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季川在洗澡,不管她走路是否發出聲響他都不會知道,完全就是她自己做賊先心虛,要幹壞事心裏就緊張。
辛雲穿着柔軟的全棉短褲,隔着季川穿的家居褲面料,她隻隔了一秒鍾就感覺到了他的體溫,略微有些偏高,應該是剛才洗了熱水澡的關系。
他的身上很香,香皂和洗發水的味道,和她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看來他直接用了她浴室裏的洗滌用品。
辛雲兩手抓住他頭頂上那條已經停滞了的毛巾,仔細的幫他擦幹水。
辛雲被他乖順任擺布的模樣萌快得要吐奶,又被他芳香的味道撩得就要變身野狼。
最終,還是她的理智戰勝了欲望,終究還是在他的腿上好好的坐穩了,嚴肅的問道:“季小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表妹啊。”
季川的臉上閃過一抹驚駭,那是很難得的事,他甚少對任何事情感到驚訝,更不要說這種典型的被人道出隐秘以後才會産生的表情。
他幾經努力,最後不答反問道:“你會覺得我不正常嗎?”
辛雲想了很久,終于明白季川所謂的“不正常”是什麽意思。
她的家庭觀念比較薄弱,爸媽離婚多年,她跟别的小孩最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她很少接觸家裏的其他親戚,所以倫理觀念特别的薄弱,加上她小時候還陪她媽媽看過《婉君》,那時候就覺得表哥和表妹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所以從始至終她都沒覺得季川喜歡姜念念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現在他一臉凝重的說起來,她才忽然想起,法律是規定三代以内的血親不許結婚,但是法律怎麽規定和季川喜歡誰根本就不沖突,他可以喜歡任何人,甚至是一隻貓,這也不等于他就真的會去做亂倫的事啊。
像季川這種是非觀念很強,道德感很重的人,光是他自己給自己的心理壓力都足以壓死他了,根本不需要外人來勸說,他太清楚什麽是正确,什麽是錯誤了,所以辛雲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做出奇怪的事情來。
隻是聽他這樣一說,她反倒是心中一痛,溫柔的望着他說:“傻瓜,和我比起來,你算什麽不正常啊。”
季川痛苦的說:“你和甯澤又沒有血緣關系,沒什麽不正常。”
辛雲感到難受極了,不知道是爲季川,還是因爲他提起甯澤就觸到了她心中最痛的角落。
她傾身緊緊的抱住了季川,堅定的說:“你可以喜歡任何人,這是你的自由,所以不要說自己不正常,你又沒有做錯任何事。”
求而不得是這世間最痛苦的事,
辛雲的求而不得是她的妄念,以甯澤的拒絕作爲了結局。
季川的求而不得是受到血緣限制,他永遠無法跨越這道純天然的屏障,他沒有錯,他隻是喜歡上了一個可愛的姑娘,他不應該爲此感到自責,隻是被人問起來的時候,他還是害怕被歸爲異類。
辛雲感覺到季川的身體有些微的顫抖,他輕聲道:“你……你先放開我。”
辛雲不解的松開了一點點,抵着他的額頭和他對望着,他的身上好香啊,她又要迷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