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高冷的校草,他隻和本校的校花出雙入對,知情的知道是兄妹,不知情的還以爲是暧昧。
喜歡季川的女生對姜念念的惡意更甚,整個學生時代,姜念念的身上基本上就是小傷不斷,她常說自己的運動神經不好,老是摔倒,殊不知巧合太多都是人爲。
姜念念的穿衣風格随着年齡的增長越發的鮮明和固定,中學時期,學校隻要求周一穿校服就好,其他時候都可以穿便裝,她可以盡情的打扮了,那一套又一套精緻的洛麗塔風格洋裝穿到學校裏去,回頭率百分之二百,關鍵是,她還天天穿。
一個乖巧可愛又如夢似幻的女生很受男生歡迎,但是女生會讨厭過于特立獨行的人。
來自同性的排擠從來都沒有停止過,而姜念念又是個凡事不愛計較的性子,到得後來就視那一切爲常态了。
她以爲男生和女生的性格差異本就是這麽的大,她做不到讓任何人都喜歡,隻能讓自己過得更開心一些,所以她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會盡快遺忘,不愛找人傾訴不滿。
越是如此,季川越是心疼她,他的小表妹隻是比别人都要可愛而已,卻要遭遇這樣的集體排擠和冷暴力。他對姜念念的關心越多,感情就越深,對她以外的女生就越發的反感。
人的精神力是十分驚人的,當他常年接收到同一個暗示的時候,它便會成爲一個根深蒂固的認知,比如“念念以外的女生,都很讨厭”。
十二年,在大學将他倆分開以前,季川一直笃信着這一點。
當然,不管季川有沒有受到自己的心理暗示,平心而論,姜念念依舊比别的女生要可愛太多,所以,他會喜歡她這件事,就算沒有外部的一切原因,也是一件符合人類審美的,極爲自然的事,究其一切隻是因爲,她是一個很讨人喜歡的姑娘。
現在問題來了,辛雲敏銳的問道:“那她喜歡你嗎?”
季川想都不用想,很幹脆的搖頭道:“她一直當我是哥哥。”
也就是說,郎有情,她無意。
辛雲不知道爲什麽,知道季川喜歡姜念念這件事以後,也并不覺得生氣,她隻是很同情他,因爲這無望的愛。
季川是一個活得很清醒的人,他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了吧?
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而他好連争取的資格都沒有,哪怕他比任何人都更早發現她的好,喜歡她更多,都沒有用啊,隻因爲他的喜歡,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存在,是注定沒有結果的妄念。
這種口不能言的愛,真讓人感到絕望。
辛雲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問他:“現在呢?還喜歡她嗎?”
季川很是坦然的說:“喜歡啊,會喜歡一輩子吧。”
辛雲聲音低低的笑了起來,像是喟歎般的問道:“爲什麽我們要這麽可憐啊?”
季川知道她爲什麽會說“我們”,于是問她:“你呢,還會想起甯澤嗎?”
她也實不相瞞的說:“會啊,永遠都會想起,隻是不會天天想了。”
季川記得曾看過一篇微小說,一人問他的朋友:“你還會想起她嗎?”
朋友馬上回說:“不會,我都已經忘記她了。”
那人說:“我都沒有說她是誰。”
所有說“不想”和“忘記”的人,都在撒謊。
人又沒有記憶消除鍵,一個鮮活的曾在生命中留下過強烈記憶的人,怎麽可能忘得掉?
唯一的進步不過就是,不會天天想,日日想,不會在每一個相似的瞬間,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他而已。
這就是愛,這就是改變,這就是深陷泥沼的人在慢慢的自救,而不是繼續的沉淪。
辛雲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其實就像久了不用的密碼,記得再牢,終有忘記的一天,隻是不知道需要多長時時間。”
季川作爲一個大理科生,偶爾會不知趣的拆台,他說:“如果習慣所有的密碼都用同一個組合的人就不會忘記了。”
辛雲豈是會被拆台的人?她挑眉道:“這怎麽可能!你知道銀行密碼是六位數,而好多網站都要求密碼不能是純數字,so,怎麽可能隻用同一個密碼呢?”
然後她便虛眯着眼睛說:“季小川,你的密碼是不是都是同一個組合?那我豈不是知道你一個密碼就能打開你手機上的所有軟件?”
她一臉興奮的模樣,仿佛馬上就能窺探到他的隐私了一般。
季川摸到丢在沙發上的手機,遞給她說:“除了銀行支付功能以外的所有密碼都是保存了的,不需要登陸,不用麻煩你記密碼。”
辛雲向來很注重保護自己的隐私,推此即彼,她并不會雙标的認爲季川就應該對她毫無保留的呈現,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被人觸碰的角落,也應該有自由社交的權利,隻要他的行爲不危害到兩人之間的關系,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社交的具體細節,也并不想過多的去管束他。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看他的手機,隻是想讓他感到爲難而已,沒想到,他根本不care!
季川見辛雲一臉興趣缺缺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過是說說而已。
他的手機常常就是直接丢在那裏,從來也沒見她多看過一眼,像他這樣身心合一,手機上的社交軟件都不會超過兩個的人,根本就是君子坦蕩蕩,完全不怕查。
辛雲雙腳點地,站起身來,轉身坐到季川的身側,軟身靠在他的胳膊上。
新的姿勢讓他感到松了一口氣,被一個漂亮姑娘叉開雙腿坐在他的大腿上這種事,讓他心跳得過快,承受不來。
辛雲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并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是剛才季川的一句話還是引得她有些介意,于是她在他的肩頭上蹭來蹭去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問道:“呐,季小川,我不是亂吃醋啊,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對姜念念的喜歡和對我的喜歡,是一樣的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