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忽然在廚房裏叫他說:“季小川,幫我開瓶白酒啊,我的料酒沒有了。”
季川到酒櫃邊看了看,伸手取了一隻白色的瓶子,看起來就像是最普通的酒,他開了拿到廚房裏去給辛雲。
辛雲嘴上說着“謝謝”,頭也沒回的伸手一把從他手上撈過去,趕緊的倒進鍋裏去了。
白酒的芬芳瞬間騰起,彌散在空中,一道美味的蒜泥小龍蝦就要出鍋。
辛雲隻顧着看鍋裏的火候,菜好了,她盛出來,遞給季川端上桌。
季川被那濃郁的蒜香味饞得舔了舔嘴,剛剛把菜放在桌上就聽見辛雲尖叫了一聲說:“啊!!季小川!你把我的茅台酒打開了!”
季川不懂,悠悠的回到廚房裏,确認了一下瓶身上的字,寫的是茅台,他一臉無辜的望着辛雲說:“我看這個瓶子長得最樸實,以爲是很普通的酒……”
辛雲雙目圓瞪,心痛到無法呼吸。
其實如果隻是一瓶普通的茅台也就算了,以辛雲今時今日的收入再買一瓶也不心疼,關鍵這瓶酒是她用第一份收入買的一瓶十年陳釀,本是準備送給爸爸做禮物,這兩年她一次都沒回過家,就把酒擺在酒櫃最高的地方,時時提醒自己有朝一日要帶回去給爸爸。
結果,季川一開,把她凝結了兩年的思念給打開了,她現在需要靜靜。
季川見她的樣子,覺得這酒可能很貴,十分無措的說:“我賠給你吧。”
辛雲愣了一愣,想季川這個窮孩子不知道茅台酒也正常,終是嘟哝了一句說:“算了,好貴的,都夠你半個月工資了。開就開了吧,我把它喝了,也不算浪費。”
季川想了想自己半個月的入賬,眉頭蹙了起來說:“那麽貴啊?”
他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辛雲見他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忍,他又不是故意的,于是她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和顔悅色的說:“沒事了,剛才是我太誇張了,以前它對我來說确實很貴,現在我想買就可以随便買了,改天我再買一瓶就是了,别介意啊。”
季川知道辛雲的好意,也跟着打起了精神,兩人愉快的吃完了整盤小龍蝦,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加那一兩茅台的關系,特别好吃。
雖然戴了手套,可是嘴裏和手指上的味道還是好重,于是一個在廚房裏各種洗,一個在洗手間裏各種刷。
飯後的飲料是一杯冰涼的芒果奶昔,辛雲說上次方雅歌送的芒果已經可以吃了,因爲不太甜,水份重,她就加料做了奶昔,很适合這炎熱的夏天,又彌補了那種芒果本身的缺陷。
季川哪懂這些,他隻管喝。
剛喝了兩口,他忽然想起還有東西要給她,于是打開雙肩包,摸出一隻明黃色的盒子說:“上次看到你說想要,我就給你買了一隻。”
明黃色的包裝盒,和金槌花一個顔色,今天季川是要用黃顔色轟炸她嗎?
辛雲當然認識盒子上的字母,那正是她前幾天說過想要的東西。
她那天拍旅行斬獲照的時候,有搭配包包,修圖的時候總覺得她的包包上要是有個配飾會更好看,在發出微博的時候就順手貼了一張圖,說了一句“博主就差一個配飾了”。
其實那是一句玩笑話,那個配飾比她的好多包都還要貴,從性價比上來說,那是名副其實的奢侈品,她還沒有紙醉金迷到那個份兒上,所以真的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季川會買來送給她。
價值300刀的配飾,挂在哪個包上都很炫。
狐狸毛的手感很好,奢侈品的做工很好,五瓣花的設計可愛得要命,就像孩童時期任何少女都畫過的最簡單的小花朵,毛茸茸的粉色花朵已經把她的少女心炸成了一朵煙花,拿起來一看,花朵上還挂着一隻字母X,辛的首字母。
辛雲瞬間作西子捧心狀,她簡直都快要感動哭了,他還給她買了一個字母。
這麽貼心的舉動,叫她說什麽好呢,簡直想嫁。
她擡手摸到季川細長的脖子說:“季小川,你一個月的工資有五千嗎?”
季川覺得他有啊,于是點了點頭。
辛雲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的說:“你的錢這麽個花法,我都替你心疼啊。”
季川趕忙表态道:“沒關系啊,你不是喜歡嗎?”
辛雲喜歡的東西海了去了,足不出戶都能敗下一個世界啊,于是她壞壞的問道:“喜歡就買啊?”
季川認真的想了一想,懇切的說:“嗯,喜歡我就給你買。”
辛雲瞬間就驚訝了,說好了是她養季川的,這句話不是應該由她來說嗎?爲什麽會變成季川給她買了?
對于她的質疑,季川溫柔的解釋道:“這不矛盾,買東西是次要的,我隻是希望你開心。”
言下之意就是,隻要她開心,不管是買東西也好,還是别的什麽事也好,他都願意做。
辛雲心情大好,忽然笑了起來說:“我以前看過一句話說‘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要給他發紅包’,哈哈哈,突然有點理解這種心情呢,我現在就很想給你發一個紅包。”
雖然說錢不代表一切,但是喜歡到願意爲對方花錢也是到達了一個境界吧。
當然,如果嘴上說着喜歡你,卻對你小氣吧啦的人,那一定不是真的喜歡你,連錢都不願意爲你花,還好意思說什麽喜歡!
醜拒!
辛雲拿着昂貴的小飾品,蹦蹦跳跳的去到她的卧室裏,找到她那隻漂亮的粉藍色包包,這兩樣搭配在一起,簡直配一臉。
她“咔咔”拍了幾張照片,傳到微博上去說:“這是一條心想事成的錦鯉,那天許的願今天就實現了,好開心。”
辛雲發完就出去客廳裏陪季川玩了,那條微博下面一緻的回複都是:“猝不及防一口狗糧!”
季川雖然開了電視卻沒在看,他給季柏打了個電話說:“哥哥,我不小心把别人珍藏的茅台酒給開了,咱家的酒窖裏有沒有這種酒啊?我要賠給她。”