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下君晨光就連脖子都泛紅了。
君晨光低眉順眼的望着她,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幫你搬東西。”
于是彥秋就從隔壁搬了過來,兩人之間的那堵牆就這麽沒了。
兩人都有自己的薄被,現在一人蓋着一床被子,平躺在那裏,都有些茫然。
彥秋忽然開口說:“我以前看到别人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鋪全紅的床單,用大紅的被罩就覺得好可怕,那個顔色讓我很焦慮,根本就睡不着。”
君晨光的床上鋪着銀藍色的床單,是能讓人心情放松的很溫柔的顔色。
彥秋側轉身去,面對着他說:“所以我很怕正統結婚的那一套形式,不管是招待自己連想都想不起來誰是誰的遠房親戚,還是和久未聯系的同學、朋友舉杯換盞不醉不歸,都太表象了,除了換來一身疲憊以外,一無所獲。
我一直覺得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兩個人開不開心,過得好不好,要以哪種形式在一起,都是兩個人自己的事。
就像三毛說的那樣,不喜歡的話就算是百萬富翁也不要,喜歡的話,管飽我就嫁給你。”
君晨光也側身和她對望着,聽她清朗的聲音在夜裏響起,她說他唱歌好聽,他覺得她連說話都比他唱歌動聽,這麽善良可愛的姑娘,再找不到了。
和彥秋對君晨光的理解不一樣的是,他是覺得很歉疚的。
他說:“雖然我也不喜歡形式主義和空洞的熱鬧,但是有一件事我是很期待的,我想看你穿新娘禮服的樣子。”
彥秋雙眼放光的說:“這個簡單,等我們去度蜜月的時候我穿給你看啊,隻給你一個人看,這是丈夫才有的特權。”
現在的婚禮,有很多約定俗成的事,拍婚紗照就是其中一項,新婚夫婦甭管有錢沒錢,婚紗照是一定要拍上五六套衣服的,最後挑選出幾百張滿意的來,做成各種相冊和挂件、擺件。
其實至此以後那些相冊就再不會再去翻閱了,一直放在家裏的一角落灰。
如果說結婚的意義是兩個相愛的人終于決定要走入下一個人生階段了,那麽這場婚禮必然不是隻爲了展示給别人看“我結婚了,場面好美”而已。
其實除了自己的至親以外,真的有人在乎你的婚姻嗎?
抛卻一切形式和隻想展示給别人看“我過得很好”這一點,新婚夫婦一起思考一下婚姻的意義,兩個人第一件想要一起完成的事情等等這些還顯得比較有意義。
彥秋一直覺得結婚不是爲了對誰有個交代,而是單純的想要和那個人一起走過接下來的春夏秋冬。
兩人細細聊了一陣子,君晨光見她眼皮有些打架就問:“要睡了嗎?我關燈了。”
他身後的台燈散發出暖黃的光,将兩人的臉龐都籠在溫暖的光裏,既柔美又夢幻。
彥秋擡手摸到他消瘦的臉龐,手指劃過他輪廓分明的臉,然後饒有興緻的玩着他的耳朵。
他就那樣靜靜的躺着,沒有說話,隻是耳廓有着不斷升高的溫度,暴露了他的緊張。
彥秋覺得既然兩人都已經結婚了,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應該的,君晨光的性情比較被動,她主動一點也未嘗不可,于是問他:“那,你要不要啊?”
中國漢字,博大精深至此。
君晨光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迎着她的目光說:“我是病人,沒有體力,你想要的話就自己來吧。”
彥秋本來發起了一招,現在感覺這一招又被擋回來了,而且,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她有多饑渴就連病人都不要放過一般。
她也沒有一定要和他怎麽樣的意思,既然他不方便就算裏,于是把手收回薄被裏,讪讪的說:“我沒關系的,那就睡吧。”
正在她準備把被子蓋蓋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重,君晨光已經靠過去把她抱在了懷裏。
她正在奇怪剛才他不是拒絕了嗎?怎麽馬上又反撲了過來?
就算君晨光的定力算是夠好了,可他歸根結底還是個正常男人,她和他睡在一張床上都夠考驗他了,現在還要言語邀請他,簡直讓他秒秒鍾就要變身爲狼。
他顧慮到兩人之間的關系發展過快,怕她後悔,想着還是慢慢的培養感情,再走向下一步,可是彥秋顯然比他放得開,她的節奏那麽快,他都有點跟不上。
雖然他的内心有諸多掙紮也很緊張,可是這種時候再慫就不是男人。
他望着彥秋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堅定了,他說:“上次我就說過‘下次準備好了,告訴我’,我當你已經準備好了哦。”
他說着就輕輕的吻了上去。
彥秋被他的體重壓得動彈不得,她這時候才知道,男生就算可起來很瘦,重量和力量都不是她可以比拟的。
他的手指拂過她柔軟的頭發,勾到她小巧的耳垂,反複的揉捏了一陣,他很喜歡這樣的觸感。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脖頸間來回撫摸,她覺得好癢,連腰都有了酥麻的感覺,所以發出了一些難耐的聲音。
君晨光很珍惜她,珍惜到深怕力道重了一點就會弄疼了她,他隻敢輕輕的摩挲她小巧的臉頰,用敏感的指腹劃過每一段輪廓,在心中記下關于她的觸感。
彥秋被他親得心癢難耐,又被他摸得渾身發軟,但他卻隻是親她,還親的非常非常輕淺,撩得她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這燃燒的感覺曆久不退,持續升溫,她越發的生出一種“你這麽客氣,我就要不客氣了”的豪情壯志。
她擡手抱住君晨光的腰,然後在他的腰上使勁擰了一下,他吃痛的“啊”了一聲,那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他露出破綻。
然後,便是她的主場了。
她要更深入的和他接觸,要在這個幹淨的男生身上留下屬于她的印記,她要将已經燃燒起來的無法撲滅的火焰引到他的身上去,一起沉淪。
對于這樣熱烈的行動,君晨光是拒絕的,可是他的腰被箍得好緊,竟然完全掙脫不開,他望着身下那個一臉沉醉的姑娘,又沒辦法真的下狠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