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我用整個少女時代愛着你
一個小時以後,終于輪到辛雲看腳了,她把兩隻高跟鞋都脫了,拿在手上,單腳跳着進去診室的。
醫生忽然看到一個病人光腳跳進來,反射性的問道:“你的家人呢?”
辛雲秒答道:“在外地。”
這就是無人照顧的類型了。
醫生讓她把腳拿起來放在矮凳上,檢查了一番說:“需要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骨折,你這腳踝腫得太厲害了,可能不是普通的崴腳。”
辛雲知道拍片就意味着又要等片子出來再給醫生看了才能确診,她不得不要死要活的樓上樓下光着腳跳也就算了,重點是她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啊,本來以爲來看過醫生拿些止疼藥、消炎藥、跌打損傷藥,她回家吃吃吃抹抹抹就是了,怎麽還要這麽麻煩的呢?
年輕的醫生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厚厚的鏡片之後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他炯炯有神的望着辛雲,對她聲色俱厲的說:“你說的那是‘寶芝林’而不是醫院,還跌打損傷呢,你以爲扭到腳就不會骨折了?你的腳都腫成這樣了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還工作等着你呢,看是你的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吧。反正腳有兩隻,骨折一隻還剩一隻,夠用了。”
這個醫生一點都不溫柔,可是辛雲也無可辯駁,氣結得要死。
她給葉一景打了電話,當着那年輕醫生的面就說:“Leader,我今天來看的這個醫生說話兇巴巴的,讓我必須要做詳細的檢查,否則後果自負,我現在就去拍片子,上午就不能去公司了!”
劉楚嶽明明是爲了她好,她居然好心當成驢肝肺,當着他的面就添油加醋的編排了他一頓,這些小白領就是喜歡拿命打拼,加班熬夜都是常态,現在還想帶傷工作,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珍惜生命和他們醫生的工作狀況其實差不多。
醫生有些愠怒的開好了單子,拿過辛雲的病例來寫名字,然後他便楞了一愣,很快把名字填寫好了,單子給她說:“你在外面等一等,我打電話叫樓下服務台的人上來推你去拍片。”
推?坐輪椅?
她堂堂一個美少女,怎麽能這麽年輕就坐在輪椅上?
形象難看!
劉楚嶽看出她的顧慮,望了她的腳一眼說:“這個時段醫院裏的人最多,電梯随時都是滿的,你擠進去就不怕被人踩了腳?還是說你準備爬樓梯,沒問題啊,記住我這裏是七樓,拍好了片子一定要跳上來給我看結果啊,至于樓梯上你是會踩到别人吐的痰還是什麽别的髒東西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想清楚。”
辛雲才不要想!清!楚!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辛雲覺得這個醫生簡直可怕!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穿着綠色的工作衣服,拿着輪椅就上來了。
劉楚嶽叢診室裏走出去,告訴她病号是哪一個。
那婦女很有一把力氣,快速的幫辛雲坐上輪椅,推着她去一樓照X光去了。
醫生果然沒騙她,人多,拍片的結果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拿到收,期間辛雲就在手機上刷一刷微博,回應一下粉絲們的催博,時間過得還算快。
辛雲是坐着輪椅上樓去送的檢查結果,劉楚嶽看完就松了口氣說:“還好,沒有骨折。”
辛雲怒了,生氣的說:“沒有骨折你讓我拍什麽片啊?浪費我這麽久的時間!我很忙的啊!”
劉楚嶽怒極反笑說:“不拍片子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骨折,你當我是二郎神啊,看一眼就知道了?”
辛雲生氣,覺得他是個骨科醫生怎麽可以什麽都不知道,就隻知道靠儀器來檢查,那古代沒一起的時候,醫生不是都要“望聞問切”嘛?
劉楚嶽一邊根據她的傷情開藥一邊說:“現在的小姑娘啊,都是這麽蠻不講理的嗎?醫患關系真是不能好了。”
辛雲怒氣沖沖的說:“還不是因爲你們醫院收費貴做事又慢!”
劉楚嶽開完了藥,蔑了辛雲一眼說:“如果你不是甯澤的妹妹我才懶得管你的腳會不會有骨折的可能性反正問題嚴重了你自己會再來看醫生我幫你防範于未然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這人說話太流利了,不帶換口氣的!
等等,他說他認識甯澤?
辛雲細細看了一眼醫生胸口的名牌,名字她還真有點印象。
甯澤本就是棄醫從畫的,劉楚嶽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有可能,但是她的記憶還能追溯到更加久遠的過去,她記得在她讀小學的時候,甯澤帶回家裏來玩的一個小胖子,就是叫這個名字。
于是她很沒有禮貌的指着人家說:“你是那個胖墩墩哥哥啊!”
劉楚嶽怒!他都瘦下來這麽多年了,這孩子還提起他胖的時候!多麽毒的一張嘴!
辛雲見醫生的臉黑得十分明顯,不敢再多說華,讓阿姨推着她下樓去取藥,後來她是坐着輪椅到路邊打車,在阿姨的幫助下上了計程車,回家去了。
辛雲謹遵醫囑,不要走動,卧床休息,她在榻榻米上躺着碼字,記憶卻是越來越清晰的浮現了出來。
她記得當年甯澤和劉楚嶽的關系還挺好的,兩人經常玩在一起,所以後來還考了同一所醫學院,隻是一人修成了正果,一人走向了全然不同的方向。
這就是人生,充滿了未知。
辛雲晚上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她有些疑惑的接起來,還以爲是什麽推銷電話呢,結果對方卻說:“辛雲嗎?我是劉醫生。”
病曆上确實是有登記患者的電話,不過他這樣不問自取真的可以嗎?
辛雲疑惑的問到:“有什麽事嗎?”
劉楚嶽那邊是車水馬龍的聲音,他說:“沒有,就是我下班的時候才想起來,你今天說家人都在外地沒人照顧是吧?甯澤不在本市嗎?我還想和他聚一聚呢。”
“他回老家了。”
“哦,這樣啊,見不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