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會努力”是這個意思嗎?
真是比空虛的承諾更讓人動容的實際行動能力啊。
辛雲擡手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尖,嬌嗔地說:“你不能這樣,我已經哭得太多了,你是要讓我感動到哭瞎嗎?”
季川往前去了一點,和她的鼻尖都快碰上了,他小小聲地說:“你知道我怎麽都喚不醒你,而甯澤一回來你就醒了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辛雲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她不知道。
他輕聲告訴她:“我在想,就算我不是和你最相配的那個人又怎麽樣,至少我是最愛你的那一個。隻要你願意醒過來,是爲誰都不重要。”
辛雲滿面都是驚訝的神情,她一擡手就将季川推得遠離了自己,然後一掌捂住了他的口鼻說:“你以後再說這樣冤枉人的話,我就捂死你。”
季川無辜地望着她,都不敢掙紮,她才多大點力氣,她想捂,就讓她捂呗。
辛雲喪氣地松開了手,她也不忍心真的讓他感到呼吸不暢。
她的手一轉,輕撫上他的臉頰,溫柔地撫弄了幾下,有些無奈地說:“我在夢中,被困在弱水裏,一直屏着呼吸,沒有張嘴,因爲我有一個很強的意識‘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那一瓢,除了你,還能是誰?”
季川呆呆地聽着她說,他沒有想到,她竟會這樣毫無保留地告訴他,那個所謂的“最配”,就是唯一的他。
他傾身抱住了她,埋頭在她耳邊說:“要聽真話嗎?”
辛雲蹙眉,霸氣地說:“你敢對我撒謊試試。”
季川輕笑了一瞬,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廓上,暖暖的,癢癢的。
他說:“我這輩子隻有兩件事在下定了決心以後就沒動搖過,一是成爲一名優秀的物理老師,二是成爲辛雲的丈夫。爲此,我願意傾我所有。”
辛雲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求婚,畢竟她連戒指都沒有收到。
她隻知道,“丈夫”這兩個字就好像有魔力一樣,尤其是從季川的嘴裏說出來,她覺得特别的有力量,仿佛她至此就有了終生的靠山一樣,倍覺心安。
辛雲縱然心中無比感動,說出口的話卻是:“那個,我有幾天沒洗頭發了吧?你離得這麽近,聞不到嗎?”
季川真是拿她沒有辦法,這麽破壞浪漫氣氛的話她也是信手拈來的。
他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說:“我不會嫌棄你的。”
辛雲怒道:“你敢嫌棄一下試試!”
季川就知道她在這兒等着他呢,反正話都是她說了算,怎麽都是他不對咯。
兩人靜靜地相處了一會兒,季川便說:“媽媽想來看看你,你想見她嗎?”
什麽?
未來的婆婆大人要來看她?
這有什麽想不想見的,于情于理她都隻能準備好接駕啊!
于是她便掙紮着要起來說:“我得洗個澡再見人。”
季川笑着将她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你能行嗎?”
辛雲白了他一眼說:“當然不行啊!這個時候你不趕緊地獻殷勤,更待何時啊?”
季川聞言,直接将辛雲一下抱了起來說:“夫人教訓得是,以後有不喜歡的地方,還請像今天這樣直接地點醒我,不用客氣,我會努力做得越來越貼近你的心意。”
辛雲笑言道:“說,你對我這麽好究竟有什麽目的?”
季川不解地說:“我不是就該對你好嗎?還能對誰好去啊?”
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辛雲也知道自己的臭毛病挺多,脾氣也差,于是趁機便先給季川打預防針說:“我這人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以後凡事你多讓着我點兒,我吵完了自己就會後悔了,後悔了我就會來找你和好了,你别跟我較真,不然隻會越吵越兇啊。”
季川的記憶力還是蠻好的,平心而論,他倒是沒有覺得辛雲的脾氣有多壞,最大的問題應該是不與他商量就自作主張和固執己見這兩點,亦或是因爲他早就已經找到了和她和睦相處的方式所以很難觸到她的雷區?
反正他是沒覺得有她說的那麽差,于是他便一派輕松的語氣說:“我不跟你吵,都會讓着你的。”
辛雲點頭說:“也對,你的脾氣是比我好多了。”
季川笑起來說:“不是的,這跟脾氣好壞沒有關系,而是我早就想過了,赢了争論,輸了你又有什麽用呢?真心愛一人的話,又怎麽舍得惹她生氣呢?”
這話的前半句辛雲聽着挺受用的,覺得自己簡直勝券在握,以後兩人之間的事就都是她說了算,季川隻有遵從的份兒,聽完後半句她就陷入沉思之中。
季川說的對,真心愛一個人的話隻希望他幸福快樂,在做決定的時候一定會顧慮到他的心情,會在意他是否高興,所以說,在季川選擇忍讓她的同時,她也會在意他的感受,不會去做讓他生氣的事,此之爲——相愛。
所以,這一輪關于二人關系的争論結果是在季川使出一記“化骨綿掌”之後,成爲了平局。
辛雲洗澡的時候,仰靠在浴缸裏躺得舒舒服服的,季川在幫她按摩肩膀和手臂,她說身上酸軟無力,需要他“力透紙背”的勁道才能幫她按好。
季川表現得十分任勞任怨,他想着這條路必然就是如此了,畢竟寶寶還在她身上,會對她造成越來越大的負擔,以後身上的酸疼自不會少,現在練一練指法,也算是備着以後随時派上用場了。
辛雲覺得還挺享受的,畢竟按摩師千千萬,像季小川的顔值這麽高的還是沒有見過的,更何況,按得她舒服了,随手調戲一下“美少年按摩師”,獎勵一個吻什麽的,想想還是挺帶感的。
季川學着爲她洗頭發的時候,她忽然問道:“甯澤的臉上那些傷,讓醫生給他看了嗎?”
季川正在爲辛雲按摩頭部,他覺得自己的按摩指法見長,越發地純熟了起來,聞言便說:“蕭寒說之前醫生有給他清創,後來我有安排他去皮膚科看醫生,他說:‘就這麽點小傷幾天就長好了,看什麽醫生,Gay裏Gay氣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