯定會順利增重的。”
辛雲略微思索了一下說:“我吃一塊蛋糕,然後坐着不動看動畫片,也會順利增重的。”
季川不同意:“你的工作大部分時間就是對着電腦,坐得已經夠久了,下班還要對着電腦坐,對寶寶不好的,我可以陪你去花園裏散步。蛋糕要少吃點,可以多吃水果。”
辛雲一把推開季川,撲到床上假哭起來:“人生還剩下什麽樂趣!”
季川對于她動不動愛演這件事已然非常習慣,他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十分配合她演出地說:“光吃蛋糕多麽單調啊,主廚會做的甜品可多了,焦糖布丁、水果派、水果塔和酸奶思慕雪都是他拿手的,我覺得你可以都試一試。”
辛雲馬上滿血複活,拽着季川的睡衣領子說:“我要從酸奶思慕雪開始都試一遍!”
季川就知道吃貨用吃的就能哄好,立馬點頭應下說:“好,好。對了,懷孕之後要多吃堅果,你不太愛吃核桃,我讓他做進甜品裏面吧,這樣你就不覺得苦了。”
辛雲兩眼放光地望着他說:“行啊,行啊,烤得香香的話我也能勉爲其難地吃一點點啦。”
季川感覺到增重果然有望,終于放下心來,攬了她說:“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
辛雲十分順從,兩人躺下以後,她卻睡不着,着實因爲最近她睡得有些太多了。
季川留着床頭櫃上一盞暖黃的小台燈,閉着眼睛和她說話。
兩人許久沒有躺在一起了,這一刻距離這麽近,覺得十分親昵,她朝着季川又靠了靠,緊緊貼在他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