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譽還是很了解自己的父母,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離婚的事他就一直瞞着沒告訴他們。
現在被問起了,他隻好解釋道:“我和季染已經離婚好幾年了,孩子跟了她。今天帶小柔回來見你們是因爲我們就要結婚了,她以後就是你們的兒媳婦了。”
兩位老人明顯是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上官譽的爸爸先反應過來,他問的第一句話卻是:“你爲什麽要和小染離婚啊?”
梁憶柔的臉色一變,她一個即将成爲上官家兒媳婦的人,第一次來見他的父母,他們在乎的竟然隻是上官譽爲什麽和季染離婚?
就算是顧及她的面子,也不應該在她面前談上官譽的前妻吧?
上官譽的父母哪裏是懂那些複雜的人情世故呢?
他們隻是想知道什麽就問什麽,在乎什麽就關心什麽,根本不懂别人的自尊心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上官譽這些年是自己做主慣了的,早也沒将父母的話放在心上,更不認爲父母能幹涉他的決定,聞言便很不高興的說:“事情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你們知道我和季染已經分開了就是了,沒什麽好問的。你們跟小柔好好聊一聊吧,她是專門來見你們的。”
梁憶柔雖然心中很是不痛快,可是對方畢竟是未來的公婆,她不好現在發作,等她順利的登堂入室了以後,害怕沒有機會找補回來嗎?
她強壓着不快,将買好的禮物送上說:“爸,媽,以後我會好好照顧阿譽,也會好好孝敬您二老的,我今天帶了些禮物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上官譽的媽媽就哭了起來說:“離婚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們一聲,也不問我們的意思。兩年沒見到小麒,我們想他得很,但是你不喜歡我們跟孩子見面,我們就忍着。你總說小染工作很忙,我和你爸爸也都相信了,一心想着要體諒年輕人,你們在社會上打拼不容易,我們不該給你們添麻煩。今天你一來就跟我們說,你已經離婚了!”
她說着說着便越發的泣不成聲,爸爸抱着她的肩膀安撫她,将話接着說:“離婚了你爲什麽不把孩子留下?他姓上官,是我的孫子,你是沒有錢給他吃,還是沒有錢給他喝,你不想養,我來養,你把小麒給我們要回來。”
上官譽和季染離婚的時候,撫養權、探視權、監護人的問題,那都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楚的,根本不是他父母一句“給我要回來”就真能要得回來的。
他知道和他們是解釋不清楚的,隻好說:“小染不給……”
爸爸忽然一下拍案而起說:“她不給是對的!她是小麒的媽媽,就應該跟孩子在一起,你是小麒的爸爸,你也應該和他在一起!離婚!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們年輕人動不動就要分手,就要離婚,就要再娶!你覺得這是你的事情,我們老了,糊塗了,管不了了,也不用跟我們商量了是吧?
那你今天帶人來見我,說明你還記得我是你爸,我的态度你還在意,那我就告訴你倆,除了小染以外我再不認别的兒媳婦!”
梁憶柔氣得鼻孔都放大了,她死死的咬着後牙槽忍住了,才沒有和老人家破口大罵起來。
爸爸繼續說:“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你是去哭着求她也好,跪着認錯也好,你把小染找回來!我不懂你是怎麽想的,我隻知道‘一竿子打出頭’,你和小染兩個人商商量量的過日子才是正事。
我跟你你說,好鍋配好蓋,誰都不如原配的好,現在日子這麽好過,你别閑了就開始整些幺蛾子帶回來,礙眼!”
“幺蛾子”再也忍不住的發話了說:“爸,您這麽說就不對了,自古還有‘休妻’一說,怎麽到了現代就不能離婚了?更何況,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适了,當然要再找更合适……”
爸爸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中氣十足的吼道:“你是哪家的丫頭?嫁到我家裏來了嗎,你就喊我爸!你一個小女娃子,男方沒到你家提親,你反倒是先認門來了,你要臉不要?你爸媽把你養這麽大,是爲了讓你在外面亂喊别人‘爸媽’的?”
梁憶柔那暴脾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她也已經急紅了眼,又妒火攻心,她聲音尖銳的說:“我今天帶着禮物客客氣氣的上門來見你們,你一點都不尊重我,張口隻問阿譽前妻的事,我都沒有跟你計較,你還要罵我?”
上官譽的爸爸也是一點不退讓,半點不同情,隻道:“我不僅罵你了,我還要讓你滾呢!我和我兒子說我兒媳婦的事情你插什麽嘴?小染跟我兒子離婚的事跟你有沒有關系?你把我的兒媳婦弄走了,以爲就能進我上官家的門了?”
梁憶柔臉都氣成了醬紫色,争辯道:“阿譽是因爲愛我才想和我結婚……”
“你說的那些事情我都聽不懂,你要是正經人家的丫頭就應該是我們上門去提親,怎麽會是你來登門見我們,你這麽上杆子的倒貼過來,我說你不要臉還說錯了?”
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上官譽出聲道:“爸,小柔,别吵了。是我要帶小柔來見你們的,和小染離婚也是我的意思,我們性格不合,過不到一起去,跟小柔沒關系。”
爸爸聞言,返身又戰:“你要跟小染的性格都不合,還能跟她的性格合到一塊兒去?她這上房揭瓦的暴脾氣你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小染文文靜靜的性子?”
其實上官譽的爸爸的語言表達能力是非常強的,他以前雖然是個收破爛的人,但是天天做的是與人打交道的事,他做事認真,又很積極,随叫随到,每次收完了廢舊書報紙還會幫助人家打掃,好些個寫字樓的清潔工對他的印象特别好,賣破爛還認準了就隻找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