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怎麽都放心不下,他決定要親自去确認辛雲放學回家路上是安全的。
初中生下午六點多就放學了,這個時段,是高中生上晚自習的時間。
甯澤爲了有借口出校門,就讓劉楚嶽裝病,他來負責陪同生病的同學去醫院。
劉楚嶽是個好好學生來的,老師對他的信任度很高,他裝病比甯澤裝病更能成事。
然而,好學生不願意配合裝病騙老師,甯澤也沒有說什麽,下午的體育課以後,他就請劉楚嶽喝了一瓶飲料,兩人關系好,平日裏也常互相買水。
可是,那天,劉楚嶽喝完飲料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下午他拉得稀裏嘩啦,都沒辦法從廁所裏出來。
最後,劉楚嶽雙腿發軟,抱着肚子說:“你要不要這樣啊?”
甯澤一臉淡然的說:“你不會裝病嘛,我怎麽好爲難你呢,現在不是真的病了嗎?你去跟老師說要我陪你去醫院。”
劉楚嶽覺得,如果他不順了甯澤的意,接下來還不知道會被他怎麽下藥,怎麽折磨,于是去跟老師請好了假。
老師知道那兩個人的關系好得很,反正晚自習也不上新課,就讓兩人寫好了請假條,他簽完字以後兩人就憑假條出了校門。
一出校門,甯澤就給了劉楚嶽幾顆提前準備好的藥說:“吃了就好了。”
劉楚嶽疑惑的問到:“這是啥?”
“瀉立停和消炎藥。”
好吧,甯澤種下的因還知道要幫他治療,準備得還挺周全,他吃了藥以後原諒了甯澤一個百分點。
兩人趕到辛雲就讀的學校,學生已經放學了,學生陸續的走了出來,人很多。
甯澤和劉楚嶽兩人藏身在辛雲回家的反方向,看到她出了校門就遠遠的跟了上去,隻見她一路上都走得很快,也不大與同學閑聊,更不閑逛,直直的就往家裏的方向走了。
學生漸漸的四散開來,越到後來,一路上穿着相同校服的學生就越少了,于是那個遠遠墜在辛雲身後一路跟随着她的小尾巴就變得十分的顯眼了。
甯澤在采取行動以前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學校裏有暗戀辛雲的男生在跟蹤她,想跟她搭讪或是表白,結果看到是一個女生在跟蹤她的時候,吃驚的反倒是甯澤了。
眼看着辛雲進了小區,那個女生在小區大門外面打量了一會兒,轉身就朝甯澤的方向走去了。
甯澤故意沒有穿校服,也沒背包,和劉楚嶽兩個人看起來就隻是個路人。
他在女生經過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女生戴着黑框眼鏡兒,短發,圓臉,有點矮。她望着甯澤帥到飛起的臉,緊張得差點就要窒息了。
甯澤蹙眉望着她,眼神有些銳利的說:“你是幾年級幾班的學生啊?”
女生愣了一瞬,暗道:這是不良少年要打劫嗎?
甯澤可能也覺得不該對女生那麽兇,馬上改了口氣,柔軟了一些說:“你爲什麽跟着辛雲?你想對她做什麽?”
女生霎時間臉就紅透了,那是當場被抓包的人的窘迫造成的,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沒,我隻是,我隻是想知道……”
她聲如蚊呐的解釋着,甯澤聽不清,疑惑的說:“啊?什麽意思啊?”
那語氣又變得不耐煩和兇巴巴了,女生被他吓到了,老實的說:“我隻是想知道她放學以後上的是哪家補習班,成績才會那麽好。”
甯澤無語,告訴了她真相:“辛雲從不上補習班,她連作業都不愛做。”
女生也發現了,她跟蹤辛雲都快一周了,根本沒見過辛雲在路上有任何停留,都是直接回家的,果然辛雲是天賦型的,不管她再努力都趕不上。
甯澤知道辛雲被人跟蹤隻是因爲這麽可笑的事情以後便放開了女生說:“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她啊,這樣鬼鬼祟祟的跟在她後面,會吓到她的嘛。”
女生恨恨的望着甯澤說:“别把這種事說得這麽輕松啊,我問了她就會告訴我真話嗎?誰會願意别人超過自己啊?”
甯澤不解的望着她,指了指身後的劉楚嶽說:“他就一直讓我去他上的那家補習班補課,我都懷疑他收了人家的好處費了這麽積極推銷。”
說到此處他就轉頭望着劉楚嶽說:“還是說你覺得就算我補了成績也不如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啊?”
劉楚嶽趕忙揮手道:“我就是覺得那裏的老師很負責,補得有效果,想讓你也提高一些,你爸不是希望你學醫嗎?高考分數要求很高的啊。”
女生無語的望着甯澤,愈發的憤恨了:“我沒有一個關心我,會爲我出頭的人,也沒有一個想要我和她一起進步的朋友,現在,你滿意了嗎?可以放開我了嗎?”
甯澤馬上放開了她,女生快速的走了,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在她背後喊道:“喂,你試着跟辛雲說說話吧,她還挺好相處的,真的,不騙你。”
女生聞言,愈發加快腳步的跑走了,完全不想面對自己跟蹤人的行徑被一個那麽帥的男生知道了的事,簡直太丢臉了。
甯澤是個讓人一見難忘的人,他的那句話就那樣印刻在了女生的腦海裏,根本就忘不掉了,于是在一段備感精神折磨的時間以後,那女生就試着和辛雲講話了。
辛雲的性格比較特立獨行一點,她的着裝偏成熟,行事風格也很豪爽,這種女生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可是當女生開口問辛雲問題的時候,她先是熱情的一笑,繼而很有耐心的跟她說那道題目自己的思路是什麽,也會反過來請教那個女生一些學習上的問題。
兩人就那樣一直穩居在班級一二名的位置上,老師感到十分歡喜,女生和辛雲接觸變得多了,但是感情卻并沒有好到哪裏去,就隻是較爲熟悉的同學關系而已。
不過從此以後辛雲就再沒感覺到過奇怪的視線了,她就以爲之前是她多心了。
劉楚嶽卻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她的錯覺,而是有一個在乎她的人,在背後默默的關心她,照顧她,爲她處理掉了跟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