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晨光慌張的擺手,她卻是語速極快的一氣呵成,他急得汗都冒出來了,卻無法阻止,隻得握住了她一雙手說:“我當時真的是懷着破釜沉舟的心給自己定下了期限,想着這半年就當是我偷來的,餘生我就是靠回憶活着也已經夠了。
我不敢爲自己的行爲找借口,也不想再讓你爲難,原本以爲你今天會跟蔺楊走,我就當這半年是鏡花水月大夢一場。你卻突然回來……”
彥秋真的聽不下去了,伸手指在他的額頭上用力的點了一下說:“你怎麽是個榆木腦袋?
我都已經嫁給你了怎麽會心裏還想着别人?哪怕今天我知道了證是假的,可心是真的,我決定嫁給你也是認真的啊,無比認真。
你到底懂不懂婚姻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居然敢用假證來騙我,你找打啊?”
君晨光完全是懵的,他小心的問道:“你和蔺楊……”
彥秋擡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他的唇很軟,在她的掌心裏,觸感很好,掌心暖暖的,軟軟的,癢癢的。
她口氣有些沖的說:“說你榆木腦袋還真是說輕了,完全就是個木魚腦袋!怎麽敲都不醒是吧?我都回來找你了,你還要趕我去誰那裏?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君晨光掰開她的手,臉上抑制不住都是欣喜的神情,他說:“你的意思是說,你選擇跟我在一起嗎?是這個意思嗎?”
彥秋覺得男生笨起來也是可怕,難道她表達的不夠明白嗎?
她氣呼呼的說:“明天是年前的最後一天,你跟我去領證,這次必須要領到真家夥,我要親眼看着工作人員出證才放心!”
君晨光覺得兜頭蓋臉的幸福朝他砸了過來,讓他欣喜欲狂,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雖然有些破壞氣氛,他還是不得不艱難的問道:“你不介意我……騙你的事嗎?”
彥秋橫了他一眼說:“你是說你的身體很好,能活到一百三四十歲的事情嗎?”
雖然她的說法是有點誇張,但是,君晨光的身體确實比她之前以爲的要好很多,起碼不會英年早逝。
彥秋無語的說:“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宴大夫是小海的哥哥,他有可能幫着你騙我的事情啊,我說什麽了嗎?”
君晨光簡直目瞪口呆,他自己爲是天大秘密的事,原來早就露餡兒了。
彥秋不滿的說:“我就想問問你的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
任何一個妻子在知道自己的丈夫身體很好,沒有生重病的時候都會感到很開心吧?
你沒覺得我這段時間的心情都很好嗎?完全沒有當你是病人,和你一起吃喝玩樂、遊山玩水,我們該過的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君晨光其實心裏一直是有負罪感的,所以不管他對彥秋有多好,都有種彌補不了她的感覺,所以他會想要從财産上去補償她,想要讓她有固定居住的地方,不要再寄住在别人家裏了,他想要在生活上體貼她,爲她做任何事。
他隻希望兩人在分開以後,在她和蔺楊遠走高飛以後,當她想起他的時候,不要都是怨怼之情,對這段時間的生活會心存溫暖,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會心一笑。
他本是個善良的人,欺騙并不是他擅長的事,他頂着巨大的負罪感和她在一起生活,痛并快樂着,他以爲,這是他偷來的幸福。
他最愛的女孩兒每天晚上都睡在他的身側,作爲懲罰,他不能和她更進一步,他要的本就不是單純的性或者肉體,他愛的就是她的存在本身。
他小心翼翼的掐指算着每一天,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感到焦慮和不安,明知道必須物歸原主了,又掙紮在不舍和想要将她獨占的心情之中,倍感痛苦。
今日将一切都告訴彥秋以後,他感到無比的輕松,完全抛卻了心中背負的重量以後,他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說:“我做夢都沒想過,你會回來。”
喜極而泣,竟是這樣的感覺。
彥秋見君晨光定定的看着她不斷的掉眼淚,她心裏難受死了,擡手将他臉上的淚水擦掉了說:“你别哭了,我會難過的。”
君晨光聲音顫抖的說:“我一定是在做夢。”
彥秋也不與他多說,隻牽着他的手去了卧室裏,他的神情很是恍惚,好像真的身在夢裏一般。隻是對她的行爲都很配合。
直到他被脫光光了以後,彥秋才說:“你先回神,幫我脫下衣服行不行?”
總不至于第一次全都要讓她來吧?
君晨光這才覺得有點冷,看了眼自己,居然被脫掉了全部的上衣,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馬上揭開被子鑽了進去。
彥秋從另一側上床,第一次和他躺在同一床被子裏,她說:“該你了。”
本來彥秋是希望君晨光能在這件事情上占據主動,但是到得後來,她發現他不僅是第一次,還緊張得要命,簡直手忙腳亂得毫無章法,全程臉色绯紅得煞是好看。
以至于她不得不反客爲主,全程幫助引導,到頭來也不知道到底算是誰吃幹抹淨了誰,她隻覺得一本滿足,頭靠在他的胸口處說:“皇上,您這是白日宣淫啊。”
說得仿佛不是她先動的手一樣!
君晨光和她都已經深度結合了,現在終于也算是放開了些,在她的頭頂上蹭了蹭說:“想來,我們這還算是婚前性行爲呢。”
彥秋笑起來說:“這全都要怪你,拿什麽不好拿假證!”
他一邊揉着她的頭發,一邊跟她保證道:“嗯,怪我。以後我不會再騙你了,永遠都不會再騙你。”
“這話我可記下了,要是敢騙我,直接把你掃出門啊。”
反正房産證寫着她的名字呢,威脅一下他,讓他知道厲害。
他在轉讓房子給她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寄人籬下的這一天,不過他甘之如饴,他終于能放心大膽的,不用再顧及的,遵從内心的說:“秋,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