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秋将頭靠在君晨光的肩膀上說:“我大概是會哭的。”
如果再見不會紅着臉,是否還能紅着眼?
君晨光摟着她的肩膀說:“你哭的時候,我會抱着你。”
就像現在這樣。
其實不管是對君晨光還是對範詩雨來說,彥秋和蔺楊都是最好不要再相見的關系。
所以四人心中都很清楚,從此以後,大家都要各自幸福。
蔺楊邀請彥秋參加婚禮,也隻是想要再看她一眼,看看那個曾經用她最美好的年華愛過他的女生,他曾經離她那樣近,卻沒能抓住她。看看那個他曾經努力争取過,但是最終卻失去了的女生。他想讓她見證他這一生中,最聖神的時刻。
婚禮在戶外舉行,觀禮的嘉賓比彥秋想的要少許多,所以有種無法隐藏于人群中的感覺。
彥秋在觀禮的過程中,從淡淡的憂傷到想起往事的情緒洶湧,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爲她曾愛過的人,在他懂得了愛以後,來之不易的幸福。
儀式結束以後,那對新婚夫婦站在彥秋和君晨光的面前,大家在五月的晴空之下,都是一臉的笑意朗朗,但是彥秋紅了的眼圈,暴露她哭過的事實。
範詩雨果然如彥秋所言,是一位美麗端莊的女生,她笑得很幸福,在她最美的這一天。
彥秋一直也覺得,蔺楊和這樣的女生才是最般配的。
蔺楊十分大方的說:“今天到場的賓客不多,我和詩雨商量好的,隻邀請我們最想見的人。”
彥秋這才明白,爲什麽以蔺楊的家世,辦場婚禮觀禮的賓客才不過幾十個人而已,原來都是他們最珍視的人,而這些人裏有她的一席之位。
他這般直白的說出口,這話就不再具有半分暧昧的意思了。
蔺楊就是如此,明月昭昭的一個人,好久不曾見過他這般閃閃發光的模樣,今日一見,以後便是各安天涯了。
彥秋心中來來去去,竟隻有一句說不出口的話:再見了,初戀的你,願你好好的,我們都要很幸福。
……
辛雲的爸爸最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姑娘,你是認識了什麽不得了的人嗎?”
辛雲滿臉的問号,要說她認識了什麽不得了的人,難道,莫非,她和季總裁在交往的事情已經被爸爸知道了?
這事兒是怎麽傳到家裏去的?
就在辛雲姑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爸爸愉快的說:“我請雪卉的爸爸喝酒,就開了你寄回來的那箱子酒,茅台咱也不是沒喝過,但是特供的還是很少見,尤其還是一箱呢,打頭的編号也很不得了啊,可讓我在親家公面前把你好好誇了一通。”
甯海帆很喜歡女兒,但是他老婆隻生了甯澤一個,因爲身體不好,去世得早。
辛夢帶着辛雲嫁給他的時候,辛雲已經四歲了,就這麽多了個女兒,可把他給高興壞了,工作有勁,生活幸福,就算辛夢的性格很強勢,在家裏全部都得聽她的,他也願意。
都說怕老婆的男人有福氣嘛,他又兒女雙全了,整日裏都覺得人生圓滿,很幸福。
姑娘大了以後,離開家裏去讀書,雖然心中很是舍不得,但是天高任鳥飛,他爲她保駕護航的日子終有結束的一天,他目送她遠去,卻也沒有想到,會幾年都見不到她。
他知道她過得很好,這就夠了,也不想對孩子過多打擾,結果忽然收到她寄來一箱特供的酒,不知道她和軍隊的人怎麽會扯上了關系,不過無論如何,這是她身邊有靠山的意思,他覺得高興。
辛雲腦子裏的問号卻是更多了特供是啥?,編号确實是有,代表的又是啥呀?
她突然意識到,以季柏的身份,果然不會隻是單純的送來市面上買得到的酒吧?
後來辛雲跟季川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十分輕描淡寫的說:“特供的酒?那可能是我家酒窖裏的吧,南爺爺每年都會給爺爺送一些,說是部隊的特産。”
“南爺爺?”
“嗯,我爺爺和他是戰友,他們關系很好的,每年都要聚在一起,回憶那過去的往事。”
辛雲聞言就有些疑惑,“部隊的特産”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真不知道爸爸在激動什麽。
重點是,季川沒告訴辛雲,南爺爺的職位是——現役上将。
他送的東西,外面是買不到的,所以才叫特供啊。
現代人結婚都不是很講究了,找一個長假,看一個日子,差不多就結了,畢竟大家都要上班,選個工作日,吃酒都吃不高興,又要趕回去工作了,所以國定假日就是辦喜事的高峰期。
辛雲和季川商量好了,提前一天回去,正好錯過高峰期,機票是季川定的,頭等艙。
雖然辛雲也不是坐不起頭等艙吧,但是像這樣毫無波瀾的買,随随便便的坐,仿佛就是約定俗成的一樣的行爲,還是讓她明确的感受到她和季川之間财力上的懸殊十分之巨大。
不過男朋友有錢也不是什麽壞事,偶爾爲她提升一下生活品質,她也就安然接受了。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又是頭等艙,相當惬意,重點是,兩人說話也不怕身邊的人會聽到。
季川上飛機以後,心中忽然之間就湧起了很多很多微妙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他期盼這一天太久,還是他即将要呈現給辛雲的驚喜埋藏在心裏太久,反正,就是這一刻,他的心思湧動了。
他說:“我記得,還欠你一封情書。”
辛雲最是個有口無心的,她說過的話,雖然都會記得,但是并不會真的去追究,所以季川提起來她便一臉嬉笑的說:“嗯,你還記得呢?我以爲你會假裝沒有那件事了呢。”
季川沒有忘記,隻是一直也沒有想好要怎麽寫,現在忽然之間有了想法,他說:“我馬上就寫,但是你不要偷看哦。”
辛雲笑道:“好啊,那我睡一會兒吧,你慢慢寫哦。我養精蓄銳,下了飛機好帶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